第三十七章 大圣智破美人关
电打雷劈,光怪陆离。
怪诞诡奇的色光恍若月光玄镜,一正一反指引着同一片乌云之下。
偌大一片离奇古怪的绿尸寒林,两旁黑松夹道,载鬼法阵奥妙。
大圣酣睡的头脑异想天开设下一道结界,他白日做梦恍然闯入一个天方夜谭的妖怪世界,一切是那么的荒谬绝伦!
高山大野,木魅山鬼,风驰电掣,鬼出电入。乌松黑魆魆的团团成球,鬼头鬼脑宛若大朵大朵含苞待放的肉团。
大圣泛空的光影快穿进荒诞不经的漫画世界:“这是什么嘛,计中计,局中局,环中环,圈中圈,还是劫中劫,我难不成又一次穿越了?”
大圣确确实实拉住妖精的尾巴进入至尊宝精神的结界。
“救命啊!”大圣鬼迷心窍误入迷踪鬼域,他奔走呼号冒冒失失地闯进一片迷雾森林。
大圣凄惨的手拨开云雾,硕大无朋的光影鬼瞰五界山,它们张牙舞爪撩出利爪,面容狰狞又静默无语。
风起云涌,树影婆娑,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怒气冲天,它遮天蔽月飘过森林的上空,土黄的风筝面上涂满了妖女触目惊心的字画,一笔一划都是那么的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树大招风,袖有乾坤,摆弄袍尘,疑鬼疑神。
白晶晶如梦如幻。
她白衣黑发敛眉闭目如同新生般的婴孩酣睡,她轻若尘埃的惨白身姿侧卧岁月悠悠的高枝上,一双纤细无骨的小腿伸蹬幽幽树干,一头乌云泼墨的长发飘飘荡荡,花开花落。
春三十娘因爱生恨,手持宝剑,奔逸绝尘,她黑发黑衣像个黑寡妇,不问前尘,挥剑断情。
大圣不知因由,不知所至,仓皇跌坐斑斓,他尽量躲避宝剑的锋芒,缓缓地退离春三十娘的憎恨。
春三十娘乖僻邪谬,她将一柄阴森森的银梭宝剑刺向大圣的咽喉前,不忍,错愕,惊恐,痴恋,妒怨,仇恨几乎包裹了她的恨欲。
大圣环顾四周,怛然失色:“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究竟是哪里,我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春三十娘抬起绣着黑寡妇的袖抹掉一滴弹落的泪花,她面无表情地述说道:“这里是五界山,那个死女人的地盘!”
大圣惊愕回头,胆裂魂飞:“女侠,我跟你无冤无仇,你问什么要追着我不放?
春三十娘眼中噙泪,悲愤举剑:“因为你是至尊宝,因为你负心薄幸,始乱终弃,因为你骗我说你爱我,可结果你跟我师妹白晶晶搞到了一起,我师傅说得对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我今天一定要替天行道亲手杀了你!”
一听大大女侠要杀人,大圣霎时寒毛卓竖,汗流浃背:“大姐,大婶,大妈,我拜托你,我不叫什么至尊宝,你认错人了,我是孙大圣,我跟你说的至尊宝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双手抱头的大圣开始尝试慢慢起立,找回做男人时丢失的一点尊严:“既然你认错人呢,我就不怪你了,你早点放我回去吧!”
春三十娘听后不动声色:“……!”
“方便你告诉我,我家在哪吗,我要去跟我的兄弟们汇合了,要是找不到我,他们会担心的!”大圣陌然一笑。
至尊宝第一次对春三十娘笑,春三十娘征征失色。
大圣哪壶不开提哪壶,恰巧踩到春三十娘的痛处:“大姐,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也长得不差啊,怎么男朋友跟小三跑了?”
春三十娘一步一步地逼近大圣,她的脸上无半分相逢时的喜悦之情:“春三十娘!”
大圣喋喋不休的自说自话:“你男朋友肯定没我长得帅,不然你师妹怎么勾勾手指头他就跟人家跑不见了呢?”
春三十娘麻辣火爆,彪悍的性格是女人中的佼佼者。她狂妄自大道:“那个小妖精早就被我打成重伤躲了起来,我今天就算不能杀她也要先杀你!”
“你是个负心的男人,我要杀了你!”春三十娘想做的事没有人能够阻止,包括她现在就要挥剑断情,就地处决负心汉至尊宝。
“大姐,你千万要忍住……”大圣扛不住妖精的毒剑,骨软筋麻,动弹不得。
乌松林传来一阵白晶晶寒心酸鼻的声音:“师姐,你不也爱他吗,因爱生恨,因情生怨……”
大圣被白晶晶空谷幽兰般的女声瞬间折服:“好好听的声音哦!”
趁现在春三十娘立刻给了大圣一个下马威:“你闭嘴,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冰冷的刀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大圣作天作地差点把自己的人给作没了,他绝口不提白晶晶,闭上嘴巴拉上拉链,保住小命要紧。
春三十娘翘首高望受阵法保护的乌林:“他忘了你这个老相好,我可没忘,你这个小贱人伤害我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在心里头,我迟早要报复你们这两个亡命鸳鸯!”
姐妹二人唇枪舌战,你不放过我,我也不放过你,大圣不想平白无故的躺枪,不想当枪子使,他停止再淌五界山的浑水,单腿下地连连讨饶:“大哥大姐大嫂,你放了我吧,我是无辜的!”
春三十娘提剑愤懑道:“无辜,天下就你一个人无辜,我比你更无辜,你好好想想你跟那个小贱人是怎么害我的?”
“师姐,你不要伤害他!”白晶晶趴在树上咳珠唾玉,听声音怕是病得不轻。
“闭嘴,你闭嘴!”白晶晶非亲非故的为大圣开脱,狠狠刺激了春三十娘同样身为女人的妒忌心
白晶晶专抢春三十娘的男人,春三十娘面朝林中长病不起的师妹大喝一声:“你住嘴,我没有你这个师妹,你忘了当初你们两个是怎么对付我的?”春三十娘心中早已没有白晶晶这个跟自己抢男人的师妹的地位。
白晶晶惧悚道:“师姐,我求你放过他吧,整件事因我而起,你要杀就杀我吧!”
春十三娘扪心自问夺人所爱的白晶晶:“你们俩个合起伙来对付我一个的时候,你又想过我是你师姐吗?”
白晶晶羞愧难当:“师姐,对不起,我与至尊宝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为了偿还这份罪孽,他躲我躲了五百年,这五百年来我一直在找他,找了很久很久,我渴望见到他,如今他既然回来,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杀了他!”
春三十娘苦大仇深地喊话松林深处的师妹白晶晶:“你说不让杀就不让杀,我偏要杀给你看!”
春三十娘凶神恶煞,她将银梭宝剑再度横在大圣的脖颈前:“小妖精,我先杀他,再回头收拾你!”
“我只是一个人,不可能将自己撕成两半,为了证明真爱的力量,我不惜剖出了自己的心来向你证明,为什么你还不明白我的真爱呢,你究竟要蒙骗自己到什么时候?”虚室生白,至尊宝残碎的灵识震出一道白光,外界被阻扰,他情难自禁的向前逼问春三十娘。
“我不是真的要杀你,我只是想向你讨要一个结果,一个证明你爱我的结果……”不疯魔不成活,妖精疯起来比魔鬼还可怕。
春三十娘对至尊宝是又爱又恨,她连忙扔下宝剑,泣不成声:”果然是你,你回来了!”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大圣不喜欢将过去的情感强加到自己头上,他习惯逃离那些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
白晶晶伤重流血,腥甜的喉咙苦涩地哽咽道:“他终于回来了!”白晶晶是一具白骨的化身,因天生不足脸上多有阴暗,但多病的身体架不住爱情的追光,曾几何时失去的爱情死灰复燃,她的眼睛里又有了能够替代过去的崭新光洁的光芒。
春三十娘以剑鞘为证,她绝情远走:“师妹,看这一次,我们谁先弄到手!”
大圣在街上东奔西窜逃荒似地逃命,他饥肠辘辘地逃进了一家叫做春风十里的客栈,客栈外面悬挂的白色旗帜随风招摇,他刚坐下座就找小二要了一桌上等的好酒好菜,一桌子的鸡鸭鱼肉,大圣不用杯盘碗盏全靠徒手撕鸡,他的吃相如狼似虎似乎一整年都没有吃过饱饭。
一张方桌,两条长凳,大圣坐在右手边靠墙的座位,前面一桌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桌上的酒菜没怎么动,男女举杯对饮,一啄一饮之间,少女爬上饭桌抱住对坐的少男,俩人足足啃了一个钟头,双方亲得那是如胶似漆不忍离分。
一对小情侣即将分别,这是他们俩分离前的最后一顿午餐,男孩子太恪守本分,女孩子不得不主动出击,将她最宝贵的初吻舌吻给了对面老实呆板的男朋友,他男朋友后知后觉照单全收将她摁在桌子上猛亲。
“这年头的姑娘伢好主动啊!”大圣的口里斜叼着一根油滋滋的棍子肉,小情侣的吻戏青涩生猛,他边看戏边往口里塞。
大圣嗦了一口白切鸡爽滑的鸡皮,鸡棒棒不甚掉进人参鸽子汤的汤碗里,白瓷钵子上漂浮一层厚厚的油花,鸡棒骨打破汤碗反倒溅了大圣一脸的油汁。
大圣抹抹衣服袖子上的油污,最后擦干沾在脸上粘腻的鸽子油。
“客观先结账吧!”恰在此时,小二走了过来,他的手指骨当面敲了敲大圣吃饭的饭桌,而且假意地咳嗽了一声,他摆明了是要大圣先结清饭钱。
“我没钱!”大圣说得轻巧,来时就准备好了吃霸王餐,等到真正要付钱的时候,他就如实相告据不付帐,他没脸没皮也不是一两天了。
“得嘞,耍赖耍到外婆家,今儿的这位客官脸皮真是大,我敢说第一没人敢称第二!”小二摔桌子摔抹布径直走向后厨报告老板娘有人要吃霸王餐。
大圣大口吃肉,大口喝汤,自己招待好自己瘪瘪平平的肚子。
一只小蜘蛛给后厨的女主人通风报信,原来店小二是蜘蛛精春三十娘放出来的宠物,现在小蜘蛛慢慢爬回她美丽的中指,变回一只默默无闻的黑珠戒。
一位明眸皓齿的老板娘缓缓在他面前落座,老板娘的头发黑黑的,刘海卷卷的,她的一套黑色礼服是那么的明媚大气。
春三十娘阔气的免掉大圣的饭钱:“我听小二说,你没有钱,这顿饭算是我请你的!”
“好耶!”大圣高兴得扯眉拉嘴。
春三十娘小心翼翼地试探大圣的真实身份:“你叫什么名字?”
大圣干了一口苞谷酒,借酒壮胆:“我叫孙大圣,前几日我在五界山碰上了一个疯婆子,她非要说我是什么至尊宝的,我其实根本就不认识什么至尊宝,我叫孙大圣,我爹叫孙三省,我活了十八年根本就不认识至尊宝这号人物,可她依旧冥顽不灵穷途末路的要追杀我!”
大圣说的可怜兮兮的,想起这段难堪的遭遇,他自己都快痛不欲生。
春三十娘是一只修炼千年的蜘蛛精,千年道行远高于她的师妹白晶晶,大圣没能识破她妖精的身份,所以她还想从他嘴里套出话来:“你真的不认识至尊宝?”
“不认识!”大圣斩钉截铁,一口回绝:“我跟阁下素不相识,没有必要结识他,再说了他的所作所为令我很不齿,哪有这样抛妻弃女的,这种负心薄幸的臭男人干脆不要算了!”大圣为黑寡妇抱不平。
大圣多嘴多舌,胡诌八扯:“没准他还是我亲爹呢?”大圣浑身酒气,他打了一个散发酒精味的酒嗝 。
见春三十娘不信,大圣坦白从宽:“忘了告诉你,我是我老爹从沙漠里捡回来的。”大圣捂住嘴巴,略有些尴尬自己一穷二白的家底。
春三十娘略微一笑,不作他言。
大圣好奇地放下酒杯,反问道:“你笑什么?”
春三十娘淡定地拿起酒杯含了一口水酒:“就是觉得很好笑。”
大圣想不通她的笑意为何意,五官一下子懵逼:“这有什么好笑的?”
春三十娘说话的语气淡淡的:“我听人说她是她妈妈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有的也说他是他奶奶从河边上捡回来的,只是从来没有听说有人是从沙漠里捡回来的。”
大圣的上半身前倾,口吻真诚:“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是从沙漠里捡回来的,是我老爸亲口告诉我的。”
春三十娘嘴上敷衍道:“我相信你!”
俩人在兴头上说了好多好多的话,为此春三十娘没少打听大圣的秘密,可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嫌烦不想再和大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下去了。
春三十娘起身离席,渐渐走出客栈的门槛:“有些记忆我想忘,可是我怎么忘也都忘不掉,这些记忆太可怕了!”
大圣转身喊住这个怪里怪气的老板娘:“老板娘,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春三十娘的话冷得发白:“既然你叫我老板娘,那我就叫老板娘好了。”春三十娘明显是不想告诉大圣她真实的姓名。
大圣前进一步,隔了一米远:“老板娘你去哪儿,我送你!”
春三十娘语气决绝:“我要出一趟远门,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大圣招手喊住即将走远的倩影:“那我要是想见你,我要去哪里找你啊?”
在大圣死缠烂打的追问下,春三十娘告诉大圣自己即将去往的方向:“大圣关!”春三十娘有了决心不再逗留,她即将启程去往一个没有悲伤的地方。
大圣抬头准备再说点什么,春三十娘早已消失得没影。
“这个地方妖里妖气的!”春风十里客栈空荡荡的,连同刚才热恋中的情侣也一齐消失得没影。
大圣关是座雄关。
它不仅宏伟巍峨,而且是大圣关的8文化瑰宝。
齐天大圣高傲的头颅耸立在崇墉百雉的城墙上。
齐天大圣孙悟空的臂膀无限延长,他尽他所能的保护着城内的一方百姓。
大圣在这个虚构的世界里走走停停,他踯躅的背影独自走上长平的大道,跋山涉水穿行古朴沧桑的城墙。
净世山,琉璃壁,春三十娘身穿一件玫红色的长裙,如她所料的她在无垢岩遇见了千里跋涉的大圣。
朝晖如同婴儿的笑脸徐徐绽放,大圣打着背手陪着春三十娘在园林中到处走走逛逛。
春光明媚,万紫千红,金光灿烂的太阳仿佛麦田里的麦穗一样辉煌,金光点缀花花绿绿的草毯,草地上金光闪闪的。
一株漠然不动的槐安个笔挺的门卫,浑身上下不过攀高三处沾了光的金丝花槐。
大圣陪着春三十娘胡乱聊着各自的近况。
春三十娘立身在肥短肥短的柳树前,墨黑的株柳如同谢顶的老人斑驳了青春的枝条,印证年轮的老树皮子早已脱落殆尽,只剩下一个乌焦巴弓的老树桩立在原地,任凭耀阳的金色华光涂抹也改变不了它面目丑陋的事实。
春三十娘的眼睛直视面前的花花草草,没有看大圣一眼:“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大圣一五一十的跟春三十娘交代清楚:“说句老实话,我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我是被一本书吸进来的!”大圣是被一本漫画书吸进去奇妙斗险,说出去没多少人相信。
春三十娘低头思索着大圣抛出的难题:“你的意思是我所在的这个世界是假的,连同我本人也是假的!”
大圣叉着腰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春三十娘转身回头,将问题又抛回了大圣:“那你有没有想过,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现在的世界才是真实,外面的世界才是虚假呢,换而言之我才是真的,你才是假的呢?”
大圣左思右想,春三十娘徐徐接近一头犯难的大圣:“你连你自己的来历都想不明白,你又怎么会了解这个世界人的思维呢?”
大圣的所思所想与这个世界挂不上钩,他的到来似乎偏离了原本的轨迹。
“那照常理来说,我现在的身份不符合书外边的身份,那么我才是假的!”大圣没有被故事书牵着鼻子走,而是他改变了漫画书中至尊宝的闯关情节。“真是要死的,我怎么会变成他嘛?”
大圣抓了抓尖嘴猴腮的腮帮子:“你不是说至尊宝是我老爹吗?”
春三十娘恍惚中将大圣看作了曾经的恋人至尊宝:“你明明是至尊宝,为什么却将我和晶晶一股脑都忘了呢?”
“这又是什么话,我到底是哪个他?”大圣被春3三十娘的一句话打回原形。
这是第几回被错认成了至尊宝,大圣小朋友的内心苦恼不已:“我一直在寻找出口,我的朋友还在上面等我,我要回去了!”
春三十娘设法留住了孤单的大圣:“如果你没有地方可以去,你可以去住春风十里,我那里正好缺一个打杂的伙计!”
净世山庄上面是个私人的联排别墅,春三十娘的老公是做生意的非常有钱,目前只得到了金钱上的富足,春三十娘并不满足于爱情的欢愉,因此她主动跟自己的老公提出分手。
春三十娘的老公不胖又不瘦,长相一般,小眼睛,塌鼻子,眼部周围有明显的鱼尾纹,而且面中有明显的凹陷。
山上的风景美如画卷,俩人站在高高的山崖上俯视着同一片山腰的方向。
春三十娘卸下一口气,说得简单:“我们离婚吧!”
春三十娘要是真的愿意离婚,她的丈夫会真诚的祝福她:“你想清楚了?”
春三十娘点头,无论对错她都会自己买单:“我想清楚了,而且我等这一刻已经好久了!”
春三十娘的丈夫提前一步消失在了天高云阔的山崖。
春三十娘看完最后一道风景,孑然一身的背身下山。
或许是冥冥之中的指引,翌日动身上山的大圣巧遇了半山腰的春三十娘。
俩人坐在石头上说话,大圣夸奖春三十娘:“听说春风十里在全国各地开了很多家分店,老板娘你做生意真的很厉害啊!”
春三十娘冷冷说道:“每个人都有落魄的时候,我希望能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们。”
春三十娘后又说道:“我一直在等一个人回来,可惜他不愿意回来面对我!”
等休息好了,大圣和春三十娘一起回到春风十里的分店,大圣也间接性成为了一名朴实无华的打工伙计。
客栈空荡的后院,大圣蹲在地上关注一棵绿植,绿叶上有一只小蜘蛛在结网。
春三十娘好奇地走近一瞧:“你为什么不敢靠近它呢?
大圣害怕蜘蛛的尿液会腐烂手背上的皮肤:“我听别的小孩说蜘蛛拉的尿会烂手。”
春三十娘一只手捉住小蜘蛛将它放在手臂上爬:“不会的,它不会伤人的!”说完。她将黑色的蜘蛛崽送给了想碰却不敢碰的大圣。
大圣没得事干逗起了蜘蛛玩。
紫霞仙子成功在大圣关的一家客栈里找到了大圣,她激动得一把抱住大圣:“至尊宝!”
男女授受不亲,大圣的双手用力推开她:“都说了我不叫至尊宝,老子叫孙大圣,孙大圣。”
姑娘家的脸皮比牛皮还厚,紫霞缠得紧:“都一样!”
大圣气得飙出家乡话:“老子叫孙大圣,大沙漠里来的!”
一个再推,一个再贴,两股势力相互抗衡,最终紫霞博得头筹成功贴了上去:“都一样啦!”
爱贴贴的紫霞高高兴兴的跟大圣做起了自我介绍:“我是紫霞,很高兴能够重新认识你,尽管你现在还不认识我!”
紫霞刚才抱了自己,大圣当场摆谱:“一个姑娘家的,一上来就动手动脚的,你好不好意思额?”
紫霞不太肯定地拷问大圣:“我们认识都好多好多年了,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紫霞再接着说起:“你曾经对着一颗流星许愿,说你会永远保护我,怎么你不记得了吗?”紫霞似乎很气馁大圣将她忘得干干净净。
说多了都是泪,大圣气烦了直接冲紫霞发脾气:“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他妈的不欠你什么,欠你的人叫至尊宝,而我不是啊!”
“真是他妈的有病,自从来到这个破地方,所有人都把我当成至尊宝对待,所有的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我又不是那个逢场作戏的花心大萝卜,我很纯情的好吗?”大圣心里难受。
至尊宝从来都没有对紫霞仙子发过脾气,甚至一句恶言恶语都没有过,现在大圣不分青红皂白地冲紫霞发火,紫霞难以接受至尊宝恶言相向的转变,她二话不说调头跑出了客栈。
“王八蛋,天天正事不干,就晓得泡妞,现在你的锅全都让我来背了!”大圣干脆在院子里咒骂至尊宝这个人渣,他是快活了到处在外面惹风流债,祸事都由大圣一个人来承担。“这个至尊宝真他妈的不是人,见一个爱一个,死人渣!”
“真不是个东西!”就算是至尊宝死无全尸,大圣也要掘地三次刨他的坟。
人一生有三个阶段,分别拥有三位女人,每个女人都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出现,该爱谁该选择谁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满院的桃花都是粉红的眼泪,春三十娘一个人侧身静立在客栈院中心,她瘦削的左肩旁开满了粉红的桃花树。
春三十娘换了一个新发型,头上没有一件多余的头饰,她齐耳朵上半张脸是尖嘴的设计,她又换上了一件白素青的齐脚搭肩的布衣长衫。
春三十娘眼波婉转,时而波澜,时而悲情,她缠绵的心事春天的桃花听了都会感动得落泪。
老板娘就是蜘蛛精,也就是对大圣喊打喊杀的春三十娘,大圣知道这个真相以后尽量躲着春三十娘,每天无时无刻不想着想方设法抓紧时间跑路。
“我说了,我不是至尊宝,好吧,我承认我说谎,我其实是他的弟弟至尊玉。”大圣生平见不得女人掉眼泪,尤其是紫霞仙子为他落泪,他就更不值得仙子的一腔真情。
“不管你是不是至尊宝,我都会带你走,远离这个地方!”紫霞信誓旦旦的要带至尊宝去浪迹天涯。
“要不是因为你,我不会去嫁给他,因为你的背叛,我也不会接连背叛自己的真情!”春三十娘总是刻意地接近大圣,她无话不谈,无话不说,好像作为一个女人没有什么羞耻心!
大圣总是有心回避她的不请自来,春三十娘每逢空隙无不站在春风客栈的店前面苦等这个负心汉。
大圣买完菜回来时见情形不对,他拎着一刀猪肉脚底抹油开溜。
终于有一天,大圣按捺不住无名火,他对守门的春三十娘说:“你明天在城楼上等我,我就跟你走。”
春三十娘硬生生的点头答应,说完就回房间收拾东西。“好!”
时间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春三十娘依言去城门口赴约,她惊喜万分带着最好的状态去约会,因此她一大早收拾干净就出门了。
她穿上一套半旧不新墨色晕染的纱袍,打扮的痕迹并不刻意,还原了她初次见面时一颦一笑的色彩。
大圣左拐右进偷溜进了厨房,还有二十分钟紫霞就会出现,到时候他们一起携手私奔。
现在时辰尚早,大圣决定先去厨房帮会忙,等二十分钟过后,紫霞按照约定会主动现身后厨。
宽阔的厨房里都是油烟,一张正方形的切菜桌子,胡子拉碴的咸鱼靠着门口杀鱼,呆瓜在对面砧板上处理新鲜鱿鱼的内脏,大圣接过鱿鱼背对着他俩在水盆里清洗鱿鱼籽。
二十分钟眨眼间就到,紫霞笑嘻嘻地蹲在厨房的窗户纸下面,大圣一到点冲出厨房拉着她就跑路了。
春三十娘痛心疾首:“一个人承载了两世的记忆,到头来你仍旧选择紫霞,从不考虑我春三十娘,你对不起我,也对不起爱你的晶晶!”
春三十娘孤立无援地在城楼上待了一个白天,从日初等到临近傍晚十分,大圣还是没能遵守与她的约定,她失望的从高头飞身跃下城墙,以自己一生的不幸结束了命运的圆规。
“我永远爱你!”春三十娘至死都用爱慕的眼神凝视着与齐天大圣分毫无差的面容,她死在了至尊宝最爱她的美梦里,死得其所。
一颗陨落的流星划破苍穹坠落地平线,那个遥远的方向就是大圣即将去到的沙海的尽头。
好不容易闯出大圣关,大圣带着紫霞前往戈壁的方向寻找大门,他总感觉现实世界的大门将会在那里等他开启。
大圣紧握紫霞迷茫的手掌心,强行带上她在大沙漠里逃窜了一天一夜。
“好漂亮啊!”紫霞莞尔一笑,她仰望夜空的满天星斗,她挣脱大圣的桎梏执意停下追踪的步伐。
“是吗?”浩瀚无垠的星空,大圣歪着脑袋学着紫霞看星星。
紫霞恬淡的眼眶里放出多数一闪一亮的小星星,她欣羡的视线慢慢落回大圣宽阔的肩膀,她双手抱紧纤弱的身子,她仿佛感受到了周围的一阵寒意。
夜间沙漠的气温开始骤凉,大圣焦急蛮荒地收拾一块薪火,紫霞伸出双手烤着温暖的炭火,炭火越烧越旺照亮紫霞黑夜里甜甜的脸庞,她不禁跟大圣谈论起了她与至尊宝之间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
紫霞撑着下巴腮讲起了一段甜蜜的初恋:“从前有一位紫霞仙子在天上没有朋友,只要等到每天日落西山的夕阳,西边放出晚霞的时刻,她才能有幸在西天望到人间,她多么希望能够下凡体验一次做人的快乐。有一天值班的她偷偷溜下凡间游玩,她在高高的沙丘上遗落了一只藕丝仙履,在返回雷音寺的途中他看到是至尊宝捡到了她的一只鞋子,因此紫霞仙子匆匆一眼就认定了至尊宝是她的意中人!”
打动人心的远远不是故事本身,而是故事中的人,大圣似乎被紫霞仙子美丽动人的爱情感动。
他低垂腰身享受火光烫手的温度:“你跟我说这么多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又不是至尊宝?”大圣做着最后一丝据理力争。
紫霞面上无光,一口咬定:“你是!”
大圣气愤地站起身,一口回绝了紫霞的爱情:“我不是他,我不是至尊宝!”
紫霞的柳眉星目瞬间失去星星般的光亮:“你是他,我知道你是他,只是时间久了,久到离谱,你不愿意承认而已!”
大圣面色难堪,赌气地坐下来:“我真正的名字叫做孙大圣,我跟你口中的那个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真正相信我不是至尊宝!”大圣可以发誓他跟至尊宝半点关系都没有。
大圣不耐烦地摆摆手:“好啦,就算是我怕了你了,你早点休息睡吧!”
孙大圣与至尊宝的身份争辩就此嘎然而止。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前夜的篝火早已燃烧到生命的尽头,紫霞睁开惺忪的睡眼打量四周,唯独没有见到大圣的人影,她小心捡起半截埋在沙地里的一封诀别信。
紫霞最终发现了浅埋在金沙下的分手信,大圣故意在信中提及到:“没有一眼万年的爱情,只有万年不变的相思,当他抬头看晚霞的时候,就代表他一定在想你!”
“紫霞,我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你要找的人是至尊宝,不是我孙大圣,至尊宝有他要好的师兄弟,我也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我们俩个都有一样的人生追求,我们都是选中了路不会回头的!”
“至尊宝的离开或许代表了某一种结局,我想他不告而别的决定是对的!”一个爱情的孢子引发出了无数场闹剧,大圣的本意是不愿牵涉其中,他更应该路迢迢来去无牵挂。
茫茫黄沙的荒漠地带,沿途飞沙走石,大圣坚韧不拔地登上沙漠浪头,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去寻找着最后的终点,独属于他的时间之门。
此去千里遥遥无期,大圣的背影断雁孤鸿,紫霞孤孤恓恓回眸一笑,笑中带泪,一滴梦幻晶莹的珍珠泪封住尘土飞扬的沙土,临了冻结时间埋葬全部记忆的光线。
“你终于是爱自由的,比起她们,你更爱我,比起我,你更爱你渴望奔跑的自由!”一缕烟沙吹散紫霞忧愁的面容,指尖的信纸扛不住风沙的吹打摇摇曳曳的,末了不翼而飞飘散荡漾在无边无际的黄色天空。
至尊宝一生中经历过三段感情,这三段感情是最要人命的,但同时他又无情的背叛了三个最爱她的女人。回想着他一生中至尊宝其实最爱的人是紫霞仙子才对,也只有紫霞陪伴到了他人生中最后的一刻。作为孙悟空的投胎转世,至尊宝追寻的不是亦真亦假的情情爱爱,而是西进求佛成就大业的功德圆满。
“我的爱人是一位紫霞仙子,她长得好漂亮哦,心地也是极好的一位姑娘!”至尊宝的海誓山盟仿佛就在昨天,仿佛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动摇与变改。
紫霞独自茕茕立在沙丘上,过往真实的回忆如同海市蜃楼出现的虚幻泡影,隐约着梦里的英俊俏儿郎烟消云散化为过眼烟云。
“我的爱一开始就是错的,错就错在我不该强求不属于我的东西!”连绵不绝的沙漠,重复不断的沙包,流动的黄沙侵袭,紫霞柔肠寸断,盈盈粉泪涕。
欲望和贪恋迟早会毁掉一个神仙的信仰,紫霞一个女神仙受了情伤难过的在山上哭哭啼啼,她终是为至尊宝流尽了最后一滴肝肠泪。
得不到的爱恨才是命运的结尾,紫霞放弃心心念念的情郎转身远走他乡,一个人一生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
黑漆漆的璧月关,月光残酷无情。
同样都是为情所困的痴情种,春三十娘指望着一片痴心换真情,即便到了此时春三十娘还不能全身而退。
白晶晶这个疯婆子还在五界山孤独地守候这个痴心妄想的傻师姐。
白晶晶病愈出关,她设法找到难忘春情的师姐,她努力劝说春十三娘放下对世间情爱的执着,早日勘破情关,早登极乐世界:“师姐,收手吧,早一点收手,早一刻明白他不属于我们,他从来都只属于他自己,他的出现只是光短暂的在人世间停留,很快他就会回到有光的位置!”
春三十娘从来没有因为一个男人动心过,她为至尊宝魂牵梦绕牵肠挂肚,没想到五百年过后也只是重蹈当年的覆辙而已,她不甘心接受命运差别的对待:“我找了他五百年,五百年的永夜对景,五百年的度日如年,我每时每刻无不备受煎熬,你要我放下,你凭什么劝我放下,你有什么资格要我放下?”
白晶晶对至尊宝的爱坦坦荡荡,如今握不住恋人心弦的白晶晶早已放下对至尊宝的前尘过往,因此她才有勇气才有资格站出来劝春三十娘放下:“师姐,他已经迷途知返了,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春三十娘喃喃自语,湿热的泪滴夺眶而出,潮湿的眼泪点燃骨子里最后的逞强:“你是他又不是他,你们是同一个人,分别的两个个体,你是他又不能代替他,可我爱他我想见到他,我错误的将你认成了他的替身。”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白晶晶铿锵有力地劝诫春三十娘及时回头上岸:“师姐,埋葬吧,他一心想要飞翔,你的爱捆绑不了他,再见一面所有的业障都已消除,我们该遗忘了!”
三千个烦恼丝就是三千个愿望,春三十娘披头散发纯净的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她狠下心封闭锁链的心房,岌岌斩断无穷无尽的离愁,黑眸堕泪,泪光婆娑,她开始学会认命:“好!我跟你回五界山修炼!”五界山是至尊宝留给春三十娘最后的留念,它除了是白晶晶此生最快活的地方,也是春三十娘快乐回忆开始的地方,她们俩姐妹决定回去从新修炼,从头修心,慧剑斩断妄念的情愫。
“只要你不死,我身上的悲剧就无法解除,所有人的不幸,就会从连番上演,噩梦般的经历都会反复无常!”白晶晶感叹命运的不幸,随意的捏造旁人的生死。
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沙如雪,月如钩,恨相思,四远茫茫不能够。”风起云涌,广袤无垠的沙漠,紫霞取下头上戴的云白色斗笠,仰头坐在大沙包上唱着情绪低迷空谷幽灵的伤心情歌。
那个像风一样粗犷的男子,他拼命的游走挣扎在沙漠的洪流里,他竟与时间赛跑,他全力对抗着错误命运的安排,他心慌慌的唯恐与回去的时空失之交臂,为了能尽快赶上回家的旅程,他拼命的奔跑在呼呼大风的大沙漠里。
大沙漠里藏着一件古老的黄铜钟,它沉闷的钟声粉碎了古人遥远的一场相逢旧梦。
大漠里古老的戈壁滩像加固的一座城堡,它危言耸听的传说不断恐吓寻找宝藏的冒险家。
出口就在前方,大圣通通甩掉虚拟世界的恋爱包袱,他疾速备战追随镜状的通道而去。
荒芜之地的戈壁滩下,爱情如同砒霜的威力,离愁是鹤顶红掺了砒霜的毒药,至尊宝和一群说不上名的小妖怪围在篝火旁有说有笑。
至尊宝的左肩依次挨着猪八戒和沙和尚,其他的小妖们分别站在他们两个的后排。
大圣钻了个空子出现在异世界,他眼睁睁看着至尊宝亲自给一帮妖精们讲述了爱情的真谛:“爱情不是侵占,也不是侵略,而是爱意的成全,成全他人,成全自我,方能成就大道。”
时间的钟摆一点一滴的在流逝,在凋谢的沙漏的不断怂恿下,大圣像个过客匆匆一瞥能说会道的至尊宝:“至尊宝,真爱的含义是什么?”
至尊宝背对着憔悴的戈壁,一心直视在沙道内疾驰而过的大圣,他眼神深邃,语气苍凉:“善良,守候,等待!”
大圣不再多做逗留,在至尊宝的目送下,他仓促地离开这个如梦似幻的幻境,他的不告而别在这个虚无的世界里没有带走一丝遗憾。
猪八戒叠叠手拍了拍至尊宝的胸脯:“大师兄,他是谁呀?”
至尊宝不想回答,敷衍猪八戒一句:“我的一个转世而已!”
“他竟然是你的转世,那你厉害还是他厉害?”至尊宝不给面子,猪八戒缠着他死问。
大圣终于回到现实世界,虚拟世界的至尊宝不禁替他感到惋惜:“大圣,你又要在情爱的圈子里兜转多久呢?”
一个立竿见影的绿伞‘伞。
漫画书劈头盖脸挡住光线遮掩大圣午睡的脸颊,烈火焚身赤裸裸的肉身,大圣的灵魂深处打了一个寒战。
大圣惆怅的大脑尚没有在梦境中抽身而去,他傻呆呆地坐在躺椅上,翻飞的思绪仍在回味中。
至尊宝心动爱上盘丝大仙,却没能善待她的两位女徒弟,有一些感情不是从容遇上那么简单的。
“至尊宝明明深爱紫霞,甚至为了她放弃了五界山的俩妖精,他为什么要跟自己的女友断绝关系呢?” 至尊宝和紫霞的关系分得不清不白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大圣带着情感的疑问翻读小说查找当年至尊宝分手前夕的前因后果,争取在一堆疑难杂症中找准对症下药的有效配方。
在大唐这个凋残的世道上,大唐西域记的产生不过是胡哮风淋的一页纸张,书页上的字迹奈何早已斑驳落影。至尊宝想豁出命去爱紫霞,但他到底放不下心之所向的佛法,他一遍一遍静气凝神重读佛偈,但心中丝毫忘不掉珍藏已久的某一种情愫。这种左右摇摆不定的念想令他无法抉择成为真正的孙悟空,无论是摒弃佛法还是割舍情爱他都做不到两全。
恨世间情爱两难全,至尊宝崩溃痛哭:“为什么我是至尊宝,为什么我会遇上紫霞,为什么我会心动爱上她,为什么我无牵无挂的一个人,为什么我冥冥之中有了牵挂,为什么我要在成佛之间与紫霞做选择,为什么这些要我一个人来承受,为什么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凡人,这到底是为什么,老天你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