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手染鲜血的她
他能感觉到寒冰已经渐渐渗入了他的血肉之中,他的手变得十分僵硬。
他绝不是此人的对手!
“怎么还不肯开口吗?”少年不急不缓地逼近他,明明动作很慢,却是气势逼人。
“我今天心情不好。”少年甩着手中的银色刀片,银色刀片在他灵活的指尖跳跃,凛冽的寒光刺进烈哥的眼。
“若是你还不肯开口,那我就只能……”
“等等等等!”
识时务者为俊杰,烈哥在江湖上摸爬滚打,深知其中的道理。
“有话好说,我愿意说。”
他当即改变了态度。
露西娅心中冷哼。
她就知道像这种除夕夜还在外头鬼混的人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只是轻轻一吓,便愿意和盘托出了。
而烈哥则是在想——
这名少年出手果决狠辣,身上带着嗜血的冰冷,他敢肯定这名少年绝对杀过人!
不如就先顺了他的意,等他离开之后,他再安排人……
思及此,他道:“那人委托给我们的是——运送两个人到北原。”
“两个人?什么样的人?”
露西娅心中一凛,声音更寒。
烈哥有些惊惧,连忙道:“一男一女。男子中年模样,女子倒是挺年轻的,长得很美。哦,对了,她有着一头紫色的长发!”
公爵和伊莎贝拉!
是他们!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三天前。”
“走的是哪条线路?”
“我不知道。”
露西娅银色的刀片抵上了他的喉间,声音冰冷:“你是这个佣兵团的团长吧,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烈哥有些尴尬,“我确实是不知,我是团长没错,但谁规定团长一定要事无巨细地知道这些事情的……接了任务之后,我就将事情安排给了底下的人了……”
露西娅眼眸微眯定定看着他,直到将对方看出了冷汗来之后才放过了他。
她没在这人身上看出说谎的痕迹,他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可若是线索就此断了,她亦是不甘心。
似是想起了什么,她转而问道:“为何那人要特意委托你们,自己运送不行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
眼看着少年身上又冒出了寒气,他连忙道:“但我知道那人之前去过哪里,你现在过去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找到人!”
“哦?哪里?”
“奥尔巴赫伯爵府。这单生意其实是奥尔巴赫伯爵介绍来的,领路之人正是伯爵府上的管家!”
“这位少年,我已经将我知道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你了,可以放过我了吧?”
少年后退几步,转身朝外头走去,身后的烈哥心中一喜!
眼看着少年身影快消失在门外了,他急忙掏出了怀中的通讯法器,奥尔巴赫伯爵,奥尔巴赫伯爵!他可以通知奥尔巴赫伯爵,然后来个瓮中捉鳖!
他的眼中闪过了阴狠之色,但他很快胸前一痛,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
他低头向下望去,只见一片锋利的银色刀片正插在他的胸口之处!
猛地抬头,只见那位少年站在门口,冷冷地盯着他——
原来少年并没有走!
“你以为……”
“我会放过你吗?”
此事事关重大,她绝不能让任何人有机会将消息传出。
“啊啊啊啊!”那名女子方才一直在角落中颤抖,此时见到这一幕不由得尖声大叫起来!
露西娅眉头一皱,又是一片刀片出现在她的手中。
“不要,不要,放过我吧……这和我没关系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女子哭着喊道。
露西娅的手微微一顿,短短几秒内她想过了很多,但最终她还是将手中的刀片飞射而出。
女子捂着胸口,看着上面汩汩冒出的血迹,脸上都是惊恐,可她再也叫不出声了。
她缓缓地倒下了。
“抱歉……”露西娅轻声说道。
时间紧迫,她没有办法仔细去调查这名女子的底细,也没有办法好好地去安置她。
最好的最快的最不会出现问题的方式就是……
斩草除根。
若是此刻心软,只要有一点差错,等待她的或许便是万劫不复。
……
夜晚的伯爵府。
大年除夕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可奥尔巴赫伯爵府当中却是一片清冷。
有两个端着托盘的侍女走过,托盘上面是一些美食。
清风传来了她们的窃窃私语——
“西殿的那位前些日子回来了,伯爵大人怎么也不见高兴呢?这么好的日子,都不请他一起去吃饭,却是让我们将晚餐送过去。”
“嘘……小声些。小姐被关在了寒魔狱,伯爵大人哪能高兴得起来呀!”
“小姐不是和大公主关系很好吗?求大公主也没用吗?”
一旁年长一些的侍女摇了摇头,“没用。国王哪怕再疼爱大公主,在这种事情上面也不可能允诺她的。”
“更何况这事有大王子坐镇,大王子已经说了,要严肃处理,以儆效尤,小姐只怕是要一辈子待在寒魔狱了。唉,若是大王子不插手,小姐估计只需要关个几十年,可现在……”
“也不知小姐究竟是何事得罪了大王子……”
声音渐渐远去了。
而在她们身后的房梁之上,一位少女正看着她们走远。
“西殿的那位……”
“前些日子回来的……”
“难道会是她?”
她在这个异世界有着一个正经的身份,那么她的好妹妹也有这样一个身份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思及此,她的眼中泛起了猩红,若真是她,她一定要让她为她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她尾随在两位侍女后面,看她们进入了一处殿中,不过片刻功夫,就又端着空的盘子出来了。
她悄悄地绕到了窗户旁,从窗户旁往里面窥视,从这个角度却是看不到屋中之人——
视线被一扇极大的屏风遮挡住了。只能看到屏风之上有着淡淡的影影绰绰的影子。
她潜入了屋中。
可她刚潜入屋中,却听到屋门被打开又合上,她绕过屏风,只看到了黑袍的一角。
那人已经是出去了。
又是从窗户出去,却没发现那人的踪迹,也不知是去了何方。
她的眉头深深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