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混战
徐毅诚带队来到相邻的第二户人家时,正好看到有一个人从屋里出来,他不急不缓地走向那个人,同时抬手招呼道:“快出来集合,有人打进来了。”
那人明显一愣,恍惚看到一群人影走进院子,还对自己下命令,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己人,连忙开口问道:“什么人打进来了?”
已经走到近前的徐毅诚没搭理他,反倒冲着屋里大喊:“里面的兄弟赶紧出来集合,快快快!”
身后有两名队员故意大声催促着,然后快速靠近那个先出来的人,一人猛地捂住他的嘴,另一个直接上前一刀捅进心口,轻轻把尸体放倒在地,两人随即和徐毅诚并排站立,就堵在门口等着屋里的人出来。
屋里的防卫军也已经醒了,开始的时候并没太在意外面的动静,直到徐毅诚喊话催促他们集合,这些人才慌慌张张地点起蜡烛,有人急着披上自己的外衣,有人先拿起手边的武器。
徐毅诚再次催促道:“都他妈快点,谁最后出来的就给我当炮灰去。”
屋里的人不再磨蹭,连忙拎着外衣跑出屋子,等他们陆陆续续掀开门口的破布跑出来,才发现等着他们的是排列紧密的长枪阵,一排长兵器捅过来,躲都没地方躲。
外面接连不断响起的喝骂声和惨叫声让没出来的人不敢再走出房间,这些人紧紧握着手里的武器,惶恐不安地盯着门口挂的那块破布,殊不知外面的徐毅诚已经带人离开了。
街上开始响起快跑的喊声,那是跟着夏至进村的队员喊的。
“将军渡的人打进来了,兄弟们快逃命啊!”
“五星镇的人也打过来了,来了好几千人,快跑!”
夏至带着罗长军的小队不停地在街上游走,他们这队人是最安全的,夏至能看清远处的是敌人还是自己人,敌人多了,他就一顿乱射,罗长军再带人冲上去把人杀散,人数少的,直接就被射死了。
他并不去追杀那些跑掉的防卫军,只是不停地把聚在一起的人杀散,越来越多的防卫军像是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跑,恐慌的气氛正在迅速形成。
徐毅诚带着小队出了院子,也不再去第三目标了,一队人就在街上趁着混乱不停地砍杀跑来跑去的防卫军,前面有一队人谨慎地靠过来。
“二十三!”
“小雪!”
明天就是农历二十三,小雪,这是陈芝国定下的识别暗号,对面来的是自己人。
“老徐啊!”对面带队的也是将军渡的人,走到近前,认出了徐毅诚。
“你们完成几个?”徐毅诚问道。
“俩,你们呢?”
“一样。”
简单交流过后,两队人马合成一队,这是夏至的主意,如果两支小队遇到,就要合在一起行动,街上跑出来的防卫军越来越多了,二十人的小队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就算防卫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那也是足足六千个人,就算是六千头猪一起跑出来,也不是好对付的。
夏至好像碰到一条大鱼,一伙足足有六十多人的队伍,隔着几十米,他就看出来是防卫军的人,他挽起弓朝着人群中央抛射,人群里响起惨叫声,连续射出五六箭,那伙人还没搞清楚到底是哪里射来的箭。
聚在一起的人群开始四下散开,不过并不敢互相离得太远,黑灯瞎火的一旦离远了,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凑到一起,不是他们不想点火把,而是一时半会点不起来。
现在燃油失效,火把需要用带松油的松树枝,或者时提前用蜡油滴在纸上,然后把纸包裹在树枝上做成火把,用的时候才能用火柴点燃,一开始火焰很小,只有等火慢慢着大了才能照明。
罗长军拎着自己的狗腿刀守在夏至身边等待他的命令,他也看不清远处的人群,只是能影影绰绰地看到有一堆黑影晃来晃去。
夏至继续用箭把挤在一起的人打散,直到感觉差不多了,才低声吩咐道:“带人上去,慢点走,等和最外边的人混在一起再动手。”
罗长军会意,让自己小队的人散开队形,三三两两地朝那群人影靠过去。
“你们是几营的?”
没等对面的人先问话,罗长军反倒开口问了一句。
“三营的,你是哪的?”
“五营第一联队的。”
防卫军的编制早就被夏至的同学王凯传递出来,所以民兵团的人对103团的编制一点不陌生,听到对方是三营的,罗长军随口编了一个不同队伍的。
“你们过来,我们营长在这儿,赶紧过来保护营长。”
对面的人可不管罗长军是哪个部分的,只想着尽量多聚拢一些自己人,罗长军顺势带人靠了过去。
来到近前,罗长军问道:“你们营长在哪儿呢?”
那人随手朝后面一指,罗长军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七八个人影聚在一起,他伸直手臂大声喊道:“是那七八个聚在一起的人吗?”
周围的人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这话说的怎么感觉奇奇怪怪的?不过远处的夏至听明白了,这小子给自己指引目标呢,罗长军知道他的夜视能力。
既然有目标,那就好办了,夏至今天晚上弹药充足,他把姜摇那些没用过的箭都带来了,足足两大捆坠在屁股后面,搞得他时不时就得提一下裤子。
夏至带箭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在腰侧系一个简简单单的皮套,只要保证箭不掉下去就行,这里能存七八支,方便他速射,剩下的箭都用弹力绳系在后腰上,抽取也比较容易,就是装的时候费劲。
随着弓弦震响,罗长军的小队也同一时间动手了,毫无防备的防卫军瞬间被放倒一二十个,民兵团的队员只求伤敌,不求致死,只要对手受伤失去反抗能力,就迅速转向攻击下一个目标。
伤员的哀嚎声是最好的恐惧催化剂。
对于防卫军来说,最恐怖的不是伤员的哀嚎,而是他们在黑暗中分不清谁是自己的战友,谁又是会突然给自己一刀的敌人。
既然分不清,那就把有威胁的都砍死。
混战终于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