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摸不着头脑
周立寒倒确实算得上睡了一个安稳的长觉,足足三天。
醒来时家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姥爷应该已经去御林军报到了,周庭霄不懂又出门干什么坏事去了。
倒是在一间客房里隐隐听见鼾声,从窗子一瞧,好家伙,竟然是终于到京城了的秦老匠。
看来陈姨也到了。周立寒眼前一亮,怪不得从自己身上老闻见药味儿,裹胸布也被解了。
其他客房没有人,看起来应该陈姨应该不住这里。
周立寒呼了口气,看来应该没人管她,那就悄摸摸赶紧溜出去上职。
三天没干活儿了,不懂乐台那边有没有忙到炸裂。对了,不知她那便宜爹....哦不,韩裘这几天是怎么个反应?
周立寒迅速地洗漱沐浴一番便即刻出门。
此时已经是未时中,恰好北镇抚司刚开始下午班。
周立寒直接来到乐台的文署,他果然中午又没回去,正把脚翘在桌上,躺在太师椅上小憩。
“哟,睡够啦。”她一进来乐台就睁开了眼,仍像往常那样语气热络,只是不再近上前来勾肩搭臂,“坐。”
周立寒忙摆手:“哪儿敢啊,我是赶着来干活的,不是赶着来坐的。”
“坐呗,反正本该到你手头的活计,我这两天都分到其他人那儿去了。”乐台扬眉道,“陈大夫说你太久没好好睡觉了,这回至少要休息五天,我才哪儿敢不把事情分掉呢。你也赶紧回去接着歇息吧,我可不想再因为你,被她拿着鸡毛掸子打了。”
“我来都来了,就给我点儿事情做嘛。”周立寒感到有些暖心,但她有强迫症,“您也知道我是个上职狂,三天没来不得难受死我。”
乐台瞪她:“说没有活儿就是没有,你别害我,不回家也别在我这儿。哦,你可以去将军府坐坐,韩馗明儿就要被刑部的人带走了,到时候你想见他可没有在北镇抚司这么容易。”
“啊?为什么是被刑部带走?”周立寒吃惊,“这案子不是归咱们管么?”
乐台道:“明面上的理由是说,包庇罪就用不着占用北镇抚司诏狱了,所以就移交刑部。不过实际上么....应该是陛下另有安排,需要他借转移刑部坐牢的幌子去办什么事儿。”
周立寒望着他默然了一会儿。她在想,治宪帝看上去和乐台确实很像亲戚,没什么大事的时候就傻憨的傻憨,恋爱脑的恋爱脑,跟个纨绔子弟似的。
可实际上一旦涉及到切身利益或关键正事,又能及时作出雷厉风行的判断和决策。
不再多作他想,周立寒啪地一拍腿起身:“对哦!案子结束后一直想着去大哥那儿,结果总是各种被耽搁。那我明天再来,告辞了大人。”
“明天你也别来,大后天再来!”乐台没好气道。
周立寒乐呵呵的又走出了北镇抚司,直朝韩馗的将军府去。
将军府里似乎有客人。
似乎还正在发生些什么争执,而且争执的人声还挺耳熟。
“...,馗儿,就帮家里这一个忙,就这一个!只要你把那个孽女劝走,我们绝不再来烦你......”
“...,馗儿,她若不走,将来出了什么事,第一个被她牵连的也是你......”
好家伙。这争执竟然还跟她有关?听起来还是专门为了争执她而来的。
看着领路小厮一脸冷汗,尴尬且为难不知该不该进去通传,周立寒哼笑一声自己推开门:“这么巧啊,韩大人一家也在将军府做客?...呃,好像也不算一家哦,毕竟韩二少爷正在我北镇抚司那儿做客呢。”
屋子里,韩馗里着寝装、外披宽衣,正襟危坐在桌边看书,神情专注,仿佛周围压根儿没有人没有丝毫声音。
周围站着两大一小,两大显然是她那过期了的便宜爹和嫡母,一小么,她想了下,有可能是小自己五岁的三妹。
韩家三人闻声立即扭头看来。
“你...孽女!”周立寒的第一句话就气得韩夫人面如猪肝,“你还好意思提你二弟?你看看你这干的什么好事,狠毒到把自己亲弟弟往北镇抚司的诏狱里送!”
周立寒挺惬意地从他们仨中间穿过,走到韩馗身边,扶着他的椅背说:“韩夫人,你看看你们这干的什么好事,狠毒到把自己亲大儿子往北镇抚司诏狱里送,要是没我,您是不是还打算送他去断头台呢?”
见到她来,韩馗才总算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祈盼已久的暖笑:“周百户,你终于得空来了。我还想着你今日再不来,我就去周宅找你,否则明日我就得随刑部走了。”
“嗨,前些日子在料理一些阻止我今后立足于京的小障碍。”周立寒笑呵呵的,似有所指,“这不,刚好完美解决了,我便得空来看望你。”
韩裘阴沉沉地盯着她:“韩黎,你对盛御史都做了些什么?”
“什么叫我对盛御史做了什么?”周立寒惊讶道,“我为什么对他做什么?这无冤无仇的,难不成我要夜黑风高地去跟踪刺杀他或者毒害他,然后嫁祸给别人?”
刚才还只是似有所指,这话就是挑得明明白白了。
听到他们言及自己的密友,韩馗蹙起眉问:“周百户,你和盛御史之间怎么了?”
“没什么啊,又不熟,挺好的,就是他升职了。”周立寒眨眨眼,“正五品按察使,代陛下巡察江苏,肥差啊。韩大人忽然提起,可能是羡慕他了吧。”
韩裘:“......。”自己堂堂正二品工部尚书羡慕个球?!
前天一早,他假装要买盛府那条路上的早膳,特地绕路从盛府经过,就是为了探一探有没有发生什么该有的动静。
结果没有,盛府门口及附近一片祥和。
早朝上自然也就没有盛珏的影子,更没有他上奏弹劾周立寒真身的事。
那莫非是在铭亨酒楼时就出事了?
于是退朝后他又借口落了文书在家,又绕路走铭亨酒楼那里。
结果也没有,铭亨酒楼照常营业生意兴隆。
那......莫非盛珏是死在府里面,早朝前的时候还没人发现报案?
于是他又倒回去,还是绕的盛府那条路。已经是晌午了,那里还是一片祥和。
然后他只得摸不着头脑地回了工部文署,结果被左右侍郎缠住,办了一整天的工。
直到晚上才得空去细细打听,结果好家伙。得到的消息是盛珏突然被升官了,还是连升两阶,去的地方还是江苏。趁他还在工部忙得晕头转向的时候,下午就已经启程离京了。
韩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