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三份礼物

凌晨的微光，十分暗淡，让玄月那双湛蓝的双眸分外明亮。

“他睡了，要不是他在特殊时期，想瞒着他几乎不可能。”

“玄…”

“嘘。”玄月把食指放在唇前道：“现在，不要说他的名字，会被感知到。我们只有一个时辰可以商量。”

“好。”希巴拉克立马答应道

“我听说纳塔的圣火是以角逐之焰为燃料，可以让胜者重燃，也就是所谓的复活。”

希巴拉克点了点头道：“纳塔与其他国家不同，从魔神战争开始，我们就是一个个部落联合在一起，每个部落的〖大灵〗会给特定的人传承〖古名〗而这古名就是记忆的传承点，由圣火带回人间。”

“石头能储存记忆，这么一看倒是合理，希巴拉克，我想拜托你，做一个我的古名。”

“！”希巴拉克有些不确定的道：“你确定吗？”

“嗯，秩序更换，我们也很快会消失，但是他过分的想要把他从我的记忆里删除，这让我无法接受。那么，我能做的就很简单，我要把关于他一切的记忆都保存下来，所以我才找理由来了这里。希巴拉克，我希望你能帮我…”

“…可以。”希巴拉克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帮他一把，但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的：“我听说玄清的岁数有3万余岁，那么普通的石头肯定无法承载你们的古名，你那有什么可以替代的吗？”

“石头？能不能从他本体身上掰下来一块吗？好像可以诶，我找找，上回拿来的那块碎片去哪了？如果这块不行的话，不知道摩拉克斯给不给敲敲？”玄月一听石头，这才想起他们的本体可不就是石头嘛，所以他就在空间找千年前和玄清打赌赢了的那块石头，结果找着找着思路就跑偏了，他记得就放在……

“找到了。”一块通体半透明，闪着七彩光泽的石头放在了希巴拉克的茶桌上，放下的那一刻，还发出隐隐的龙吟和凤鸣声。

“你哪来的这块石头，我都没见过。”希巴拉克特别新奇的看着这块特别漂亮的石头，把她的屋子照得都和白天没两样。

“这就是他的本体碎片，龙渊石。”

“哦哦…等等，你说什么…”希巴拉克下意识的点头后才反应过来玄月说的什么，这就是玄清的本体碎片？他怎么把这东西拿出来了，魔神的本体和碎片都有感应的，用这石头做古名不会被玄清发现吗？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一千年前和玄清打赌的时候赢的，那时为了方便拿出去炫耀叫他抹去了印记来着，我也检查过了，他现在的状态是感应不到的，但时间也不多了，我想问1个月时间够不够。”

“不够，古名形成条件苛刻，所以至少要3个月。”

“成交，要没时间了，我得在玄清清醒前回去，所以三个月后，你派人来送来璃月吧。”玄月说完火急火燎的就飞走了。也难怪他着急，因为天色已经开始转亮了。

——分界线——

“这里…是…”玄清的视线中，他好像又回到了那黑漆漆一眼望去无边无尽的空间里。

“终于见到你了。”一个清亮的女声混杂着男生的音调的声音响起。

玄清一转头，看向那个和天空岛那四位相似的人，缓缓吐出了她或者他的身份。

“〖原初〗。”

“哎呀，不错，你还记得我啊。”〖原初〗笑着，走到玄清身前，“化形的不错啊，挺帅的。”

“……”玄清就这么站着，没有回答。

“你啊，没以前好玩了，越来越像块石头，捂都捂不热。”〖原初〗抱怨道

“所以，这个空间是你的。”玄清直视着他的眼睛。

“是啊，但这个空间不稳定，只能维持一会，照见过去的一些事物。”

“过去的事物，那么你，来自过去。”玄清很快就想明白了，这里是过去未来的交界点，那么与他对话的〖原初〗只是过去的投影。

“唉～，小石头猜出来了。没趣。”

（小…石头…）玄清对这个称呼有些不习惯。

“要知道，当年对于你修成人形时，我特地准备了三份礼物呢。没想到，到最后还是没等到那一天啊…”〖原初〗的语气充满了遗憾，甚至有些落寞一闪而逝。

“礼物…”玄清有些哑然

“是啊，你可是我第一个创造的生灵，第一个突破了这个世界来到我面前的域外之石，是世界的一个变数，所以为了保护你，我用我的权柄为你准备了三份礼物。”没等玄清开口，〖原初〗继续说道：“第一份自然是〖秩序〗之位，既然你能容纳不同的权柄，那么我就赐你掌控万物，时代更迭的力量，给你权利。”

“第二份，我给你永不磨灭的灵魂，可以看看世界万物，可以品味我不曾拥有的人生。”

“可是，这两份礼物对于我来说就是个诅咒！”玄清握紧了双拳，神色失态的喊道：“〖秩序〗让我沾染了污秽，迫使我不得不对〖天理〗做出退让！灵魂不被磨灭，让我一次又一次的看着挚友们离去，我…真的累了…”

玄清跪坐在地上，整个人被负面情绪渲染，紫色的双眸逐渐变红，又有失控的前奏。

〖原初〗也跪坐下来，抱住玄清的身子，让他的头埋在自己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到：“对不起，这么多年，应该累坏你了，不过，我的第三份礼物到现在都还没给呢，你要不要听听是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原初〗的话特别温柔，不一会就安抚住了玄清的情绪。

“是…什么…”玄清从〖原初〗怀里抬起头来，眼眶微红，倒是显得有些可爱。

“你往那个方向一直向前走，就能看到了。”〖原初〗指了指方向，然后化为了虚无，仿佛刚刚只是一场梦。

玄清整理了一下情绪，朝着〖原初〗指的方向往前走，一直走，仿佛没有尽头般的，黑漆漆的一片。

（还没到吗…）

（还要走多久…）

（她是不是在骗我…要不再走一段…）

（好安静啊…）

（我在这里多久了…玄月会注意到吗…）

（我是不是…又被骗了…）

走的越来越久，玄清已经有些麻木，甚至又开始有了失控的风险。

（晶蝶？）一只透明的晶蝶闯入了玄清的视野，它似乎也看到了玄清，围着他转了几圈，然后朝远处飞去，玄清就这么跟着它，闯到了一处空间里，这里绿树成荫，但虚实相交，有别样的美感。

晶蝶飞到了一座神像旁，融进了神像的体内，神像瞬间被点亮，居然把这漆黑一片的空间照亮的如同白昼一样。

“这就是我给你的第三份礼物，贯穿时间，空间，生，死，虚，实的交汇之地。我给你，掌控它的法则。”〖原初〗的声音响起，玄清这才发现，这神像，不，这不是神像，因为神像上没有神，它就是一个王座。

一旁的石碑上写着：乌拉诺斯

“我给你修正的权利，只看你如何使用了。再见了，我的孩子，乌拉诺斯，或者你比较喜欢的名字，若亚维斯…”〖原初〗的声音渐渐消失了，玄清知道，他不在了…

“谢谢。”玄清向着虚无道了声谢，他没有急着坐上王座，而是离开了这片空间。玄清给他取个名字—虚妄迷森。

玄清再次清醒时，已经日挂高空，旁边化为实体的玄月一脸担心的握着他的手，眼眶还微微发红：“呜呜呜…玄清，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

“好了，玄月，就是昨天陪你玩的太累，多睡了会。”玄清笑着揉了揉玄月的脑袋，安慰他道

“那好吧，你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要立刻告诉我，你现在神魂太虚弱了，我有些担心…”

“我这不好好的吗？之后想去哪，枫丹还是须弥，还是回璃月。”

“你都虚弱成这样，我们还是早点回璃月吧。”

“不再留几天吗？”

“为了你的安危考虑，我们还是早点回璃月吧。你的病还没治呢，回璃月刚好把我之前存的精血拿出来。”

“好，都听你的…”

玄清脸色还是有些虚弱，那紫眸有一瞬间闪过光，而玄月心里也想着一些事，所以没有发现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