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黑影
病房有白色单人病床,铺着浅蓝色床单和白色薄被,旁边是金属可移动床头柜,放着白色陶瓷水杯和几本杂志。
微风拂过轻轻飘动,透进柔和阳光。
干净、整洁、安静,是个养病的小天地。
南屿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着,坐在病床上,面前摆着翟镇刚刚拿过来的食盒。
食物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南屿吃得极为专注
在他的对面,李光强端正地坐着。
他的坐姿笔挺,神情严肃中又透着和蔼,像极了一个既和蔼可亲又对工作一丝不苟的领导。
“慢点吃,不着急。”
李光强看着南屿的吃相,轻声说道。
“接下来,你需要签订合同,然后再去一趟总部登记。完成这些步骤之后,你就正式成为总部的一份子了。”
李光强表情认真,一字一句地说着
“行。”
南屿一边吃着食物,一边应道。接着,他又问道:“对了,我该叫你什么?”
李光强脸上露出笑容,说道:“你叫我老李吧,总部的人都这么叫我。”
“行,老李。”南屿点了点头
“我需要一把质量极好的唐刀,最好防水、防电、防火。”
“还有,我……我没地方住了,你们灵异部管吃管住吗?”
南屿的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之色
毕竟如果没有个落脚之处,以后他就得流浪街头了。
李光强微微颔首,说道
“有的,不过现在还没装修好,你目前先住在医院吧,钱我会支付的。”
“这……好吧,以后我会赚钱还给你的。”
南屿无奈地应道,等以后有钱一定会把这份人情还上。
“可以,刀我会让上面去做的。”
李光强一边说着,一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
“先把这个签了吧。你看看也没有什么问题,没问题就签了吧。”
他将合同递给南屿
南屿接过合同,认真地逐行阅读起来,这份合同将决定他在灵异部的起点,必须仔细斟酌每一个条款。
病房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纸张翻动的轻微声响
南屿快速看完合同后,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份合同上大致写着
作为玩家,绝对不能利用天赋随意伤害公民,也不能进行恶意犯罪。
此外,合同中还明确提到,玩家的等级越高,所接受的任务难度也会相应增加。
同时,签了这份合同后,便无法再参与任何其他组织,并且在执行任务过程中,生命无法得到完全保障。
接的任务越难,降临值便越高,确实是高风险伴随着高回报。
南屿从不害怕死亡,于他而言,死亡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必然阶段。
他更喜欢勇敢地直面死亡,在生死的边缘去感受生命的张力与极限。
南屿毅然决然地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瞬间,合同化作一道流光,悄然进入南屿的身体。
“好了,今天你先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会让人来接你去总部的。”
李光强笑着说完,拿起公文包朝着门口走去。
南屿微微点头表示知晓。
“老李,千万别忘了我的刀啊!”
南屿急忙提醒道。
“得了,知道。”
李光强头也不回地应道,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口。
病房里又恢复了宁静,南屿躺在病床上
南屿的心中弥漫着些许迷茫。
这个世界,他谁都不认识,不知该何去何从。
孤独感如影随形,未来的路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让人难以看清方向。
“人活着很累,所以叫人类。”
南屿喃喃自语
南屿洗了一澡后,躺在了床上
此刻,天色已至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病房里,给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橙红色。
南屿刚刚填饱肚子,回想起在副本里的日子,他整整一天都没合过眼。
穿越之前,他的本体已经无需吃饭睡觉,可穿越后,或许是因为这具身体还是人类
所以依然需要遵循人类的生存方式,吃饭睡觉缺一不可。
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思绪万千。
“朝阳高中升级成了 S 级”,
南屿陷入沉思。游戏副本究竟是谁创造的?到底是什么人怀着如此恶意,想让这个世界毁灭?
这个疑问在南屿的脑海中不断盘旋。
夜渐深,黑暗如同一张巨大的幕布缓缓笼罩大地。
南屿想着游戏副本的谜团,渐渐地,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
平日里,南屿睡眠很浅,时刻警惕着突如其来的刺杀。
然而今天,这股困意实在是太强了,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将他拉入梦乡。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寂静无声,只能听见南屿浅浅的呼吸声。
在这深沉的黑暗中,南屿后脖颈处的黑色曼陀罗花悄然浮现而出。
一道黑色的阴影突兀地站在南屿的病床前,那道黑影的五官模糊不清,无法看清,
身体如黑烟般飘渺不定,仿佛是从黑暗中孕育而生的幽灵
静静地站在南屿的床前
黑影在床前驻足片刻后,缓缓弯腰,伸出那由雾凝聚而成的手,轻柔地插入南屿略带潮湿的发丝中,小心翼翼地托起他的头。
随后,黑影竟毫无预兆地咬在了南屿的唇上。
黑雾在这一刻仿佛尝到了世间最为清甜的滋味,那股清甜让它欲罢不能
越来越多的黑雾放肆地涌动着,渴望得到更多的清甜,甚至深入了舌头。
南屿在睡梦中感到有些难受,皱眉哼唧出声。
黑雾肆意地汲取着清甜,全然不顾南屿的感受。
直到南屿感觉呼吸不顺,有要醒来的趋势,黑雾才停下动作。
接着,黑雾将南屿拽进怀里,痴迷地吻上了他眉间那抹红痣。
此时,黑雾中竟浮现出一双猩红癫狂的双眼,仿佛燃烧着无尽的欲望与执念。
“好甜啊,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黑雾喃喃自语
“你只需要永远这么甜就好了。”
黑雾不知分寸地又尝了很久,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南屿,将他粗鲁地塞进被子后,缓缓消散在黑暗之中
只留下一片寂静的病房和仍在睡梦中的南屿。
可怜的南屿被人轻薄了两次都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