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扑朔迷离十昼夜!2001年霞浦县73教场头双女尸案
1999年7月3日,“丁零零”一串急促的电话铃声在福建省宁德市霞浦县公安局长的办公室骤然响起,局长苏光抓起电话筒:“……什么?干警杨杰的妻子被杀死在家中?……还有一个女的……教场头39号,好,我马上赶去。”
教场头位于松城西部郊区,发案现场是一座钢筋水泥石头结构的三层建筑。一楼左右两间厨房内各有一具女尸躺在血泊中。右边的死者叫林颖,23岁,系户主杨石磷(县公安局看守所指导员)的二儿媳妇,左边的死者叫王雪勤,33岁,系租赁杨家住房的崇儒乡农妇,其夫卓章勇最近在柘荣学习开车。老杨的妻子到厦门女儿那里去了,大儿子杨斌一家住在别处。
法医现场勘查拿出了四条结论:
1、死者脖颈刀口均在四刀以上,食管、气管、动静脉管全部割断,胸部各被捅三刀以上,伤及肺叶等部位;
2、凶器系单刃刀,长12厘米以上,宽6厘米左右;
3、林颖被抢金项链一条,金手镯一副;王雪勤被抢金项链一条,金手链一条;
4、两人均未受性侵害。
当晚9时,警车载着地区公安处12名刑警,在支队长林锋率领下赶到案发现场。此前,局长苏光已兵分四路,开展了前期侦查:一路由副局长曾飞负责,由公路沿线各派出所火速设卡,对过往车辆及可疑人员严加审查;一路由另一位副局长吕伏顺负责,率松城分局干警对城关各要道口设卡盘查过往行人,注意发现可疑线索;一路由巡警大队长负责,加强街面巡逻监控;一路由刑警大队长游伟平负责,在开展现场勘查的同时,对现场周围的人和死者家庭成员进行询问调查。
午夜12时许,地、县刑警集中在县公安局会议室,召开案情分析会,随即成立了“7·3”专案组,并为案犯勾画了图像:
1、本地青年,年龄在20至30岁之间,身高1.7米左右;
2、了解杨家情况,可能是受过打击处理的对象;
3、作案分子两人以上。
据杨石磷76岁的老母亲回忆说,7月3日下午近4时许,有人敲响老杨的家门。老人的孙媳林颖问:“谁呀?”
“我们是杨伯伯的亲戚。”
“来了。”房门开了又关上。
老人在三楼听到有陌生男人找儿子,便把头伸向走廊说:“石磷在看守所,有事到所里找他去。”说完转身去打扫卫生了。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老人听到楼下传来孙媳与陌生男人讲话和打电话声,颇为不悦,于是提高嗓门连叫两声“林颖”,没有回音。老人顿生疑窦,便下到一楼,发现厨房门外有血迹,上前推开厨房门一看,孙媳直挺挺地躺在血泊中,老人觉着天旋地转,摸到大厅外,打开大门高喊:“救命!”邻居闻声赶来一看,左边的厨房里也横陈着一具女尸。
杨石磷的二儿子杨杰悲痛欲绝地回忆说:我与林颖在1994年结婚,感情很好。7月3日下午3时58分,她从家中打来一个传呼,我即回了一个电话,没想到这竟成了诀别前的最后遗言。她在电话里说:“你盐田阿婆的一个亲戚,你叫他表兄,刚才来家里找爸爸他,讲有一个亲戚叫林阿梅,关在眉头山,叫爸爸讲一下,不要被人打了。”电话就挂了。
现场虽然没有提取到有形的物证,但这个铭心刻骨的电话却成了无形的证据。它替代死者告诉侦查员,在其遭害之际,有个“表兄”在场,“表兄”即使不是凶手,也是知情人。透过现场屠杀的凶残程度,联系到老杨父子都是民警,侦查员们不约而同地把“7·3”案框定在一个“仇”字上。至于金首饰不翼而飞,只能作顺手牵羊的解释。
王雪勤可能被凶手误认为系老杨的长子媳妇而遭毒手。这个“仇”,是冲杨家父子来的。为此,侦查工作便顺着这个思路展开。
——杨杰曾扭送一名有劣迹的人员,此人扬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经了解,此人没有作案时间。
——案发后,有人发现两个青年身上血迹斑斑,乘三轮摩托车往东门方向而去。经血迹辨查,原来两人因车祸受伤,与血案无关。
负责解开“阿婆”、“表兄”之谜的一组,由刑警支队重案大队长林建成、霞浦刑警大队副大队长胡乃昌率领,遵照支队长林锋的“不管其他小组破案的希望有多大,你们都不要动摇”的指示开展工作。
7月4日下午1时,老杨的妻子老林从厦门急匆匆赶回家,即被林建成请到宾馆,经了解,老林先后在霞浦五个乡镇任过教,都与房东家的关系不错,先后结识了五个“阿婆”。盐田的“阿婆”已在十年前病故。唯一保持关系偶有走动的是柏洋乡陈墩村的一个“阿婆”。
老林说:“十年前我在她家住了四年,前个月她的孙子在柏洋开发廊,因管理费问题找过老杨……”
侦查员们心急火燎上柏洋,了解到这位“阿婆”的一个孙子叫陈先惠,22岁。1992年与同村青年陈振通、陈兴同参与敲诈抢劫活动,受治安拘留十天处理。“二陈”被判三年有期徒刑,今年5月刚回来。
“二陈”是否会误认为老杨从中作梗,使他们受到不公平的处罚而合谋上杨家报仇?
侦查员马不停蹄来到“二陈”家,一家是铁锁看门,一家的老人说儿子到广东一带打工去了。侦查员又第二次来到陈先惠家,其父母、妹妹都说陈先惠于端午节(6月20日)过后两天就陪未婚妻郑某回到福安潭头镇棠溪乡了。听说7月2日陈先惠去了福州,7月3日上午7时曾打回一个电话,告诉家人他准备在福州打工。
眼看这条线索要一笔勾销时,柏洋所一名联防员反映的“7月3日上午9时左右在霞浦街头碰到陈先惠”的情况,引起侦查员的注意。
正当专案组立足于“追魏、郑,找陈先惠,查二陈”的侦查方向开展工作时,7月4日下午4时和6日中午12时左右,霞浦公安局先后接到两个神秘电话。
4日下午的一次电话挂到巡警110报警台:“请拿纸笔做记录,‘苏光阁下,昨天案子破得怎样?我们兄弟两个刚回来,请你苏光……’”电话戛然中断。
6日下午的电话直接挂给苏局长:“这个案子,你查得很头疼吧……”
很快专案组查明这两次电话分别发于福州市和浙江文成县。7月5日凌晨,阮秉刚副支队长率六名刑警转战榕城。在鼓楼、树蔸一带对30多家宾馆旅社的登记册逐一筛滤,没发现可疑对象。张石全副大队长率俞中荣、林宁、向毅风尘仆仆赶赴浙江文成县,排查了30多家旅社,扫兴而归。设在局长办公室的专案指挥部,每天晚上都灯火通明。
两次神秘电话的干扰,使苏光、林锋又对案件的性质作了重新分析。又回到“财杀”的推理上。
从案发地点看比较偏僻,符合杀人抢劫的作案选择;从王、林二人被害看,符合采杀时袭击目标不确定性的特点。
“财杀”的分析占据主导地位后,“表兄”这条线索的价值加大了。
陈先惠与“杨伯伯”没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如果到杨家干伤天害理之事,惟一可能就是急需用钱。至于“二陈”,作案的可能性已在时间上作了初步排除。
加紧搜寻陈先惠!
7月5日,侦查员赶赴棠溪。陈先惠的未婚妻郑某对侦查员重复了陈先惠的父母、妹妹说的那番话。
怎么办?林建成与陈项初一番耳语后,郑某即被陈项初带到屋外,林建成即来到厨房里,对郑的姐姐说:1993年与陈先惠斗殴的那个流氓团伙成员现在刑期已满,释放回家,他们扬言要找陈先惠算账,为了陈先惠的安全,我们想尽快找到陈先惠,将他保护起来。
郑的姐姐一听,脱口说:“难怪陈先惠的妈妈、妹妹昨天连夜步行赶到这里,原来情况这么严重。”
歪打正着,套出一个新情况!于是,侦查员三上柏洋乡,将陈先惠的19岁妹妹带往柏洋派出所。
“你哥哥这两天有没有给家里来电话?”
“没有呀,他在福州打工肯定没错,就不知住什么地点。”
这一趟侦查员是有备而来。就对她说:“晚上比较迟了,你就留在柏洋,我们已把你叔叔找来了,晚上你就住在叔叔家。”
她一听,脸上露出喜色,因为叔叔家有电话,可以为她与外面联系提供方便。果然不出所料,这一夜她在电话上告诉哥哥:“我被派出所带到柏洋了,公安人员找你好几趟……”
7月7日,陈先惠挂通柏洋派出所的电话:“你们到处找我什么事?”
“你杨伯伯家出了血案,你还不赶快回来帮助公安机关提供线索,早日破案。”
陈先惠听后,像吃了定心丸。“原来大盖帽找我是想利用我,并非对我有怀疑。”
第二天上午8时许,他又给柏洋派出所打电话:“我准备从福州去九江出差,暂时不能返回。”
“不行,你必须马上回来!”
“那我……先回福安,再回霞浦……”
柏洋派出所副所长叶海斌当即告诉林建成:“陈先惠答应回霞浦,他可能先到杨伯伯家。”
周卫星、董潮、俞向初便驱车守候在教场头39号,不见陈先惠的身影。
下午6时,查实陈先惠的父亲从福安带儿子陈先惠回到霞浦后,陈先惠说自己先到水利局宿舍一个亲戚家吃晚饭,然后去公安局,其父便单独回到柏洋。
周卫星等三名刑警火速去县水利局宿舍陈先惠的亲戚家,一把将陈先惠捉到车里,警车向县公安局飞奔而去。
“陈先惠,听说你准备主动到公安局找我们?”阮秉刚给对方沏了一杯茶,在宽松的气氛中开始了谈话。
“是,因为我听说你们到处找我。”陈先惠回答。
“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你先把这几天都去过哪里跟我们谈谈。”
“我6月22日去女朋友那里,后来到福安帮表姐夫看药材店,通过推销西药,每箱可赚400元。我共赚了3000多元,给了我女朋友2000元,身边留1000元。7月2日回到柏洋,3日乘车来到城关,还碰到派出所联防队员,看了三场录像,下午4点乘车去福州,后来又去温州玩。听说公安局要找我,我就回来了。”
当侦查员要他协助提供熟悉“杨伯伯”家的人时,他说7月3日下午4点多,在霞浦车站碰到一个叫陈振富的同村青年,他说去莆田打工,怎么4点多了人还在霞浦,而且神色慌张……
专案组干警当即四上柏洋,寻觅陈振富。在一座破烂不堪的房子里,见到陈振富的叔叔和劳教刚返回的哥哥陈振忠。问他们陈振富在哪里,二人摇头说不知道。陈振富是人是鬼,成了专案组干警心头的一个结。
刑警们对陈先惠有不少疑问。他介绍自己7月3日离开霞浦后去过福州,又去过温州。而警方接到的两个神秘电话的先后顺序正好也是从福州和温州(文成)打来的;再者,他于8日给柏洋派出所挂电话说“我从福州去九江了。”其实8日他人还在温州,为什么不讲真话?
种种迹象表明陈先惠并非等闲之辈,出现在案发现场的“表兄”很可能跟他叠印成一人。
公安干警火眼金睛,紧紧抓住陈先惠不放。
7月11日晚,在干警的预审攻势面前,他招架不住了,退缩到墙旮旯里去。半晌,嗫嚅着说:“我可能知道是谁杀死我阿伯家的人……”
“你不要紧张,把情况如实讲来。”苏光、林锋这两位老公安含而不露、不追不逼地问。
陈先惠招供说:6月26日左右,我在柏洋街上打游戏机,同村青年陈振富把我叫过去说:“先惠,有事要你帮个忙。”
我问什么事?他把我带到街道一个清冷处,向我引荐两个陌生人,一个40多岁,1.7米的个头儿,保养得很好。手戴888的金戒指,脸宽额高很有官相;另一个年轻人,20来岁,很壮,手很粗。年轻人的手搂着我的肩膀说,看守所老杨,你叫他阿伯,我们有事要你帮个忙,帮成了我们给你5000元钱。
“什么事?”
“有一个兄弟名叫侯庆生,过几天要杀头了,想叫你阿伯给他一个逃跑的机会。”
“我阿伯不是这样的人,这个忙我无法帮。”我说完就走了。
那个40来岁的男人都没跟我说话,拿着手机跟什么人在通话。
下午,我去溪边游泳回来,在乡政府门口,又被陈振富等三个人碰上,他们拉我去酒店喝几杯,这时那个40来岁的男人开腔了:“老弟,你若愿意帮忙,我再加这个数。”他伸出一个巴掌。
“这我做不到。”说完我便走了。
7月3日我去霞浦,下午4点多钟在车站候车厅等车,看到陈振富慌里慌张从候车厅走过来,我说,你怎么在这里?陈振富愣了一下,走出候车厅,然后又回过头向我招手,我走了出去,又见那两个陌生人。陈振富满头大汗,中年人把我抠住说:“我们到三沙去玩。”
我说:“我已买好福州车票了,不去了。”
那个中年人恶狠狠地把我抠得更紧了:“我上次跟你讲的事,不许讲出去,否则杀你全家。”
最后那两个陌生人乘的士回三沙去了。不知陈振富后来去哪里了。
干警林锋、苏光、阮秉刚商议了一下预审方案,次日三审陈先惠。
审讯中,林锋发现陈先惠的右手腕有一条刀痕:“这伤痕怎么留下的?说!”支队长一双灼灼逼人的目光直刺陈先惠。
陈先惠的额上沁出了汗珠:“我昨天讲的有些地方不真实。作案那天的上午,那个中年人讲:‘你杨伯伯吃了我们5万元。但事情没办成,我们要杀他全家。你若肯参加给你2万元。’作案那天,中年人在外指挥,我先上二楼,下楼时发现杨家的两人已被杀了,我要叫起来,年轻人用刀压在我的手腕上:‘不要作声,否则杀了你。’喏,我这右手腕上就留下了刀痕。作完案后,我和那个年轻的三沙人来到南门街上一家打铁店,那个三沙人含了一口茶水,偷偷把抢劫来的一只手镯上的血迹冲洗掉,然后拿到金店卖了1560元,钱全部被那个三沙人拿走了。”
参战干警立马找到了那家打铁店。老板回忆说,7月3日是有两个柏洋青年到店里讨茶喝,其中一个人说是柏洋某人的孩子。干警们根据打铁店老板说的情况一查,那个某人的孩子正是陈先惠。
13日下午2时,林锋、苏光出任主审,四审陈先惠,在凌厉的预审攻势面前,陈先惠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不得不如实交代他行凶作案的全部经过。
早在今年6月,陈先惠在柏洋开了一家理发店,门庭冷落,几个年轻人在店里闲聊时,谈到闽南一带有钱人很多,只要肯动手,就能搞到东西。陈先惠便萌发了抢劫的念头。
6月26日,在柏洋街上遇见陈振富,便悄声对陈振富说:“咱们去杀人抢劫,你敢不敢?”
“怎么不敢?”
“就等你这句话了 !”
7月2日晚,陈先惠再次找到陈振富说:“霞浦城关我发现一家人很有钱,女的全身金灿灿,而且地点偏僻,搞它一笔钱,你过去杀过猪,把杀猪刀带上。”
“早就没了,要刀就到霞浦街上打。”
7月3日,两人乘车来到霞浦,找到一家打铁店,订做了两把杀猪刀,下午2时取货。两人走出打铁店,陈先惠在一张法院贴的布告前站了好久,他被侯庆生判处死刑的内容吸引住了。他便灵机一动,走进录像厅,将“侯庆生”三个字记到手背上。后来他在向审讯他的干警交待时,便用这个名字,编造了一段杨石磷“吃了我们5万元钱,但事情没办成,我们要杀他全家”的情节。
到了3点50分,两人敲开杨石磷住宅的门,善良的王雪勤万万没想到,她开门之际,便是豺狼进屋之时。当她回身走入西侧厨房内倒茶的瞬间,陈先惠从背后狠命夹住她的喉部,捂住她的嘴巴,陈振富从挎包里拔出刀,朝她的腹部连捅三刀,王雪勤倒地后,陈先惠和陈振富又朝她的脖颈连割数刀,然后取下她身上的金首饰。
陈振富进卫生间冲洗血手,陈先惠走出厨房,欲上二楼卧室翻箱倒柜,不料楼梯上下来一个女子,陈先惠一看是杨杰的妻子林颖。为了稳住女方,他贼眼一转,编出“三沙一个朋友叫林阿梅被县公安局拘留,找杨伯伯关照”的谎言,热情好客的林颖马上给丈夫拨通电话。正是这个电话,使他们留下罪证。
陈先惠手腕的刀痕,就是在杀林颖时碰破的。
金首饰到手后,二人当即在霞浦一家金店脱手一副手镯,得款1560元。当晚乘车逃往赛歧,密谋把公安机关视线引到仇杀上。8时又乘夜班车去福州,车过罗源湾,把凶器、血衣等扔向窗外。
第二天下午4时,给霞浦公安局挂了个电话。当天下午7时,又乘车离榕赴温州。5日凌晨到达,处理了剩下的金首饰,得款2000元。6日乘车去文成县,当天中午12时再次打电话给公安局,企图搞乱公安人员的视线。随后乘1点班车7日凌晨到达义乌。下午5点来到街心公园,陈先惠拿出一瓶事先准备好的安眠药,骗同伙陈振富说是解暑药,让他服下24片,然后拿出事先写好的一份遗书,放置在陈振富昏睡的石板凳上,制造失联自杀的现场,随即匆匆逃离公园。独自一人于当晚乘车返回福安。
案发后,陈先惠进行了一系列反侦查的活动,认为被告席的栅栏已远离自己了,干脆来个自告奋勇去公安局,只要混过这一关,以后还可以干第二起、第三起。想到这里,他轻松地来到棠溪,与未婚妻温情一阵子后,塞给她2000元。随后来到福安姑姑家,其父正好来这里找他,便偕他一起回到霞浦。
陈振富昏迷过去后,被公园看门老伯发现,即挂电话给巡警,送往医院抢救,保住了性命。公安机关问他的籍贯、姓名,他谎称自己是福鼎白琳人,随便报了个名字。义乌警方即与福鼎联系。福鼎警方一听,不禁大喜,原来白琳最近发生一起抢劫案,便以为作案分子在义乌落网了。福鼎警方日夜兼程赶赴义乌,一看,此人与他们要抓的抢劫犯根本风马牛不相及。听口音是闽东人,只好将其人带回福鼎。
当苏局长与义乌方面取得联系后,方知陈振富已被押到福鼎去了。苏局长当即派出游伟平和阮秉刚驱车直赴福鼎,将陈振富解押回松城。在车上,游、阮二位干警抓紧对陈振富进行审讯,他的供述与陈先惠的交待基本一致。
至此,两个杀人抢劫凶手全部抓捕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