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忆境:记忆里奇怪的男孩
「忆境开启:北斗的模型船。」
“想吃鱼?净整些没用的幺蛾子。”老妈妈斜睨了一眼提出这个请求的舞蝶衣,手上拨动着算盘,嘴里嘀咕道,“罢了罢了,看你今天给舫里赚了不少摩拉的份上,就让你出去喘口气。”
舫里的规矩,舫里所有的年轻少女,没有理由不得私自离舫。但总免不了有人想出去玩,所以舫里为了让这些少女为「珠钿舫」赚更多的钱,每个月底谁的摩拉赚得最多,可以有半天的休息时间。
“你,还有你,跟着她,别让她跑了。”老妈妈头也没抬,随手点了两个黑衣服的男人,让他们跟着舞蝶衣,一方面是保护,而另一方面则是监视。
舞蝶衣看了一眼两个站得跟石像一样的两个家伙,眸光暗了暗,将眼底的不满压得更深了一些。
想吃鱼当然是瞎说的,「珠钿舫」就在海上,怎么会缺鱼吃?不过老妈妈对这跟瞎话的理由完全不在意,这是舫里的规矩,这是舫里的规矩,出舫要有理由,仅此而已。
重点是,等到了璃月港,看看有没有能够求救的办法。
——
璃月港
“你们一定要靠这么近吗。”舞蝶衣瞟了一眼身后跟得紧紧的两人,虽然不满,但却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蝶衣小姐,我们是奉命行事,请不要让我们太为难。”
“要是不想出门就赶紧跟我们回去,搞得好像我们很想出来一样。”
“……”舞蝶衣沉默了一下,只能顺着计划中的方向朝「万民堂」走去。
刚走到门口,一个黑发的小男孩就被里面的人踢了出来。
“你这臭骗子,没钱还敢偷吃我们哥几个的东西,是不是找打。”几个地痞混混样的家伙霸占着门口,为首的那个还用脚用力地踩着男孩的后背。
男孩的头发微长,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弓着身子蜷缩在地上,紧紧地护着怀里的包子。
“咳咳……”几个混混不知轻重,一脚又一脚地下去,把小男孩打得咳出了血。鲜红的血液落在白石砖的地面上异常显眼。
「万民堂」的卯师傅几次想上前阻拦,又被边上那几个挥舞的板砖拦了下来。
“你要是敢给他出头,我就把你这店砸了,把你的手给拍断,让你再也做不了饭。”
卯师傅听完,也不敢再动了,只希望这几个瘟神能赶紧消消气,赶紧走吧。
舞蝶衣瞥了一眼身边漠视的两人,说道:“你们就这么看着?”
“我们奉命保证你的安全,多余的事情我们不会多做。”
“臭丫头,可别做多余的事情,回去的晚了,麻烦的可不止是你。”
舞蝶衣深知他们这些没心的家伙是不会帮忙的,看来只能用一些手段了。
“那你还不赶紧把那几个家伙清理掉,看到就恶心。”舞蝶衣用袖子掩着面,好看的眉头半簇起来,语气里是指责的意味。
两个侍卫听着怪怪的,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连带着对这几个看不清眼色的家伙都厌烦了不少。
“呦,这还有个妞,等我这边处理完了,要不跟了我吧。”那个为首的看到了一边站着的舞蝶衣,下意识地就以为那是个被他吓傻的,完全没有注意到边上两个黑如锅底的脸色。
就当周围的人唏嘘着,以为又有个良家妇女要遭毒手的时候,那几个没脸没皮的混混就已经被揍趴下了。
等千岩军姗姗来迟,几个混混已经没有力气再叫嚣了。幸好有周围的民众作证,舞蝶衣和两个侍卫才免于被盘问,而且还受到了表扬。这可给两个侍卫给整不会了。
舞蝶衣没太注意那边的动静,她的身份不太适合被太多人看到。慢慢走到那个小男孩的身边,打算将他扶起来。
没想到小男孩挨了几脚,晕过去的样子是装出来的,见围殴他的人被带走了,趴在地上偷偷摸摸地啃着保护在怀里的包子。
“你倒是会装。”舞蝶衣笑了,摸了摸他干枯的发顶,想着让他去求救的可能性。
……算了,让一个小孩惹上麻烦实在不太好。
“小姐,你也知道刚刚受了这么一遭,小店实在没办法给你做饭了啊。”卯师傅有些头疼道。
“没关系,我换一家就好。”舞蝶衣摇摇头,不甚在意。
“要不去北边归离原吧,那边有间小渔村,说不定还能吃上新鲜的呢。”卯师傅挠挠头,“虽然有些不合适,要是小姐能多带些鱼回来,我可以免费给小姐加工的。”
“这样啊……”舞蝶衣偏头看向还在怀疑人生的两个侍卫……好吧,他们暂时是指望不上了。
“给我来两份摩拉肉吧。”舞蝶衣想了想,说道。
“好嘞。”卯师傅本就心怀感激,却又无以为报,只能往两份摩拉肉里又多加了几份肉。
“好饿……”一旁吃完一个包子的小男孩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摸了摸还饿着的肚子,喃喃道。
下一秒,一份香喷喷的摩拉肉被递到了他的面前。
小男孩抬头看去,就看见一位被白纱遮挡了半张脸却仍然遮挡不住美貌的女子,一头异于常人的白发搭在白皙的肩头上更显得柔和美好。
“给你的。”
女人的声音和小男孩想的一样好听。
小男孩可忍不住了,听到是给自己的,立马抢过摩拉肉,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好像下一秒就会有人跟他抢一样。
舞蝶衣觉得好笑,但也没放在心上,招呼着两个不听话的侍卫走了。
“就你事多,还非要吃现捞上来的。”
“嗯嗯,我事情多,怎么不见你在「珠钿舫」上给我捞呢。”舞蝶衣瞥了一眼说话的侍卫,“嘴上说的都好听,结果什么都不做,难怪姐妹们都说你是个没脑子的蠢东西,不会讨妈妈开心。”
“我讨她开心做什么……”
声音离得越来越远了,埋头猛吃的小男孩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向那个白发的背影。舌头轻轻舔过沾满肉汤的嘴角,乌黑色眸子中是看不清的神色。
“「珠钿舫」?没听过……不过,不碍事。”他对这个向他释放出善意的女人感到好奇,就像漂流在海上的人抓住漂浮的木板一般,视作救命稻草一般紧紧不放,即使木板跟他一样面临险境。
要么,一起上岸,要么,一起沉沦。
不过,上岸的人还会管手上的木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