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末世反派的妹妹一心种田33
绿一真是太委屈了,它就是想趁着所有人和藤都睡着,偷偷溜出去找点好吃的,也是想显显它的能耐,谁知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在玻璃别墅也养了一阵子,它大概知道世上最好吃的东西就是来自戚晴的能量。
可是山珍海味吃久了,它总想尝尝其他,它还那么小除了戚晴的能量就只吃过刺莓的花瓣,其他什么都没尝过。
五片叶子中它是最馋的,绿二绿三从水箱出来顶多绕到小绿小莓跟前就近打量它们,或者去跟何念贴贴,就它从门缝挤出卧室去找吃的。
它隐隐有种感觉,在玻璃别墅外,藏着许多“小糖豆”。偷吃“小糖豆”不能让何念知道,因为她不会允许。
至于“小糖豆”是人还是动物,并不是它一片叶子需要考虑的问题。
兴冲冲到了大门口,它发现它出不去。
为防冷空气进入,屋子外围的的密封做的特别好,不开的门窗都用胶带密封,唯一的换气孔在屋子顶端,那是绿一拼命长也够不到的地方。
它也没想到从那里走,脑中记着先前是跟何念从门进来了,就想从门走。
经过它的一番努力,门底的防风塑胶条被它撕开了一些露出一个小洞,大约一枚扣子那么大。
绿一过不去,除非把自己挤得皱皱的,就伸出试探的须须,想感受一下外面有什么。如果有好东西,挤了也就挤了。
大门前的地面是厚厚的冰层,冰面微有些化了,曾经被骤雪封存在里面的细弱生物在回暖的那一刻变异生长。
在末世,人类想活、动物想活、植物想活,虫豸也想活。
绿一的根须像是落入水中的鱼饵,饥饿已久的线虫汹涌而上,硬是把它从门洞里拖了出来。
绿一傻了,却不肯坐以待毙,况且它也发现这些小虫子就算不是小糖豆也是米糠是能吃的。
别说米糠了,就算它们是细面粉,埋也能将它埋死。
它很快就败了。
幸好何念救回了它,哪怕救它的方法略黑暗,却实打实地救了它的命。
“妈妈!妈妈!”
它哭了两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它妈怎么了。
卧室的小绿和小莓也听到声音,从休眠的状态醒了过来。
小莓一听到绿一的叫声是从屋外传来的,小白花分泌出消化液。
它要吃了绿一~
它伸长了藤蔓,想要往屋外爬,刚到门口就听到了何念的声音。
何念在,它不好下嘴。
可惜了,它心下感慨,缩回了藤蔓,忽地感觉缩回的藤叶上多了点东西。
它盯着叶片表面扭动的如同叶脉的线虫,微微意外了几秒。在看着它从两三条分裂成十几条后,它张开嘴把线虫吞了下去,包括长着线虫被钻孔的那片叶子。
不知道是什么,先吃了再说~
小绿看到那小白花一抖抖的像是在吃东西,心下有几分好奇,一点自家族里的崽子,除了在外面大喊大叫的绿一其他都乖乖在水箱里,也就没有多管。
小白花就算是把天给吞了都跟它无关,再说,凭小白花那点子实力也吞不了天。
自家崽子看着没什么事,小绿也有心思好奇换上防护服的戚磊。
外面又怎么了吗?是不是像电视演的那样有高传染性的病毒?
就在它这么想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何念的声音,还是通过广播。
降温后,何念除了跟何椿多了一对对讲机方便联络,还拉线架了两个喇叭,万一对讲机用不了可以用广播通知交流。
何念两个对讲机都没联络到人后就觉得不对,随即就想到了保底的手段。
“喂,喂,听得到吗?这里是种植部。外面有奇怪的虫子,非必要不要出门,收到请敲锣。”
广播的音量不大,又架在离玻璃别墅较远的地方,何念听着回声怕这声音太小不能吵醒睡熟的人,一连播了好几遍,播得她心火都起来。
能不能来个回应,不会都睡死了吧?
“砰砰!”
金属敲击的声音从何家别墅的方向传来,何念放了心,这才把广播关了。
隔了一会儿,她听到金属敲击声还在响,听着似乎有特定节奏。
不会是摩斯密码吧?
拜托,她还没学呢!
前些日子,何椿给了她一本册子,里面是摩斯密码的对照表。他让她抽空记一记,万一用得上,可她哪有空?
那些机器总是坏,她又总想不断改进机器,根本没时间去记密码。
当然,最主要的是她觉得用不上,就给忘了。
又不是谍战时期,还用上密码了,这不是扯蛋嘛~
她是万万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啊……”她发出哀叹。
同一时间,敲了三遍密码没收到回应的何椿基本也明白了。
“她肯定没背。”
“没背也没事,那本册子在,听着对照翻译就好了。”施虹雨倒是不担心。
“她肯定不想翻译。”何椿笃定。
何念的确是不想,她拿着密码册翻了一页后就觉得烦了。
再一想,其实她也不用知道何椿想要她做什么,何椿知道她的想法就行。
“基地长,三天内我不会出门,有急事请高声大喊。”
她用广播传达完自己的意思,就发现了被开了孔的门缝。
完球,肯定有不少线虫进来了。别说出门,她甚至想找个没虫的地方把自己埋起来,也就是现在找不到这样的地方。
没其他办法了,她得把进屋的小虫子都弄死!
“看,我就说她没背。”何椿跟施虹雨抱怨。
施虹雨无奈地笑笑,想说其实也没必要背,刚刚何椿敲的那一长串是在问何念有没有受伤,需不需要帮助之类的,她听着都有点不耐烦翻译和回。
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他们的问题不是在对付线虫上吗?
施虹雨比何念更早发现线虫。
她当时正在厨房给守夜的人准备宵夜,隐隐觉得厨房窗户玻璃上有东西在动。
她以为是火光的反射,很快就察觉出不对。
她不是第一次在深夜用火煮宵夜,火光照在玻璃上与玻璃外紧贴的冰雪会映射出怎么样的光纹,她都记熟了,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的。
走近窗前,她仔细盯着玻璃上随光舞动的晕纹,发现那是几条近乎透明的线体,不像塑料线,倒像是活体。
它们游动的太活泼,缺失规律性,只能是活体。
她隐隐觉得那像是虫子,与何念一样本能地反感。
“椿哥,你来看看,这里是不是不对劲?”
本来在等着吃宵夜的何椿答应一声后走进厨房,见施虹雨朝厨房玻璃上一指,便俯身看了过去。
厨房里只有简易燃气灶的火光,他一时看不清玻璃上有什么不妥,努力闭了闭疲惫的眼睛才发现。
“像是虫子。”
“我也觉得像虫子,可这么冷,虫子能活吗?”
说到这个,何椿忽地反应过来,“好像没那么冷了。”
“有吗?”
施虹雨一向怕冷,哪怕在室内也穿得像熊一样,一时真感觉不出气温的差别。
何椿眸光一转,回了客厅叫醒了在沙发上打盹的金旷。
“别睡了,好像升温了。”
“老总,我的耳朵没聋,能听到外面下雪的声音。”金旷微带抱怨地说。
“你要是真的耳朵好,就应该能听出今晚的雪声跟以前不一样。”
“特别大?”
“特别脆。”
什么脆?金旷睁开一只眼,仔细听了片刻,还真听出了不同。
“好像真的不一样了,真要升温了?太好了。”
“别出声。当心雪崩。”何椿扯了一个理由让金旷安静。
“行。”
金旷用胖手捂住自己的嘴。
都末世小半年了,他竟然还没有瘦,他身上的脂肪也是对他痴心绝对。
“一升温,我们这里地势高还好,就怕山下会淹水。”施虹雨端来宵夜加入谈话,“水里还可能滋生细菌或者虫子,现在就有虫子了。”
“虫子有什么可怕的。”金旷端走属于他的宵夜语带不屑。
“南方的虫子跟北方的虫子可不一样,你以前难道没领教过?变异过的虫子可能更不一样。”
金旷想到当初被大蟑螂吓到飞起的情形,忙喝了口热汤安抚自己。
“得检查门窗,外面的虫子看起来无孔不入。”
“啊?”施虹雨急了,已经在想得从哪里开始封起。
“不知杀伤力怎么样,要是连杀伤力都强……”
何椿正说到这句,就听到外面传来尖叫声。
也是这声尖叫把何念从梦中叫醒。
他连头都没抬,“看来已经有蠢货替我们试过了,这虫子不好对付。”
“那我们怎么办?”
“先试,看它的弱点在哪里。我看一条两条不至于要了人命,应该是走群攻路线的。”
“群攻?”施虹雨脸都白了。
这个末世是不给怕虫人士一点活路了吗?
“念念也怕虫,我去跟她说一声,免得她被虫子吓坏了。”
何椿说着就取了对讲机想跟何念联络,一试就发现没回应。
“念念不会出事了吧?”施虹雨担心地看向何椿。
“不会,没那么快。”
在外面行动的那些人刚刚才惨叫,室内怎么都要延后一会,他们这里不就还没事,也没有虫子进屋。
想是这样想,何椿也着急。
万一何念看到虫子吓了一跳犯病了呢?戚磊知道怎么救治心梗患者吗?早知道就教教他了。
“可能是对讲机坏了。”
何椿安慰自己,用了另一个对讲机联络了九号别墅的人,发现同样没有人接听。
“是对讲机用不了了。”
不然身在室内的人不会忽然全都失联。
“他们会发现异常吗?会不会察觉到升温一高兴跑到室外?”
金旷不由担心,脑中净是民众跑到露天欢呼熬过了严寒然后遭遇被虫子糊一脸。
何椿也担心,却又觉得何念不像是会出门欢呼的人,她大概率会在发现升温后高兴地睡到自然醒等着施虹雨过去投喂。
但万一呢……
就在他为何椿操碎了心想要冒险去玻璃别墅一趟时,他听到了广播。
他的妹妹就是聪明,临危不乱,要是能再精明一点就好了,这么显眼地暴露她的位置,万一有人趁她落单找过去怎么办?
这样的人还真的有。
八号别墅的异能者分出了五人来玻璃别墅找何念,谁让何念何椿出名的感情好,只要控制住何念,何椿还不得乖乖束手就擒;她又一个人住在玻璃别墅——没一战之力的戚家姐弟在他们看来都不算是人,还没有变异植物值得忌惮。
怕外面化雪还会冷,他们出门时都穿着厚实的防寒服,头盔什么的都齐全。
落在雨伞上的细雨并不给人寒冷的感觉,还让他们觉得闷热,有人甚至想要解开头盔,却被数月的严寒威慑,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一路上,除了闷热就只有滑溜的山坡给他们阻碍。
一切如他们预估的那样,所有人都在屋内,并没有人出来瞎逛,也没有人发现升温。
他们这五人与去何家别墅的人分开后,也顺利摸到了玻璃别墅外,也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从山下传来的尖叫。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一块儿动手?他们是提前动手了,还是被发现了?
听声音像是他们的人。这也太快了!
他们心中还在嘀咕,就听到了玻璃别墅屋门打开的声音。
他们迟疑了一下,并没有立刻冲过去。
动手的时候何念是在室内还是在室外都是一样的,一道门防不了他们,他们就是在想如果何椿已经发现,他们是否还有动手的必要。
何念捡了绿一就进屋了,不知外面还藏着人。
“还是动手吧,就算我们现在回去,何椿也不信我们不知情,不如拼一把。”
“行。”
他们都是后来加入基地的,没见过何念保卫基地那夜手舞长刀有威风,顶多听说她身手不错。但比起她的身手,她更出名的是她的病情。基地所有人都知道她身体不好,随时都可能会倒下。
严寒前,他们看到她红润的脸色也许还会怀疑她的病情是不是真的;严寒后,所有人都包得严严实实的,身形娇小的她在一群包得像熊似的男人中间尤显柔弱,她在他们脑中的印象也从气色不错变成了骨瘦如柴,甚至有人言之凿凿地说她一边画图纸一边在吐血,好像脑力劳动者不吐点血显示不出用心良多。
关于她身手不凡的传说,在他们心中也成了住户为了讨好何椿硬夸的。
何念就是一个懂机械的空间异能者,身体还不行,怎么可能身手会好。
聪明病弱的人再强又能有多强?
这也是他们敢来玻璃别墅绑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