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伤心的宋老大
小张氏真的是生气啊,当初自己怎么就看上了这个一个榆木脑袋,就算分了家,要这么一个男人有什么用,小张氏发愁。
走去了灶房,小张氏看到了张氏在炒肉菜,这些时日都是张氏亲自给宋景霖做饭,她不相信自己婆婆讨厌个儿子这么多年,一朝生了病成了残废竟然还变成了宝。
小张氏心里这样想但嘴上还是说着:“娘,这些日子辛苦您了,我来帮忙吧?夫君还好有您和爹这样好的爹娘,他这些日子可高兴了。”说完她上前要拿过张氏手里的锅铲。
张氏躲开,“你先去把米饭蒸上吧,老大的我自己做。”
眼下灶房就他们两个人,张氏觉得正好是个机会,假装咳嗽一下对着小张氏说:“欣荷,老大这个样子真是委屈你了呀,也是可怜,我好好的儿子怎么就得了这些怪病呢。家里这些天怎么给他补身子的,你也看到了,我和你爹真的是不容易啊。”
小张氏此刻还没明白,觉得张氏说话不对,声音柔柔地说:“娘,委屈不委屈,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前几天夫君的情况都在好转,我觉得他会好起来的。”
张氏看她不接茬,只得继续道:“欣荷呀,你三弟这明年就要科考了,眼下这情况,家里实在是困难的很啊。”
这下小张氏懂了,原是嫌花钱了,“娘,这我也知道,只是这我们也是每月交公中的,用在相公身上的也就这些饭食的银子了,难道您要放弃夫君了吗?”说完她是真的难过了。
自家夫君整日的干活,老老实实的交银子,这吃了没几天的饭,竟就嫌花的多了,如果不交公中,每月的月钱足够一家人每天都吃点肉了。
“娘,夫君还高兴您对他好呢,还说你不是不爱他的,难道您只是短暂的爱了他一下吗?”小张氏说完,看着婆婆一脸便秘的表情,心想还真是跟着锦书学会了。
张氏觉得肉麻,小张氏何时学会说这样的话了,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还短暂的爱了一下?自己压根就不爱好嘛,老大从出生时就让自己受罪,长大了嘴巴也不甜,从来都比不上两个小的。
“我直说了吧,我也知道你对交公中这件事有意见,觉得老二交的少了,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把家分了吧,我们跟着老二过,以后你们挣了钱留着自己花。”
小张氏惊讶,锦书说的事真的有眉目了,还是婆婆主动提出的。,虽然心下惊喜,面上也没露出来,“娘,这怎么能行,这一分家谁不说是因为我们不孝才把我们分出来的,夫君可不能担这样的名声。”
说完她有些激动,“再说了,没有儿子病了,就把他撵出门的道理。”
“你怎么说话的?谁把他撵出去了,让你自己当家作主你还不乐意了。你回去告诉老大,让他好好考虑考虑。”张氏菜做好了,不理会小张氏,端着饭菜给宋景霖送了过去。
小张氏看她走了,也不做饭了,去了女儿屋里。
宋锦书这些日子忙着干嘛呢,她还是带着两个小孩去山里打猎吃肉,然后回来学习。
小张氏过来的时候,宋锦书正在教他们写字。她看着两个孩儿手里拿着的纸笔已经见怪不怪了。“锦书,你来,娘给你说两句话。”
宋锦书给两个小家伙交代让他们写字,跟着小张氏出去。
两人出了家门,走到一处树荫下,小张氏看看周围没人,这才轻声对着宋锦书说:“锦书,你祖母说要把你爹分出去了。”
宋锦书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娘,这不是就是咱们希望的嘛?”
“是这样没错,但是你爹,我看他是不想分家的。这些日子你祖母天天给他补身体,他心里正美着呢。你祖母也是,想分家自己不去说,让我去告诉你爹。”
“娘,你别担心了,咱们都知道祖母也不是真的对爹好,你只管把话告诉爹,他现在肯定接受不了,不过没关系,我的第二步计划也要开始了。”
“锦书,我现在心里没底啊,你爹现在眼里都没我们了,被你祖母哄的,就算是病了,怕是也心甘情愿的当牛做马。”
“娘,你就听我的,我保准咱们分了家,爹也会明白他们不是真心。”宋锦书给小张氏透露了一点自己的计划。
······
夜里,小张氏对着躺在炕上的宋景霖说:“夫君,娘今天说了把咱们分出去单过。“
宋锦景霖听了这话,要不是身体没劲,他就要弹起来了,“你胡说什么?娘怎么会把我们分出去,你没看这些日子她是怎么对我的嘛?”
小张氏很平淡地回答:“那又怎么样,你以为你要是真的像翠屏村那人一样瘫痪在床,你娘还会像这样伺候你吗?你不信就在等两天,要是还是像这样站不起来,你看吧,就算你的父母不会有意见,那你的兄弟们呢?你也不想想,你娘偏心二房三房不是一两天的事,凭什么你瘫了,反而偏心你了?”
宋景霖一直对自己的病很乐观,他觉得自己肯定会好起来。这些天张氏的照顾让他觉得自己在母亲心里还是重要的,有些乐不思蜀,如今听了妻子的话,他如同被浇了一盆凉水,是啊,母亲可不是这样的人,她为什么现在对自己这样好?
看着陷入沉思中的丈夫,小张氏叹息一声,也不再说话,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吧。
宋景霖想到小时候,家里还富裕,下了学堂回来看到堂屋桌上放着桂花糕,拆开就吃了。恰巧母亲带着二弟玩耍回来,看到他吃了桂花糕,不由分说地打了他一顿,还说是专门给二弟买的,自己根本不配吃。后来他被压着可怜兮兮地跪在地上反省,看着二弟坐在母亲怀里吃着桂花糕。
那时候是几岁来着,好像是8岁还是9岁?宋景霖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母亲对待二弟是那样温柔,二弟那么嘴甜,哄的他娘连声喊着宝贝儿子。他当时多想母亲怀里坐的人是自己,叫的宝贝儿子是自己。
宋景霖从没这么深刻地回想起过去的事,他以为他不记得了,却没想到记忆是这么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