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成人礼
妇人一把将白枫眠抱进了怀里:“好孩子,别哭,”紧接着妇人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般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此话一出,男人的表情有些复杂,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想要找我母亲。”白枫眠哭泣道。
随后妇人便带着白枫眠去到了他母亲身边,妇人指着地上隆起的白布说:“那是你的母亲。”
白枫眠朝自己母亲跑了过去,他叫道:“母亲,您快醒醒啊,我们快到家了。”
半晌,四下寂静无声,男人和妇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年幼的孩子说明母亲这个情况。
白枫眠见自己的母亲迟迟没有回应,于是便一把拉下了白布,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的脸,看不出半分血色。
白枫眠被吓了一跳,白枫眠愣愣的看了好久,才敢确定这真的是自己的母亲。
“我母亲这是……”白枫眠颤颤巍巍的说着。
“阿眠,你母亲……”妇人说着便掩面而泣,紧接着又道:“你母亲死了。”
妇人知道自己这样不加掩饰的说出来是有多么残忍,可是,生死这种东西,欺瞒的了一时,也无法欺瞒一世,人迟早要对注定会逝去的人或物告别。
白枫眠再次抱住了自己的母亲,冰冷的触感直达白枫眠的心脏,像一把冷刃一点一点的在剜。
白枫眠从小到大都不是一个爱哭鼻子的人,他的父亲经常说他刚生下来的时候,光知道笑,使尽了手段也不哭,那个时候,他父亲还担心白枫眠不是一个康健的孩子,却没想到时至今日,白枫眠比村里的任何孩子都更会跑,更会跳,他父亲还时常吹嘘道:“我这孩子,以后必定是不凡之人,无忧无虑到白头。”
而这两天,白枫眠却感觉自己将那些年该掉的眼泪都尽数补上了一样,可是即使是这样,眼泪还是无穷无尽的往下掉。
后来,白枫眠才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无穷无尽的除了江河流水,还有眼泪。
后来,白枫眠的母亲在这一家人的帮助下,下了葬,白枫眠从此也变成孤身一人,只是幸好,这家人也收养了白枫眠,不说对他有多好,却也能有一口饭吃。
后来啊,白枫眠长大了,长成了一个又壮又高的小伙子。
在白枫眠成年礼那年,他去到了那个医馆,那里还是那么的破败,可想而知,生死草并没有给那个男人带来更好的生活。
白枫眠推门而入,里面只见一个人,看那模样是那中年男子的小跟班,时隔多年,虽然沧桑了不少,眉眼之间的奸诈倒是一点都没变。
那人看见有人进来了,立马警惕起来,他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来看病的。”白枫眠笑道。
“看病?这里早就不看病了。”那人摆了摆手道。
“我记得这里曾是医馆,怎的如今却不看病了?”
“还说呢,坐诊的人都没了,还看什么病呢。”
“我记得以前不是有一位医师坐诊吗?”
“您说他呀,他早就死了。”
“怎么会?”
“话说您问这么多是有什么事吗?”那人忽然觉得白枫眠很可疑,态度十分恶劣的问道。
“是这样的,这里曾经有一位医师救了我父亲的命,我此次前来,是特意来感谢他的。”
那人听了哈哈大笑:“你说……你说他救了你父亲……”
“怎么了?”白枫眠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人。
“没想到啊,他那个半吊子,还能救什么人?”紧接着又是一阵狂笑不止,颇有些嘲讽意味。
“这是什么话?”白枫眠为了让自己的表演更加逼真,佯装生气道。
“我说的是真的啊,他就看了几本医书,就开了个破医馆骗钱嘞,我还是他拉来入伙的,该死的,差点就要被他害死了。”
“那他怎么就死了呢?”
“把人给医死了呗。”
“医死了?”
“是啊,医死的还是清渊族二公子,你说这样清渊族岂能容的下他?”
“那你怎么没事?”
“因为他当时跑了,是我给清渊族透露的行踪。”随后小跟班又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这才留住了我的小命,你都不知道清渊族大公子有多疼爱他的弟弟,他弟弟死了,他就和疯了一样。”
“是吗?”
“是啊。”
“你如此对待你主子,心里不内疚吗?”
“内疚啥呀,谁也不是那洁白无瑕的人,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
“哼哼。”白枫眠笑了笑。
半晌,白枫眠离开了医馆,一天后,那个医馆里围聚了很多人。
“前几天他还活蹦乱跳的,怎的今天竟死了?”
“是啊,该不会惹了什么仇家吧。”
“真是奇了怪了。”
人群里纷纷扰扰,对于这桩惨案议论纷纷,而这天恰巧是白枫眠的成人礼。
白枫眠于那日当晚,提着祭品,去到了他母亲的坟地,才几天没来,又长了许多杂草,就像思念一样肆意生长。
白枫眠跪在了坟墓前,嘴里说着:“母亲,你安息吧,孩儿为你们报仇了。”
说着,白枫眠倒了一杯酒,撒在了坟地上,紧接着,白枫眠的身后传来了求救声,听那声音,好像是一个年轻女子。
白枫眠急忙转身,果然是一个女子,看起来好似是被人追杀,那女子神色慌张,眼里含泪,看起来处处动人,像一只林间小鹿。
就在这时,只见一群黑衣人冲破林间而出,直朝那女子而去。
白枫眠见状,连忙冲了出去,与黑衣人厮打在一起,只是对方人多势众,白枫眠很快就没有了抵抗之力,被打晕在地。
那个女子朝白枫眠跑了过去,不停的叫道:“喂,你醒醒。”
她想,这下自己算是完了,还平白无故拉了个垫背的,真是罪孽呀。
就在这时,一白衣男子从天而降,三下五除二,竟将黑衣人一一歼灭。
“表哥,还好你来的及时,不然你可再也见不到我了 ”女子轻摇着白衣男子的手臂,撒娇道,看起来两人的关系应该非常好。
“我这不是来了吗?也该让你长点记性,省得你下次还乱跑。”
“这是什么话?”女子嘟囔着嘴说着,随后又道:“我的好表哥,今儿这事,你可别告诉我父亲,省得他老人家担心。”
“你也知道呀。”随后白衣男子又瞅了地上的白枫眠一眼,问道:“这是何人?”
“不知道。”女子摇了摇头又道:“此人本来是要救我来着,不料寡不敌众,然后就这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