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抉择之际心犹疑

“今日召集各位前来，是为了商议瑶儿的婚事。”楚老爷深吸一口气，终于将未尽之语说出。厅内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众人皆知晓近日楚家与宁家之间的事情，此时此刻，楚老爷的决定，无疑决定着两家未来的关系。

一位德高望重的族老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家主，宁家虽然家大业大，但宁渊此人行事太过霸道，将瑶儿嫁给他，是否真的合适？”

另一位族叔也附和道：“是啊，家主，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宁渊之前那般强势，若真成了楚家的女婿，日后我们该如何自处？”

听着族人们的议论，楚老爷的眉头越锁越紧。他何尝不知晓这些道理，可宁渊今日在祠堂外长跪不起的举动，以及那番诚恳至极的告白，却让他动摇了。

“家主，老夫以为，此事还需慎重考虑啊！”一位族老起身说道，语气坚定，显然是反对这门亲事。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跑进厅内，在楚老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楚老爷听罢，脸色微变，沉默片刻后，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各位，瑶儿她……”楚老爷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最终还是将楚瑶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述给了众人。

厅内瞬间寂静无声，所有人都被楚瑶的这番话惊住了。他们没有想到，一向温柔乖巧的楚家大小姐，竟会为了一个男人，说出如此坚决的话语。

楚老爷环视一周，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五味杂陈。他既欣慰于女儿的勇敢和坚定，又担忧她未来的幸福。

“家主，此事……”一位族老还想再劝，却被楚老爷抬手打断。

“此事我已经决定了，”楚老爷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说道，“我意已决，瑶儿与宁渊的婚事，我……”

“老爷！”门外突然传来管家焦急的声音，“宁公子……宁公子他……”

管家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道挺拔的身影挡在了身后。宁渊一身玄衣，面容冷峻，步履沉稳地踏入厅内，目光灼灼地望向主位上的楚老爷，一字一句地说道：“楚老爷，您的决定，宁渊接下了。”

宁渊的突然出现，如同投进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众人惊愕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议事厅内原本压抑的气氛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宁渊无视众人诧异的目光，径直走到厅堂中央，向楚老爷深深一揖，“小婿今日唐突，还望岳父大人恕罪。”

“宁公子这是何意？”一位族老率先发难，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

宁渊不卑不亢地直起身，目光坚定，“我与瑶儿两情相悦，今日特来恳请岳父大人成全。”

他语气诚恳，态度谦卑，与之前那个霸道强势的宁家家主判若两人。众人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此时此刻，远在宁府的宁渊也并不好过。他坐在书房中，一向运筹帷幄的脸上此刻却写满了焦躁。窗外月色朦胧，更衬得他身影萧瑟。

“家主，您不必太过忧心，楚老爷一定会答应这门亲事的。”心腹李管事小心翼翼地劝慰道。

另一位谋士也附和道：“是啊，家主，您对楚小姐的真心，天地可鉴，更何况，您今日在楚家祠堂外跪了整整一个时辰，如此诚意，任谁都会被打动。”

宁渊听着手下的安慰，却丝毫没有放松下来。他知道，这一切都取决于楚老爷的一念之间。楚家是百年名门，最重规矩礼法，而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对楚家声誉的巨大损害。

楚家议事厅内，楚老爷沉默不语。他缓缓起身，背着手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月色，思绪万千。楚家世代书香，最重门当户对，而宁渊虽是商贾巨富，但终究出身草莽，与楚家门第相差甚远。

可是，宁渊的实力和魄力，以及他对瑶儿的一片真心，他又何尝看不见？更何况，如今世道动荡，家族生意也大不如前，若能与宁家联姻，对楚家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家主，”一位与楚老爷交好的族老率先打破沉默，语气温和，“老夫以为，宁公子一表人才，能力出众，与瑶儿也称得上是天作之合……”

他的话像是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阵阵涟漪……

“住口！”另一位族老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打断了他的话，“宁渊之前强娶楚瑶，闹得满城风雨，如此行径，简直是目无王法，狂妄至极！我们楚家怎能与这种人结亲！”

“是啊，家主，您可要三思啊！”

“宁渊此人城府极深，不得不防……”

一时间，议事厅内反对之声此起彼伏，楚老爷的眉头越锁越紧。他明白，家族的意见并非一致，宁渊的出现打破了楚家原有的平衡，也让他的决定变得更加艰难。

他想起楚瑶坚定的眼神，想起她为了宁渊不惜与家族对抗的决心，心中五味杂陈。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最终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

“此事，我意已决……”楚老爷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瑶儿与宁公子的婚事……”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厅内众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暂缓！”

“暂缓？”

楚老爷话音刚落，整个议事厅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瞬间沸腾起来。族老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楚瑶的心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暂缓”这两个字如同悬在她头上的利刃，让她进退两难。难道父亲真的要为了家族利益牺牲她的幸福吗？

宁渊则更加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他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楚老爷，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动摇，然而他失望了。“暂缓”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这不过是拒绝他的一个委婉的说法罢了。

“家主，这‘暂缓’是何意啊？”一位族老按捺不住，率先发问，“难道我们楚家真的要与那宁渊扯上关系吗？”

楚老爷没有回答，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此事日后再议，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众人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楚老爷心意已决，也只得作罢，纷纷起身离开。转眼间，原本拥挤的议事厅只剩下楚老爷一人，他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楚瑶和宁渊就这样被晾在了一边，他们不知道楚老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楚家，“暂缓”二字成了大家议论的焦点。有人说楚老爷这是在给宁渊机会，只要他真心悔改，还是有机会迎娶楚瑶的；也有人说楚老爷这是在拖延时间，最终还是会为了家族利益牺牲楚瑶的幸福。

楚瑶听着这些议论，只觉得心乱如麻。她不明白父亲为何要如此，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宁渊得知消息后，再也坐不住了。他心急如焚地赶往楚家，想要找楚瑶问个清楚。

楚瑶知道宁渊前来，内心痛苦万分，但她还是强装镇定，缓缓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