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迷惑不解苦追寻
“楚小姐最近在家族事务上的决策都很明智，看得出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赵师爷指着地图上的一处，说道，“但是……”
他话音未落，宁渊的目光突然落在地图上的一个地方，眉头微微皱起，“这里……”他修长的手指点在一处偏远的城镇上，那里是楚家商号的一个重要经营场所——贸易集市。
“老爷，您怎么了？”赵师爷顺着宁渊的目光看去，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宁渊收回目光，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想起之前楚瑶的坚决，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痛苦。他不明白楚瑶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家族利益真的比他们的感情还重要吗？
自从那次不欢而散后，楚瑶就像是在刻意躲避他，不仅避而不见，甚至还切断了与他相关的一切联系。原本与宁家有合作的几个项目，楚瑶也以各种理由推脱，转而选择了其他的合作对象。
这一切，都让宁渊感到迷惑不解。楚瑶明明对他动过心，为何又要如此决绝地将他推开？是因为家族的压力，还是……她根本就没有爱过他？
“老爷？”赵师爷的声音打断了宁渊的思绪。
“我没事。”宁渊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苦闷压了下去，“你继续说。”
赵师爷点点头，继续说道：“楚小姐似乎有意在切断与您相关的一切联系，无论是生意上的往来，还是……”
“我知道了。”宁渊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知道赵师爷接下来想说什么，但他却不想再听下去。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繁华的街景，心中却一片荒凉。
“赵师爷，”宁渊背对着他，声音平静地说道，“备车，去贸易集市。”
他知道，楚瑶最近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家族事务中，而贸易集市作为楚家商号的重要经营场所，她一定会经常前往。
马车一路疾驰，驶出繁华的京都，最终停在了熙熙攘攘的贸易集市入口。宁渊走下马车，看着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商贩和货物，心中五味杂陈。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为了一个女人，来到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集市上人头攒动，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料和货物的味道。宁渊努力地搜寻着楚瑶的身影，然而，在拥挤的人群中，他却找不到一丝她的踪迹。
他来到楚家商号的店铺前，这家店铺是整个集市上规模最大、装修最豪华的店铺之一。店铺的掌柜一眼就认出了宁渊，连忙恭敬地上前行礼：“宁老爷，您怎么来了？”
“楚小姐在吗？”宁渊开门见山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楚小姐……”掌柜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之色，“楚小姐最近事务繁忙，一直在各地巡视商号，并不在这里。”
“那她什么时候会来？”宁渊追问道。
掌柜的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个……小人也不太清楚。不过，楚小姐之前交代过，如果宁老爷您来的话……”
“她交代过什么？”宁渊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楚小姐说……”掌柜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低声说道，“如果您来，就说她不在，请您不要等她。”
宁渊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冰窖一般。楚瑶特意交代过，若他在，她就不会出现……这代表着什么，他已经不言而喻。
他沉默地转身，离开了楚家商号。夕阳西下，将他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长，也格外落寞。他在集市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脑海里不断回响着掌柜的话。
“楚小姐说……如果您来，就说她不在，请您不要等她……”
周围熙攘的人群和喧闹的叫卖声，此刻在宁渊耳中都变得模糊不清。他漫无目的地走在集市上，如同一个找不到归途的旅人。楚瑶的反常让他心乱如麻，那句“请您不要等她”，像是一根尖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口，隐隐作痛。
“难道那天在梅园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觉吗？”宁渊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楚瑶在梅树下巧笑嫣然的模样。他无法相信，那个与他谈笑风生、与他共舞的女子，会突然之间对他避之不及。
他心中那股倔强和骄傲被激了起来，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他一定要找到楚瑶，问个清楚明白。
“难道是她遇到了什么难处？”宁渊心头一紧，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楚家富甲一方，楚瑶更是深得其父宠爱，能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刻意避开自己？
各种猜测在宁渊脑海中交织，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停下脚步，望着远处即将落山的夕阳，心中五味杂陈。
与此同时，在距离贸易集市数十里之外的一家茶叶铺里，楚瑶正仔细地翻看着账本。她秀眉微蹙，神情专注，丝毫没有注意到伙计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
“小姐……”伙计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刚才小的去贸易集市送货，听说……”
“听说？”楚瑶头也不抬地问道，“听说些什么？”
“听说……听说宁老爷今天去贸易集市找您了，”伙计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楚瑶的表情，“在咱们家的铺子里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您……”
楚瑶握着毛笔的手微微一颤，一滴墨汁滴落在洁白的账本上，晕染开一片污渍。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他来做什么？”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伙计低下头，不敢再看楚瑶，“不过看宁老爷的样子，似乎很着急。”
楚瑶没有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伙计退下。等到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时，她才缓缓放下手中的毛笔，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宁渊的出现，如同在她平静的心湖中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阵阵涟漪。她不是不心慌，只是她现在不能，也不允许自己被儿女私情所左右。
她告诉自己，家族的责任，父亲的期望，都比她的个人情感更重要。她必须冷静，必须果断，必须……
“小姐，您没事吧？”门外传来侍女关切的声音，打断了楚瑶的思绪。
“我没事，”楚瑶睁开眼睛，拿起一旁的帕子，轻轻擦拭着账本上的墨迹，“你去忙吧，我再看一会儿账本就回去了。”
夜幕降临，楚瑶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房间。刚进门，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信封上熟悉的字迹让她心头一颤。她知道，这是宁渊写给她的。
犹豫了片刻，楚瑶还是走上前去，拿起那封信。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信封，仿佛能感受到宁渊写下这些字时的心情……回到宁府，落日的余晖洒在院子里，将花草树木的影子拉得格外修长。宁渊的心却如同这暮色一般，被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霾笼罩着。
“老爷，您回来了。”赵师爷迎上前来，见宁渊面色凝重，便关切地问道，“可是今日在集市上遇到了什么事情？”
宁渊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径直走进书房。他提笔蘸墨，脑海中浮现出楚瑶那张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却又很快被她冷漠的神情所取代。
“瑶儿，为何要如此避我？你的心意，我是否会错了意？若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大可直言，何必如此疏远……”
宁渊将满腹的疑惑和思念倾注于笔端，一封信写得情真意切。他将信纸折好，放进信封，递给赵师爷，吩咐道：“你亲自去找个可靠的人，务必将这封信送到楚小姐手中。”
“是，老爷。”赵师爷接过信，小心地揣进怀里。
夜深人静，楚瑶房间里的烛火依然亮着。她面前堆满了账本和文件，眉头紧锁，显然遇到了棘手的问题。这时，侍女敲了敲门，轻声说道：“小姐，门外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宁老爷让送来的。”
楚瑶放下手中的毛笔，心中一紧。她当然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也知道信里会写些什么。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对侍女说道：“拿进来吧。”
侍女将信放在桌上，悄悄地退了出去。楚瑶看着那封躺在桌上的信，心中五味杂陈。她伸出手，想要打开它，却又像是触电般地缩了回来。
“小姐……”侍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夜深了，您早些休息吧。”
楚瑶深吸一口气，将信推到一边，拿起桌上的账本，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再看会儿账本。”
侍女应声退下，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楚瑶的目光落在账本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宁渊的信就放在那里，像一块磁铁般吸引着她的注意力。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逃避下去，但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翌日清晨，楚瑶早早地来到楚家的商号。她刚走进门，李掌柜就慌慌张张地迎了上来，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小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