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心乱如麻意难决
“小姐，你没事吧？”林丫鬟担忧地问道。
楚瑶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睡不着，你不用管我，先去睡吧。”
林丫鬟看着楚瑶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更加难受了，她知道楚瑶是在强撑着，可是她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陪着她。
就这样，楚瑶一夜未眠，她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和宁渊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的回忆像蜜糖一样，让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而那些痛苦的回忆却像毒药一样，腐蚀着她的心。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宁渊就带着一束楚瑶最爱的栀子花来到了楚瑶的闺房外。他知道楚瑶喜欢在花园里散步，所以特意起了个大早，想要给楚瑶一个惊喜。
他站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敲门，却突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啜泣声。
宁渊的心猛地一紧，他担心楚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于是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推门而入。
房间里，楚瑶正背对着他坐在窗前，她似乎并没有发现宁渊的到来，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宁渊看着楚瑶单薄的背影，心里一阵抽痛，他轻轻地走到楚瑶身后，将手中的栀子花放在桌上，柔声说道：“瑶儿，我……”
“你怎么来了？”楚瑶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猛地转过身，看到站在身后的宁渊，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宁渊看着楚瑶红肿的双眼，心疼不已，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却被楚瑶偏头躲开了。
“瑶儿，你别这样，我知道我错了，你……”
“你别说了。”楚瑶打断宁渊的话，她别过头，不去看他，语气冰冷地说道，“我已经不想再听你解释了。”
宁渊看着楚瑶冷漠的样子，心里更加难受了，他知道楚瑶这是还在生他的气，可是他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她相信，他是真的想要和她重新开始。
“瑶儿……”
“小姐，二奶奶来了。”林丫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宁渊未出口的话。
楚瑶闻言，身体明显一僵，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然后转头对林丫鬟说道：“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说完，她便不再理会宁渊，径直朝门外走去。
“瑶儿……”宁渊想要追上去，却被林丫鬟拦住了。
“宁老爷，您还是先回去吧，小姐现在需要冷静一下。”
宁渊看着楚瑶离开的背影，眼里满是痛苦和无奈，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楚瑶跟着林丫鬟来到前厅，就看到楚二奶奶正坐在那里喝茶，看到楚瑶来了，楚二奶奶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对她招了招手，“瑶儿，快过来坐。”
楚瑶走到楚二奶奶身边坐下，楚二奶奶拉着她的手，关切地问道：“瑶儿，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怎么脸色看起来这么差？”
楚瑶勉强笑了笑，“没事，奶奶，我只是……”
“是不是宁小子那小子又惹你生气了？”楚二奶奶一眼就看穿了楚瑶的心思，她拍了拍楚瑶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瑶儿，奶奶知道你还在生他的气，但是……”
“奶奶，我现在不想谈这件事。”楚瑶打断了楚二奶奶的话，她知道楚二奶奶是想劝她原谅宁渊，可是她现在心里很乱，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楚二奶奶看着楚瑶纠结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瑶儿，奶奶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但是你也要给宁小子一个解释的机会啊，他今天一大早就来我们家门口等着了，还……”
楚二奶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楚瑶打断了，“奶奶，我知道了，您让我再想想吧。”
楚二奶奶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看到楚瑶心意已决，也就没有再勉强她，只是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奶奶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楚瑶点了点头，然后起身离开了前厅，她回到房间，关上门，背靠在门上，缓缓地滑落到地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小姐……”林丫鬟看到楚瑶哭了，心疼地想要上前安慰她，却被楚瑶阻止了。
“林妈妈，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林丫鬟看着楚瑶痛苦的样子，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默默地退了出去，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楚瑶抱着膝盖，将头埋进臂弯里，任由泪水肆意地流淌，她的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和宁渊的点点滴滴，有甜蜜，也有伤害，那些画面交织在一起，让她心乱如麻，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叩叩叩……”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楚瑶猛地抬起头，擦了擦眼泪，问道：“谁？”
“瑶儿，是我。”宁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楚瑶的身体猛地一僵，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起身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
“你怎么来了？”楚瑶看着站在门口的宁渊，语气冰冷地问道。
“瑶儿，我有话想对你说。”宁渊看着楚瑶，眼里满是深情和恳求。
楚瑶看着宁渊的样子，心里微微一动，但是一想到他之前对自己的伤害，她的心就又冷了下来。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楚瑶冷冷地说道，“你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不，瑶儿，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我……”
“够了！”楚瑶不想再听宁渊解释，她大声打断他的话，说道，“宁渊，我求你了，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你走啊！”
宁渊看着楚瑶决绝的样子，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他深深地看了楚瑶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楚瑶看着宁渊离开的背影，眼泪再次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无力地靠在门框上，心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小姐……”林丫鬟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楚瑶猛地转过身，看到林丫鬟正站在不远处，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林妈妈……”楚瑶哽咽着说道，“你说我该怎么办？”
林丫鬟看着楚瑶痛苦的样子，心里也很难受，但是她知道，感情的事情，别人是插不了手的，只能靠楚瑶自己想明白。
“小姐，奴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奴婢相信，您一定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的。”
楚瑶看着林丫鬟，苦笑着摇了摇头，是啊，感情的事情，哪有什么正确的选择呢？
“小姐，二奶奶让您去一趟前厅，说是有事找您。”林丫鬟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楚瑶的思绪。
楚瑶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对林丫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说完，她便转身朝前厅走去，只是，她没有看到的是，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林丫鬟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楚瑶来到前厅，楚二奶奶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盏热茶，神色平静，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看到楚瑶进来，她微微一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瑶儿，来，坐下陪奶奶说说话。”
楚瑶依言坐下，却不敢直视楚二奶奶的眼睛。她知道，楚二奶奶一定看到了刚刚宁渊在门外等候的场景，也知道她此刻内心的挣扎。
果然，楚二奶奶放下茶盏，轻轻叹了口气，“瑶儿，你还在生宁小子气？”
楚瑶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楚二奶奶见状，语重心长地说道：“瑶儿，奶奶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感情的事情，哪能一直赌气呢？宁小子今天一早就来了，一直在你门外等着，连早饭都没吃，这份心意，你难道就感受不到吗？”
楚瑶心中一颤，她何尝感受不到宁渊的真心呢？只是，一想到那日他的绝情，她心中的伤疤就隐隐作痛。
“奶奶，我现在不想见他。”楚瑶的声音低不可闻，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楚二奶奶解释。
楚二奶奶看着楚瑶，眼里满是心疼，“瑶儿，奶奶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你也要给宁小子一个解释的机会啊。你这样躲着他，只会让他更加担心，更加自责。”
“可是……”楚瑶还想说什么，却被楚二奶奶打断，“没有什么可是的，瑶儿，听奶奶的话，去见见他吧。”
楚瑶沉默了，她知道楚二奶奶是为了她好，可是她现在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宁渊。她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害怕自己会在他面前哭出来，更害怕看到他眼中的失望和痛苦。
“瑶儿……”楚二奶奶还想再劝，却见楚瑶突然站起身，摇了摇头，“奶奶，我现在真的不想见他，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楚二奶奶看着楚瑶，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没有再勉强她，“好吧，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奶奶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楚瑶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前厅。
宁渊在楚瑶的院子外等了很久，久到太阳都升到了头顶，他却始终没有等到楚瑶出来。他知道楚瑶需要时间，但是他也很担心楚瑶会一直这样犹豫下去。
“宁老爷，您还是先回去吧，小姐现在需要冷静一下。”林丫鬟端着一杯茶走到宁渊面前，轻声劝道。
宁渊接过茶，却没有喝，只是深深地看了眼楚瑶的房间，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林丫鬟看着宁渊落寞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转身回到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房间里，楚瑶正站在窗边，目光落在那条宁渊离开的小路上，心乱如麻。
“小姐，您真的不去追吗？”林丫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楚瑶看着宁渊落寞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的等待，他的失落，都像针一样刺痛着她的心。楚瑶不禁自问，自己是否真的太过残忍？宁渊的改变，她不是看不到，他的真心，她也并非感受不到。可是，曾经的伤害就像一道阴影，挥之不去，让她裹足不前，害怕再次坠入深渊。
“小姐，您若是担心，不如就偷偷去看看宁老爷？奴婢听说，宁老爷今日在城中‘听雨楼’设宴，说是要宴请宾客。”林丫鬟观察着楚瑶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听雨楼？他宴请宾客，我去做什么？”楚瑶强装镇定，不去看林丫鬟的眼睛。
“小姐就别瞒着奴婢了，”林丫鬟走到楚瑶身边，轻轻拉起她的手，“您若是真不在意宁老爷，又怎会一直站在窗边看他离开？您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心里在意得紧，却总是口是心非。”
楚瑶被林丫鬟说中了心事，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的确，她无法欺骗自己，看到宁渊离开时的落寞，她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难受得喘不过气。
“可是……”楚瑶还想说些什么，脑海中却突然闪过宁渊曾经冷漠的眼神，以及那些伤人的话语。那些画面像毒蛇一般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瞬间从动摇中清醒过来。
林丫鬟看着楚瑶的神色变化，心中明白了几分，“小姐，您是不是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可是您想过没有，人总是会变的，当初的宁老爷年少轻狂，不懂得珍惜，如今的他已经幡然醒悟，您为何不肯再给他一次机会呢？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楚瑶沉默了，林丫鬟的话在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是啊，人总是会变的，现在的宁渊，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少年了，他学会了包容，学会了低头，学会了如何去爱一个人。
可是，她真的能放下过去，再次相信他吗？楚瑶的心乱成一团，像无数根丝线缠绕在一起，找不到头绪。
“小姐，您好好想想吧，”林丫鬟见楚瑶陷入沉思，便没有再继续劝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有些事情，错过了就真的来不及了。”
楚瑶看着林丫鬟离开的背影，心中更加烦乱。她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那个眉目间带着几分憔悴的女子，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楚瑶心中一动，起身走到窗边，只见宁府的大门打开，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