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困局愈深难破局

楚瑶一路尾随着王管事，心头疑云密布。那神秘男子是谁？他们之间的交易又与楚家商号的困境有何关联？这一切，都像一团迷雾，笼罩在楚瑶的心头。

王管事与那男子在巷子里交谈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随后便分道扬镳。楚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悄悄记下了那名男子的样貌特征。

回到商号后，楚瑶径直去了账房，孙掌柜正埋首于一堆账册中，愁眉不展。见到楚瑶进来，孙掌柜连忙起身行礼：“大小姐。”

“孙叔，最近商号的状况如何？”楚瑶关切地问道。

孙掌柜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大小姐，最近几日，周富商那边突然减少了与我们商号的合作，转而与李老板那边走的近了。李老板给出的条件十分优厚，老朽担心……”

楚瑶心中一沉，周富商是楚家多年的合作伙伴，一向交好，为何会突然转向李老板？难道这背后，也有那神秘人和王管事的影子？

“孙叔，您不必担心，我会查清楚此事。”楚瑶安慰道，心中却愈发不安。

就在这时，一名伙计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满头大汗：“大……大小姐，不好了！城西的布庄来报，说我们送去的布匹数量不对，颜色也不一致！”

楚瑶心头一震，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怎么回事？详细说来！”

伙计喘了口气，急促地说道：“小的也不清楚，货物都是按照王管事拟的清单清点装车的，可是……”

“王管事！”楚瑶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王管事一定是趁乱做了手脚！她立刻起身，快步向外走去，“备车，去城西布庄！”

此时，宁渊已回到自己的别院，他命人去调查那名神秘男子的身份，自己则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心中焦躁不安。他知道，楚瑶正面临着巨大的压力，而他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让他无比煎熬。

“主子，查到了。”一名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中，低声禀报道，“那名男子是李老板的亲信，名叫赵三。”

“李老板……”宁渊眉头紧锁，看来，楚瑶的困境果然与李老板脱不了干系。他必须尽快查清李老板的意图，才能帮助楚瑶渡过难关！

而此时，楚瑶已经赶到了城西布庄，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她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冷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城西布庄内，布匹散落一地，颜色各样，与账册上记载的全然不符。伙计们手忙脚乱地整理着，掌柜的满头大汗，不住地向楚瑶赔不是。

楚瑶强忍着怒火，仔细检查着布匹和账册，心中渐渐明了。这一批布匹，颜色混杂，质量低劣，显然是被人动了手脚，偷梁换柱。而这一切，必然是王管事与李老板里应外合的结果！

“大小姐，现在该怎么办啊？”布庄掌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周富商那边催得紧，若是误了交货日期，咱们可就……”

楚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事已至此，责罚已经无用，当务之急是尽快弥补损失，稳住局面。

“孙叔，立刻派人去通知刘师爷，请他老人家速来城西布庄。”楚瑶当机立断，吩咐道，“再去城中最大的几家布庄，看看能否调集到一批相同颜色、质量上乘的布匹，价格方面不必顾虑。”

“是，大小姐！”孙掌柜见楚瑶临危不乱，心中稍定，连忙下去安排。

楚瑶独自站在混乱的布庄中，心中一片冰凉。这一次的损失，对楚家商号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更让她担忧的是，李老板的阴谋远不止于此，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将楚家商号彻底击垮！

夜幕降临，城中李老板的府邸却灯火通明。李老板高坐在太师椅上，手中端着酒杯，听着手下的汇报，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老爷，您这一招真是高明！那楚家大小姐现在肯定焦头烂额，自顾不暇了！”王管事一脸谄媚地站在一旁，低声说道。

“哼，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跟我斗！”李老板冷哼一声，“只要除掉了楚家，这城中的生意，就都是我李某人的了！”

“老爷英明！”王管事连忙奉承道。

李老板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心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他仿佛已经看到楚家商号轰然倒塌，而他则站在商业之巅，俯瞰着一切。

与此同时，楚瑶和刘师爷正在商议对策。刘师爷仔细查看了账册和布匹，眉头紧锁，面色凝重。

“大小姐，这次的损失恐怕……”刘师爷欲言又止，他知道，以楚家现在的状况，要弥补这么一大笔损失，恐怕是难上加难。

“师爷，您就实话实说吧，我承受得住。”楚瑶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

“唉，老朽估计，这次的损失至少在五千两银子以上。”刘师爷沉声说道，“而且，周富商那边若是因此取消合作，那损失就更大了……”

五千两！楚瑶心中一沉，这几乎是楚家商号流动资金的一半！

“师爷，可有补救之法？”楚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

刘师爷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为今之计，只有……”

夜已深，楚瑶走出刘师爷的书房，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要去一个地方，一个或许能找到破局之法的危险之地……

夜色深沉，楚瑶一身男装，头戴斗笠，遮住了半张俏脸。她穿梭在城中一条偏僻的小巷里，这里鱼龙混杂，是城中商业情报的交易场所。楚瑶此行的目的，便是为了探听李老板的虚实，寻找破局之法。

她走进一家名为“百晓阁”的茶楼，这里人声鼎沸，各路商人、江湖人士聚集于此，交换着各种消息。楚瑶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点了壶茶，一边品茶，一边竖起耳朵，留心听着周围的谈话。

然而，一连打探了几日，楚瑶却发现，关于李老板的消息少之又少，而且真假难辨。更让她感到不安的是，她感觉到似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中注视着她。

楚瑶心中一凛，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落入了李老板的圈套。她不动声色地起身，准备离开茶楼。然而，为时已晚，几个彪形大汉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这位公子，我家老爷有请。”其中一个大汉瓮声瓮气地说道，眼中满是威胁之意。

楚瑶知道，自己已经被李老板盯上了。她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冷声说道：“你们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老爷。”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大汉冷笑一声，伸手就要来抓楚瑶。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将那大汉的手臂格挡开。

“谁敢动她！”熟悉的声音在楚瑶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怒意和担忧。

楚瑶抬头，看到宁渊站在自己面前，目光坚定地与那几个大汉对峙着。

“宁渊，你怎么会在这里？”楚瑶心中惊讶不已。

“我不放心你。”宁渊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淡淡地说道，“这里交给我，你先走。”

“可是……”楚瑶还想说什么，却被宁渊打断。

“相信我。”宁渊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转身，与那几个大汉缠斗在一起。

楚瑶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只会成为宁渊的负担。她深深地看了宁渊一眼，然后转身，趁乱离开了茶楼。

回到楚家，商号的混乱局面让楚瑶的心再次沉了下去。周富商已经明确表示要取消合作，其他商家也纷纷观望，不敢与楚家来往。楚家商号的资金链已经断裂，仓库里的货物也无人问津，整个家族仿佛陷入了一片泥潭，看不到任何希望。

楚瑶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彻夜未眠。她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账册，寻找着任何可以挽回局势的办法，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就在楚瑶心力交瘁之时，陈密探悄然出现在她面前，低声说道：“大小姐，属下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