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一直这样吗
天曦宗宗主看到白霖身后的曲真时，严肃的神情一顿。
若无其事地询问白霖，阵法盟的那些阵师情况如何，有没有在魔族战场受伤。
白霖双手抱拳行礼，如实告知：“师父，有曲道友他们，阵师们都没怎么受伤，但是此次一行，有更重要的消息。”
天曦宗宗主还未从阵师因曲真他们而完好无缺的消息中缓过神来。
听到白霖的话，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什么消息？”
白霖声音没带一丝停顿，冰冷又无情：“魔族圣女死了，小师妹杀的。”
天曦宗宗主心狠狠一跳。
魔族圣女，听起来跟妖族近日来新上任的妖族圣女一样。
其实地位并不算高，却是门面担当。
魔族天生魔气凌乱，狂暴易怒，严重者甚至会自相残杀。
魔族圣女每百年便会为举行仪式，为魔族压抑暴乱的魔气。
压抑魔气，需要魔族圣女感受到安详快乐，如此她的魔气才能有安抚压抑之效。
于是每一位魔族圣女，都会封锁记忆，去感受一短暂却快乐的一生。
魔族会将魔族圣女，送到凡尘富有快乐的一家。
或者修仙界，合适的修士家族。
若是在修士家族中，魔族圣女便会体弱多病，早早“死”去。
因修士的寿命普遍较长，万一误了这百年一次的仪式不好了。
这是修仙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毕竟魔族暴乱，跟魔族对立的人族，并不好受。
且魔族并没有办法送魔族圣女去修仙大家，只能隐瞒身份去小的家族。
没想到，这次魔族圣女会是在叶家这样的大家。
他们十宗居然如今被瞒得好好的，魔族的势力，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一回事，但若是直接撞见了，可又是另一回事。
更让天曦宗宗主忧心的是，圣女被杀，魔族定然会报复，首当其冲就是他们天曦宗。
天曦宗宗主忧心忡忡。
曲真忽的开口：“宗主，我也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不然，她也不会跟白霖一起来了。
天曦宗宗主的心凉了半截：“……你说。”
“我在叶家发现了黑裂缝，看样子，叶家应是知情的。”
天曦宗宗主的神情忽然松了下来。
曲真很难形容那样的神情。
庆幸又心死的感觉。
他转头对着白霖道:“你先出去，我有事要跟曲小友说。”
白霖有些迟疑，看向曲真，又看了下天曦宗宗主。
觉得自家师父应该不会对曲真怎么样，垂眸应是，转身走了。
等白霖完全离开。
天曦宗宗主并没有马上开口。
曲真挑眉：“宗主，若是没事，我便先走了。”
天曦宗宗主忙开口，“等等……”
顿了顿，他道:“其实黑裂缝侵入各大家的事情，我们之前就有以怀疑。”
“因为有很多大家管理的地界，天灾人祸不断，却没有上报，我们派人去查，也查不出什么。”
苏家那事出来之后，他们忽的想到。
若是黑裂缝被各大家刻意隐瞒，那他们之前确实没有去查那些人。
而曲真带来的这个消息，才真正让天曦宗宗主确定了，黑裂缝其实早已侵入各大家族。
曲真问:“所以？”
天曦宗宗主道:“所以，我很感激曲小友。”
曲真嘴里哼出一个调调:“宗主大人，你要感激我的事情多了去了。”
天曦宗宗主点头:“是这样的，古天大树的注意事项步宗主跟你说了吧？你准备什么时候……”
曲真的眸色忽地凉下，没回答:“时机未到，宗主急什么？”
天曦宗宗主内心有些忧虑，哪里不知道曲真的这个回答意味着什么？
不是他急，他只是怕曲真，心慈手软。
曲真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随口道:“宗主之前不是觉得我品行不端吗？怎么如今又觉得我会心慈手软了？”
曲真总是很敏锐地便能洞察别人对自己的感觉。
哪怕就算天曦宗宗主不说，她都知道，自己最开始在他心中，定然是个性格恶劣之人。
天曦宗宗主气势忽的虚下来。
或者说，因为方城，因为之前选了柳楚而非曲真进宗，柳楚又出乎意料地让他失望，曲真却出乎意料地出彩。
他的威严，注定在曲真面前不能真正立不起来了。
甚至于对她的师父，自己哪怕看不下去，批评的时候气势都有些不足。
天曦宗宗主被怼得哑口无言，曲真也不理他，告辞转身。
天曦宗宗主忍不住，问道:“曲小友，有些冒昧，但是我想知道你师父一直是这样吗？”
曲真疑惑:“哪样？”
无需天曦宗宗主回答。
门外传来轻微的咔哒声。
曲真推门一看，林无陆抱着他的剑匣靠在洞府旁边的墙壁，眼皮松松散散，将闭未闭，身旁还有个小小的酒壶。
“……师父，你在天曦宗宗主的洞府前干什么？”
林无陆眼睛睁开，见果然是曲真，开心道:“小石头？你什么时候来的？”
顿了下，他回答曲真的问题:“这里日头好，来晒晒太阳。”
曲真转头看了眼天曦宗宗主，他果然是一副纠结的表情。
难怪了。
天曦宗宗主兢兢业业，无论宗门事务还是修炼上都一样不落。
哪里见得同样是宗主的林无陆专门跑到他的面前懒懒散散，喝酒放纵？
不过正好，她也不希望天曦宗宗主太痛快。
“师父，大师兄跟二师姐也已经到了。”
月惜朝的眼睛顿时更亮了，“好啊好啊，刚好到了饭点，惜朝他应该做好饭了？”
在一旁从始至终未走的白霖神情一顿。
想到自己听到的师弟师妹的谈话。
想了想，终究没开口。
曲真察觉到白霖欲言又止的神情，刚开始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直到他们路过一群天曦宗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