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诡辩,读书无用论
清晨，马战在院子里耍了一个时辰的天罡三十六斧。
虽然马大那个老狗凑字数，乱画了三斧。
但前六斧，还是有点儿东西的。
练完之后，他就去面对马老七的怒火了。
青水侯府的主堂，马七一身儒生打扮，正襟危坐。
马伯通和月华，一左一右坐在上位。
打算看看反骨仔马战如何反驳马七，从而逃脱学习儒家文章。
由于气氛有点严肃，马战只能站着。
他站得位置离门口近了些，时刻准备逃跑。
月华早就看破了马战这点儿小心思，抿嘴一笑，也没有揭穿他。
马七站起来，装得一副儒生的样子。刚要开口，马战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臭小子，笑什么笑。”马七开场不利。
“没事，没事，七叔您说。”
马战强忍笑意。‘说实话，一个纯纯的武夫装文化人，装得越像，越搞笑。’
马七哼了一声，表示不惜得和马战计较，开口道:。
“虎子，你只看重儒术，而不读圣人文章。
你可知道，儒家修行以文入术，没有儒家文章，哪来的儒家之术。。。”
马七叭叭说了一大堆，喝水都喝了好几次。
马战感叹，‘没想到马老七这么能说，和马四那个神棍都有得一拼了。’
可能是马七说累了，也可能是月华听累了，场面短暂的安静之时，月华开口道。
“虎子，你怎么不说话了。”
马站呵呵一笑。
“呵呵，我觉得七叔说的对。”
马七早就知道了马战嘴里“呵呵”的意思，明显在嘲讽自己。
在马七心中嘲讽自己可以，看不起儒家文章就不行了。
他指着马战大吼道:“臭小子你什么意思？”
‘我靠，我说啥了？马老七你这么激动干啥，马战挠挠头。’
“七叔啊，我同意你的观点，儒家文章确实有点儿东西。”
“怎么说话呢，儒家文章是无数先贤的智慧结晶。”
“是，对对对，七叔说的是。”马战奉承道
“那你学不学~。”
马七面红耳赤，马战对自己腐儒的评价，可谓是诛心之言。
“呵呵 ~不学。”
这个“呵呵”可就是明显的不屑了，这个世界没有四书五经，没有论语，也没有史记，汉书之类的史书。
可见这个时代文道匮乏，文人对史实得反思也很少。
马战这话一出，不仅仅马七，月华也忍不住了。
自己在宫中也是接受大儒的教导，当今天下，百家争鸣，儒家更是深受掌权者的青睐，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为何不学？”
马战没有正面回答月华的问题，而是反问马七道。
“七叔，百姓种地，建房，畜养可用的找儒家文章？
商人行商，车夫驾车，船夫操船可用得着儒家文章？
地方官治理地方，捕头缉拿盗匪可用的着儒家文章？
军队行军，将士攻城可用得着儒家文章？”
马七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明知马战是在诡辩，可他无法反驳。
他读的儒家之言里，没有如何应对诡辩。
马战继续说道:“儒家，只不过是帝王需要的一个温柔的小姑娘。
儒家讲礼，尊卑有序。所谓天地君亲师。
只有儒道盛行，帝王的统治会稳固。
为何恩科，只考儒家的经史子集。
读书人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恩科，也只是帝王给天下读书人画的一张饼。
偶尔几个幸运儿吃到真饼，穷其一生，榜上有名。
七叔不防想一下，站在金殿上的那群人有几个寒门之子。
当今天下武道兴盛，侠以武犯禁，修行者是对帝王家最大的威胁。
掌权者需要儒家，儒家的文章，就是束缚修者的一套纸做的镣铐。。。
至于如儒家术。。。我还没见过儒家修行者，不做评价。。。”
马战一顿叭叭，叭叭的自己都要信了。
他这番话听得其他几人冷汗直流，这小子要造反吗？什么话都敢说。
这话要传出去，不说马战，青水侯府都要跟着遭殃。
“臭小子，闭嘴。”
马七一拍桌子，厉声道。
“你小子要作死，滚远点儿，别连累我们。”
大梁国建国以来虽然没有文字狱，可不是什么话都能乱说的，更何况在一国公主面前。
此刻月华虽然脸色也不好看，可她似乎听到了一丝别样的声音，对这大逆不道之言倒有了点儿兴趣。
“老七不必惊慌，虎子你继续说。”
马战心里是真不想说，主要怕挨打。
看到月华的表情，自己不说完是不会罢休了。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说吧
“侯爷书房的来信中可以明显看出，如今天下，几乎没有一天不在打仗。
部落间的冲突，国与国的摩擦，人族与妖族间的仇恨。
我大梁国之所以站得稳，是因为走了霸道之路。
儒家，法家，农家，墨家，阴阳家，纵横家，军部，武道各司其职，此为霸道。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此为民富。
遇战敢战，战之必胜，见城攻城，攻之必克，此为国强。
民富国强，我大必定兴久不衰。 ”
马战这一番话，基本是点透了当今梁国的本质。
同样的，也扯下了朝廷和贵族那华美的长衫。
月华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波澜万分。
惊讶于如此言论，惊讶于马战。
幸好这小子任何事都会听自己的，不然，必是为祸天下。
月华沉思片刻，对马战说道。
“儒家文章你可以不学，马家上下任何往来公文，信件，军报，你可以随便查看。
今天到此为止吧，你所说的话，不可对任何人提起一个字。”
马战躬身答应，心里很高兴。
他高兴的不是可以不上学，而是自己说了一番可以诛九族的言论，月华依旧保护自己。
马战刚要走，马七不知从哪里把判官笔掏了出来。
“七叔，你这是干嘛，我错啦，别打我。”
此刻的马战怂得不要不要的。
马七没说话，马伯通说道。
“你七叔一杆判官笔，点尽北河路十三州，跟你七叔好好学，益处多多。”
下一刻，马战被马七提着后脖领，脚不沾地的到了演武场。
马战的惨叫声，持续到太阳落山。
最后马七还是心疼了，毕竟马家十三家臣，都把马战视做亲儿子。
有时严厉，有时慈爱。
马七拿出来伤药打算给马战治伤，看了看梦瑶后，把药给了梦瑶。
马七转身留下一句话。
“明日早饭后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