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初临战场
“报！”
“进来！”
“蒙将军，北齐突然发动猛烈的攻势，弟兄们请示是给予强势的反击还是被动防守！”
想不到一大早北齐就发动进攻，想必是为了报昨夜被偷家的仇。
蒙骜看看周定邦，又看看苏晓航，苏晓航眼神有意无意看了一下李有田，后者脖子快要缩到肚子里去了。
原因无他，刚刚李有田才在吹嘘，北齐宇文轩一定会被自己昨夜吓破胆了，短期内肯定是不敢主动出击，谁知道打脸打的那么快，只过了一夜人家就开始复仇了。
“把巡防营的弟兄撤回来，让我的边军顶上去。宇文轩如此阵势，后面跟着的必然是他们的弓兵，我们有经验！”
周定邦和他的边军毕竟在大虞北境多年，和北齐已经打出感情来了，彼此都太熟悉对方的路数了。
“好，就按周将军的意思去办！”
蒙骜可不是独断专行的人，周定邦与北齐对峙那么多年，肯定比自己更了解北齐的情况。
再说自己巡防营的人目前还不能与北齐交锋，以免暴露了虚实，不利于后续的行动。
“还是我亲自去指挥！”
周定邦亲自上场，想必问题不大。
“我也去！”
苏晓航是真想感受一下古代战场那种征伐的感觉。
“胡闹！”
周定邦一口回绝。
苏晓航只能把目光转向蒙骜。
“周将军，你就带着他一起去吧！”
苏晓航的身手蒙骜是知道的，像这样的小规模冲突他还是有自保之力的。
关键是苏晓航后面要面对的可是比上场杀敌还要凶险得多，让他去见识见识战场厮杀对他心境也是有好处的。
蒙骜既然喊了“周将军”，那么蒙骜的话就是军令了，周定邦只得遵守。
一路上叮嘱着苏晓航，要如何自保，周定邦就像个知心大哥，用自己的方式维护着苏晓航。
茂县北城门外，是一片广袤的开阔地，开阔地前方，整齐驻扎着营寨。
营寨再往前，修筑的工事就是与北齐交锋的第一道防线了。
苏晓航跟着周定邦一路走来，士兵们热情的向他们打着招呼，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并没有因为前方的战事而影响都到心境。
这就是百战之师的军容军貌，一个字形容就是“稳”。
军心稳，自然战斗力就强。
爬上简易修筑的城墙，外面喊杀声震天响，大虞北齐的士兵相互正在拼杀，眼看着一个又一个热血汉子倒在对方的刀剑下，这场面对苏晓航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战争，对于底层士兵来说就是一台巨大的绞肉机。
苏晓航此刻深深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周定邦接过战鼓前擂鼓士兵手里的鼓槌，强力又有节奏的敲击着战鼓。
鼓声传到下面厮杀的战场上，大虞士兵士气得到极大的鼓舞，一个二个嗷嗷叫着朝北齐士兵砍杀过去。
这鼓声仿佛有魔力，让战场上的大虞士兵忘记疼痛，忘记疲惫，奋不顾身的往前冲杀！
一将功成万骨枯，苏晓航此刻深有体会。
也明白了为什么慈不掌兵！
苏晓航虽然偶尔也很暴力，但这样大规模死伤的场面他还是会于心不忍。
眼看大虞渐渐占据上风，周定邦敲击战鼓的节奏越来越快，仿似催促着弟兄们乘势杀敌！
北齐士兵开始后撤，虽有败像，但撤退的阵型却井然有序，苏晓航虽然是个新手，但也看出其中端倪。
俗话说兵败如山倒，像这样有序的撤退，对面必然有后手。
“周大哥，快让他们退回来！”
周定邦停下击鼓的动作。
“鸣金收兵！”
“呜呜呜！”
号角声响起，召唤厮杀的弟兄撤退。
跑在后面的士兵及时止住了脚步，跑在最前面的士兵就没那么幸运了。
“嗖！”
“嗖！”
“嗖！”
黑压压的箭矢从北齐营寨里面射了出来，跑在最前面的士兵只觉得天一瞬间黑了下来，然后就被射成了筛子！
城墙上看到这一幕的苏晓航呆愣在当场，双目逐渐充血。
几十个活生生的弟兄就这样没了？
战争的残酷性在这一瞬间体现的淋漓尽致。
“看到了吧？这就是北齐强弓利箭的威力！”
周定邦虽然也感伤损失了那么多弟兄，但他已经麻木了。
“不过如此！”
苏晓航冷冷的声音从嘴里传了出来。
北齐的强弓利箭是厉害，那是因为大家没见识过更厉害的。
一场小规模冲突就这样结束了，虽然规模很小，但是窥一斑而知全豹！
剩下的就是打扫战场，已经牺牲了的弟兄会把尸首收回来，一起火葬。
受伤的弟兄转移到后方休养。
苏晓航一言不发的回到营帐，倒头躺在了简易行军床上。
自己虽然有些时候也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但相比起今天这样两军厮杀的场面，那又算得上什么呢！
上一刻还活蹦乱跳的人，下一刻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这对苏晓航的冲击实在是很大。
苏晓航不是害怕，就是单纯的替这些死去的生命惋惜。
这一刻苏晓航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
这一战，双方死伤参半，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自那一战以后，双方都默契的停火。
苏晓航来到茂县的第十二天，大虞剩下的十五万兵马在副将萧景辰的带领下抵达茂县。
使团成员可是吃尽了苦头，都是些安逸惯了的文官，平常时间连走路都费劲的人，哪受得了这样三四十天的长途跋涉，一个个都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身体的疲惫和心理的摧残，让他们死气沉沉，毫无在朝堂上那样高谈论阔的潇洒劲了。
林清源相对来说状态算是好的了。
林清源和苏晓航也进行了一次密谈。
北齐还未犯边之前，林清源就想找苏晓航好好谈谈关于两家之事，奈何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二人的单独见面一直拖到现在。
林清源能明显的感受到苏晓航对自己的疏远，也能理解，毕竟林家对不起苏晓航在先，等苏晓航出人头地了再想去挽回可就难了。
“晓航，陛下交代的任务你也知道了，我二人身上的担子可是不轻啊！”
“林大人，既然陛下把如此重任交到我们身上，我们尽力而为即可，大不了一死而已！”
苏晓航心里其实有点眉目了，但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还是不要先说出口的好。
“我是这样想的，你不用跟我到北齐去了。你还年轻，老夫已经老了，豁出一条性命没什么的。你不一样，你有大好的前途，将来好为大虞效力。”
苏晓航没想到林清源会跟自己说这个，我们很熟吗，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
“你也知道，此次北齐为何敢犯我大虞，还不是这些年大虞人才不济，国力日渐衰弱导致的。”
“你如此才华，假以时日必是我大虞的栋梁之才。以你之才，振兴大虞，让万国来朝拜我大虞！我死亦瞑目！”
“只是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你能力范围内能不能多照拂一下林家！”
林清源一口气说完，心情彻底放松开来。
林清愿曾答应过林乐瑶，会保护苏晓航，这是林清源能想到保护苏晓航的唯一办法了。
自己救他一命，一来为大虞保存了有生力量，二来报答了苏哲知遇提携之恩，三来苏晓航感念自己的恩情，想必也会和林乐瑶结百年之好，林家有了依靠自己也就没有牵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