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过年
张老爷一行人脚程不慢,但路上雪厚路烂,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天黑前到了家。
张夫人已经等了一会儿了,听见张老爷回来很是开心,连忙从丈夫手中接过儿子,看到儿子安然无事终于长出一口气,便抱着儿子和张老爷去吃晚饭。
张夫人是隔壁马家村小地主的女儿,没错,所谓马家村基本上除了马姓没有其他姓氏,张家和马家属于世交,因此张夫人嫁给了张老爷。
晚饭普普通通,不过却都是热气腾腾的,这个时候刚从外面回来,不管好不好吃 ,热的总是让人很高兴,一口热的下肚,整个人都暖和了,当然,张定只能喝肉汤,纵然调味料很少,喝起来也很香,毕竟张定饿坏了,猪肉自带的那股腥臊味都可以忽略。
猪肉在古代并不受欢迎,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猪并没有阉割,猪肉有股腥臊味,但是常用的佐料并不能掩盖猪肉的腥臊味。早就汉朝时期通过丝绸之路就有了各种香料,但是到了明朝,香料的价格依旧不是平常人家能够消费的起的。
话说回来,在这个时代,能够吃得饱,并且吃得到猪肉,毫不客气的说,在后世至少也算是一个千万富翁的级别。尤其是肥肉,与后世不同,在物质非常贫乏的时候,人民喜欢肥肉,因为肥肉可以熬出更多的油,瘦肉反倒不是那么受欢迎。
在这个时代,胖就是有钱的象征。
……
张定又想起了那个胸襟博大的女孩,仿佛一切都是过往云烟。眨眼间张定已经7岁了,今年据说又换了个皇帝,前任皇帝已经崩殂,可是他加的赋税依旧稳稳的压在越来越喘不过气的农民身上。
朝堂的那些刀光剑影到了此地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一切都没有变过,只有越来越多的难民和时不时的农民起义说明这一切都是假的,这天下就像一口大锅,下面的火越来越旺,锅里的水越来越少,朝廷里的那些官老爷仿佛丝毫不知道,依旧醉生梦死,仿佛大明朝可以矗立不倒。
张定吃了几年奶,直到那个女孩没有了奶水,中间张老爷也尝试给他换食谱,奈何张定一哭二闹三上吊,张老爷只能给他换回来。可是终于有结束的那天,那天那个女孩哭的稀里哗啦,毕竟带了几年,那个女孩把对自己孩子的感情转移到了张定身上,张定也不舍,毕竟吃了那么久的奶,对他关怀备至,但是他没有决定的权利,张老爷不养闲人,张家也养不起闲人。
最后实在是拗不过张定,只得降低了女孩本就不多的薪资,降为一担谷。但就这样女孩也很开心,毕竟可以留下来照顾张定,要是回去了哪能有这么轻松。女孩的家人也开心,回来了不仅两但谷没有了还要多一张嘴,对于穷苦人家来说,吃的比一个女的重要的多,更别说这年头多的是卖孩子换米吃的。
张定自然很开心,纵然没有奶水了,但是女孩留下来可以照顾她,一个胸襟博大的清秀少妇女孩总比粗使大妈好接受的多。从那天起,女孩就负责专职照顾张定,在张定的坚持下,每天都是在女孩的怀抱中睡去。之前张定幼无力,随着日子好歹能动动手,每次女孩都要打他,最后又舍不得真打,只能红着脸随他去了。
这几年日子越来越难过,外面的难民越来越多,朝廷的赋税越来越重,加税的命令一条接一条,便是张家也觉得难以接受,更别说广大农民,他们抵抗风险的能力接近于零。
这几年张家的土地涨到了五十多亩,就他家这种小地主都兼并了一些土地,张老爷想强行兼并比没有实力,但是那些土地不多的人主动投献土地,愿意做他家的长工,给点粮食就行,张老爷自然求之不得。因此,张家现在多了4个长工,劳动力比之前有所提升。
“少爷,干嘛呢,吃饭了。”秀儿喊到,秀儿也就是那个女孩,哦,现在说是少妇更好,这几年过去,她没干什么重活,倒是比来的时候养的好了许多,虽不至于唇红齿白,但也至少可称为丰收村村花。
纵然秀儿只是身材好,面容只算清秀,但是她日子过的较为舒服,村内固然有五官不错的,但是人家过的日子艰苦,整天土里刨食,就像后世一样,长的不出色但是保养得好,纵然长得好奈何天天干重活也会很快变成黄脸婆。
张定转头走向屋内,当着众人面张定倒是很老实,不敢对秀儿动手动脚。规规矩矩的走向屋内,饭菜一般,但是一家三口吃的很响,张夫人看着儿子吃的香很是高兴。
“定儿,吃慢点,别吃太快对身体不好。”张夫人劝儿子。
“好勒,娘”张定说是如此,却丝毫不减慢吃饭速度,这是前世抓紧时间吃饭的毛病,上班的时候哪有时间慢慢吃?长此以往习惯了。
“最近不太平,听说外面的难民越来越多了,听说是陕西大旱,都活下去了。定儿,最近少出门,免得有人铤而走险。”张老爷放下碗,对张定嘱咐。
“爹,我想找两个跟班。”张定对张老爷说道,这如今世道越来越不安定,张定的心也越来越来不安分,这个想法一直都有,只是没有那么多人选,但是现在很多外地的卖儿卖女,一下就给了他很多选择,要是家里有钱他还想养更多可惜不允许。
“你要干嘛,有秀儿照顾你还不够吗?”张老爷蹙眉,毕竟如今粮食比人贵的多,一袋粮食可以换几个孩子。
“爹……,娘。”眼看张老爷不准,张定果断寻求母亲帮助,张夫人在这个时代可以算老来得子,对张定可以说是有点宠溺,张老爷终究也是宠溺儿子,只是他舍不得粮食,小地主的吝啬在作祟。
“老爷~”张夫人嗔怪。
“好吧。”张老爷苦笑。
虽说张定没有刻意表现,但是他终究是与众不同的,父母都觉得他早慧,对他期望很高,要不是本地没有秀才和私塾只怕早就送他去学习了。如今都觉得他有自己想法也就同意了。
“爹放心,不会吃很多的。”张定自然知道了老爹的顾虑,张定自然也舍不得粮食,但是他知道没有实力哪里护得住粮食,在这逐渐乱起来的世界,只有武力能给他安全感。
吃完饭后回房洗漱完休息,张定查觉到秀儿不太开心,于是他捏捏雪白:“放心吧,我就是找俩干活的,和你不能比。”秀儿脸红,握住他作乱的小手,“不要乱摸,”稍缓一口气“真的吗?”张定感觉到握住他的手松开了许多,他笑到:“当然,我骗你干嘛。”
说完又开始作乱,秀儿脸红不再说话,张定感觉差不多后把脑袋枕在秀儿胳膊上,手放在雪白上就准备睡了。毕竟他年纪还小,也就过过手瘾,年轻人怎么能沉迷美色?动动手只是弥补上辈子的。
很快张府就安静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