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巡视四方
没一会儿两大碗粥就被造完了,虽然里面什么都没加,就是两大碗白粥,但是人一旦饿了,吃什么都香,不一会儿就吃完了,吃完了自然也不能让他们再闲着。当然还是得问一下,有没有吃饱?虽说心里清楚的很,但是必要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吃饱没?”张定笑呵呵的问,同时眼睛上下打量着他俩。
“吃饱了少爷。”纵然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俩根本没吃饱,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碗,舔着唇,口是心非的说道。
“吃饱了就跟我走。”张定丝毫不客气,抬腿就走人,同时示意他俩把东西给秀儿。张定。不管他们是什么原因,说吃饱了,但既然他俩说饱了,那张定也懒得管,毕竟结果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张定出了自己的房间,身后跟着俩兄弟,径直就往大门走,张氏兄弟看着少爷往外走也急忙跟了上来,毕竟外面的流民太多了,没有人看着可不行。
“少爷,等会早点回来,午饭快了。”钱管家看见少爷要出门玩,连忙提醒。
“好,一定。”张定连忙答应,毕竟他可是一个礼貌的好孩子,做不做得到另说,但是至少要回答。
出门后看见的自然就是刚插下去的禾苗,依稀还有几个人仍在劳作。看了几年了,仿佛跟刚来的时候一模一样,仿佛一切都没变过,但是又有很多东西潜移默化中变了。
他以前看到了,还觉得这些人真可怜,现在仍会同情他们,只是没有以前那么强的感觉了。只能说环境的力量真是强大,它可以同化身处里面的人。
村里路旁偶尔还是有些外地人,他们乞求有好心人能够给一些食物,只是,这注定是不可能的。村里又多了几个人,都是陕西干旱外逃来的。他们要么自己随便搭个棚子给人干活勉强过活,要么就入赘别人家,以此融入当地。
更多人只是在这里短暂的停留,毕竟他们在这里生存不下去,只能去其他地方继续寻求生存的可能,直到这一丝可能也被打破。所以这些人都是潜在的不稳定因素,不然他也不会同意张氏兄弟跟着他,毕竟还是小命要紧。
张定是出来撞运气的,地方虽小,但是偶尔有外地的货郎挑东西卖。这年头好像已经有红薯了,万一要是买到了,先不说其他的,至少可以缓解家里的口粮状况。
红薯不像水稻,红薯没有水稻那样挑地方,而且它对水的需求也不像水稻那么大。水稻对水的需求很多人不清楚,但是从名称中有个水字就可以窥得一丝。
而且古时候很多时候械斗都是因为对水的争抢引起的,尤其是在较为干旱的时候,这个情况在后世,因为有工业产品的帮助才能够缓解一些,但是这个过程中用水的浪费也是很严重的,很多人认为以色列发达,其中一点就是因为他们在农业灌水中灌溉技术非常发达。更别说在如今这个年代,只能通过沟渠慢慢的利用水位差进行灌溉。
反观红薯,红薯不一定种植在田里,像什么山丘,它只要有泥土就行,而且他不怎么需要水分。找个地方种植一下,然后基本上不用怎么打理,到时候成熟的时候收一下就行了。
虽然希望十分渺茫,但是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出来也不全是为了找买到红薯的可能,他还在到处看有没有野鸡野鸭的蛋之类的。很多人以为古代就一定物产丰富,这是不对的。后世之所以物产丰富是因为人工养殖,但是现在基本上就全靠大自然的馈赠,而且这年头的种植养殖技术都远不如后世发达。
但是在这种荒年,基本上能吃的全被吃掉了,这两天张定就看到黄山上有很多人影,他们在里面寻找各种野果和可能存在的小动物。当然他们也吃一些野菜,毕竟人逼急了哪还能管得着能不能吃有没有毒之类的,能有吃的就行。
张定也沿着路闷着头就往黄山上跑,之前他爹不让他上去,因为是有很多坟,中国人很忌讳这个,现在人比较多,他爹也放松了管制。
张定其实也很忌讳,因为他是个纯正的中国人。但是他现在在某些方面和那些灾民一样,为了可能存在的食物,一想到麻辣兔头,不禁口水直流,谁还管那些。正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很快他们就到了山脚下,只见一条路光秃秃的,之前其实没有这么秃,好歹还是有几根草的。但是最近走的人很多,路秃了很多,也宽了一些。
顺着路往上走,就可以看见有人在探头探脑找东西,不只是外地人,还有一些本地人,毕竟饿的不只是外地人,本地人其实也很饿,偶尔看见还有人发生了冲突。但是张定一律当做没看到,只顾着往前走。
这时候张氏兄弟已经走在了前头,毕竟他俩年纪大,而且年纪小的时候。也没少做上树掏蛋的活。让他俩走前面主要是为了方便寻找可能存在的野鸡,野鸭之类的。而且就算。他们找不到别人找到了也没事儿,反正他能出钱买。
之前他就是买的,有一对外地逃荒过来的父子找到了一窝兔子,被他给发现了,然后他就出了两大碗米饭和一碗猪肉给买下来了。本来有一公一母还有五个小仔,之后死了一只,现在还有6个兔子,现在都由张妈再养,每天吃的都是由张定带人改回去的草外加家里资助一点,毕竟这年头人都吃不好,更别说提供给兔子了。
张定也不全是为了吃,这个时代吃饱都难,更别说吃肉了。一顿肉能够让一些人付出生命的代价,张定不奢望别人真疯狂,他只希望别人吃了肉,能够更忠心。
张老爷是个爱面子的人,虽然家里没几钱,但是也很喜欢讲排面。张定不仅搞回去一窝兔子,他还在村里买了鸡,也是张妈一起在养,就这张老爷都颇有微词,认为他没有一名尊贵的地主该有的体面。
张定表示如果面子里子都有自然是最好的,但是只能选一个,那当然是里子,面子不值钱(至少他的面子不值钱)。
张定其实也很无奈,要是有的选,他更想在山上散养,让它们自己找东西吃,反正饿不死,奈何外面的饿狼太多了。要是他敢放出去,他敢保证不一会儿就只有一地鸡毛鸭毛。而且养在家里他就没有了绝对处置权,毕竟在大明朝父母可以处理子女的财产,更别说买鸡鸭的钱是家里的……
抛开那些想法,回过神来,张定琢磨看能不能买到野物,顺便得割一些绿色植物,只要是没毒性的,能吃的全部搞走,之前张定还要带一些回去,毕竟张氏兄弟俩手不够用,现在又多了俩劳动力,张定自然就背着手,看着他们忙活。
东瞅瞅西割割,时间一会儿就过去了,张定琢磨着时间也差不多了,看收割的青草也不少了,就招呼几人回去,虽说没收获野物,但至少不亏。
回到家把青草分别丢到几个小圈里,没错,兔子,鸡鸭分别在屋外搞了个小圈,白天在屋外活动,等到天黑了再赶到家里的竹笼里。几个笼子不大,但也活动的开,毕竟数量在那儿,兔鸡鸭各6个,青草一进去就开始吃,人都饿了,更别说动物,饿了吃啥都香动物也一样。
搞完差不多也快吃饭了,张定视察完自己的劳动成果拍拍手摇头晃脑就去吃饭了。
李氏兄弟自然和下人们一起吃饭,但是下人的生活水准也让他俩很满意,虽说肉少而且是张定一家的剩菜但是谁在意啊?有肉吃就让大家很满意了,不知道多少人做梦都想挤走他们。
一时间只有吃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