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痔疮太严重了吧?
桑辞抱着手臂欣赏了一会儿,就见顾川尧一脸烦躁地把外套丢给了自己:“你在我外套里找找,我钥匙好像不见了。”
说着,他继续翻兜,桑辞接过外套,却眼尖地看见钥匙正在顾川尧裤子侧兜上挂着,轻巧地取了下来,微凉的指尖却划过顾川尧里兜那层薄薄的布料,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喏,在这呢。”
熟悉的钥匙在那人白皙指尖晃动,顾川尧的眼神却掠过了钥匙,望向了其后的人。
桑辞眼下衣服全湿了,原本的黑色眼框因刚才奔跑掉了,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翘起的呆毛更是乖顺地垂了下来,简直像某种被雨打湿的小动物一般,可怜兮兮的。
但顺着下巴和脖子滑落到领口的水珠又让顾川尧看的莫名有些口干舌燥,没好气抢过了钥匙,冷声道:“让开,别挡着我开门。”
桑辞挑了挑眉,不知道顾川尧又发什么神经,但寄人篱下,她也不生气,抱着衣服退后一步,一副好脾气模样。
但他一这样反而让顾川尧更加烦躁,气冲冲地走进家门。
等桑辞跟着进来又丢给他一块干净的大毛巾,一边自己擦着头发一边问道:“你要不要先洗澡?”
桑辞摇了摇头,她没有在别人眼皮底下洗澡的习惯,而且这还没有自己的换洗衣物,也容易被顾川尧发现问题。
顾川尧见状,似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你痔疮不是流血了吗?先去洗个澡,我包里有药,刚送你回去之后买的。”
桑辞无语,但又挺感动,她没想到顾川尧这么细心。
“谢谢,你先去洗吧,我想休息一下。”
顾川尧也懒得再劝,他不喜欢浑身湿漉漉的,便快速地冲进浴室,洗了个战斗澡。
桑辞借此机会打量了一下顾川尧的居所。
这是个独栋公寓,上下好几层都是打通的,看起来是顾川尧一个人住的地方,目前所在的是一楼大厅,左侧是黑铁的旋转楼梯,右边则是极简风的一些家具,沙发电视地毯玻璃桌等等。
不过这地毯倒是挺柔软。
桑辞脱了鞋,赤脚踩在地毯上感受了一下,不由得松散了些,把头发擦了个半干就坐在了顾川尧的沙发上,至于会弄湿,她才不管。
顾川尧迅速地洗完澡走了出来,见桑辞一身湿哒哒坐在自己的沙发上,倒是没有生气。
他抬手丢给他一套没开封过的衣服,随便把药也一并丢给了他:“去洗,衣服是干净的,注意你的胳膊,待会儿出来我帮你擦点药。”
桑辞的眼神在顾川尧露出的胸肌和那张因为刚洗过澡而变得格外懒散却依旧帅气矜贵的脸上,感觉他像极了某种大猫。
心中这么想着,桑辞倒也坦然的接过了衣服:“好。”
她顺便拿上了自己的书包,走进浴室。
顾川尧看着她的背影,刚松了口气,就看见了沙发上的痕迹,眼神一凝。
桑辞进了浴室反锁之后脱了衣服,看着已经被血沾满的卫生巾,她沉默了一下,若无其事丢进了马桶里冲走,然后开始洗浴。
接着将书包最里层的卫生巾拿出来换上,走出浴室的桑辞一身松快,她已经把衣服丢进洗衣机,就等着一会儿洗完烘干了。
但一出来,她就对上了顾川尧严肃的目光。
“你这痔疮也太严重了吧?擦药了吗?我觉得你应该去医院看看,需不需要动手术。”
顾川尧表情不好地站了起来,“要不我给你看看吧。”
桑辞后退两步,连忙摇头:“擦了擦了,我这检查过的没什么,记得擦药就好了。”
边说她便注意到自己刚才将血弄在沙发上了。
“不行,我要再看看,都是男人,不用害羞。”
顾川尧上前抓桑辞,后者连忙躲闪:“真的不用了!”
两人就这么一个抓一个躲,还真折腾出了些火气来。
“你找死吗?”顾川尧神情变得更加紧绷,死死抓住了桑辞的手腕,就要强制检查。
可桑辞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死’字让她想起了桑嘉茂的话,她的火气又升了上来,冷笑道:“找死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说着,一手刀砍在了顾川尧手臂筋脉处。
顾川尧吃痛,条件反射收回了手,闻言却更加生气,分明是好心关心他,却得到这样的回复,饶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我还偏要管了!”
眼神对视,战火一触即发,两个刚才还在一起对敌的少年瞬间扭打在一起,别的不说,家具倒是被摧残的不轻。
若是桑辞不在生理期,胳膊不疼,还能略占上风,但眼下叠了流血buff,桑辞虚弱许多,只得躲闪寻机攻击。
但顾川尧也不好受,桑辞虽然不跟他正面对打,可这小子着实是阴,用脚攻击,在他屁股上踹了两脚。
足足打了十几分钟,俩人均是满头大汗,这才双双瘫倒在地,宣告战争暂停。
顾川尧还不肯放弃,挣扎着起来要给桑辞看伤。
桑辞也是对他无奈了,好在火气也已经发泄出去,她装可怜哭着道:“我胳膊痛,肚子痛,顾川尧。”
是真疼啊,这具身体竟然痛经!
顾川尧闻言,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脸色担忧:“肚子怎么痛?刚打到了?”
送上门的理由,桑辞再次利用,瘪嘴点头:“有温水袋吗?放我肚子上热敷一下。”
“啊?”顾川尧虽然不知道这是方法有没有用,但还是快速去找温水袋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桑辞大大的吐了一口气,真费劲啊这顾川尧,以后还是尽量和他避一避。
不一会儿,顾川尧拿着东西过来,丢给了桑辞一个温水袋,自己则打开了擦胳膊的药,他撩起桑辞的衣袖,对着他胳膊的淤青轻轻上药。
桑辞看着顾川尧的侧颜,浓眉轻蹙,动作轻柔认真,霎那间,她的鼻尖泛酸,眼眶湿润,两颗滚烫的泪珠滑落在了顾川尧的手臂上。
正上药的少年一顿,抬眸盯着泪眼婆娑的桑辞,拧眉道:“弄疼你了?”
桑辞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原身流的泪吧,记忆中原身母亲去世后,她得到的都是恶意。
“那是怎么了?你一个男生怎么跟个女的一样娇滴滴的?”
桑辞的感动戛然而止,抬脚踹了顾川尧:“我睡哪里?累死了!”
她痛经,只想窝在被子里。
“走吧,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