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张楚大限

早上起来，不算很晚，推开房间窗户，看着街上的市井烟火气，我心情好了点，平时我就喜欢早上去逛市场，和摊主拉拉家常，聊聊生活的不容易，很大一个原因，为了证明自己活着。

昨晚我记起自己之前在医院的情况，不是很乐观，确诊癌症后精神跌到谷底，没了生活的意义，不想吃，不想喝，唯一不舍就是家人。

能鼓起勇气进入手术室，也算是给家人一个最后的希望，还有给自己一个机会，虽然明知道这个希望，很可能最后只能成为失望，昨天晚上我就知道，这个梦，可能永远都不会醒来了。

我自己出去走在街上，静下心感受这里的一切，给我的感觉好真实，好像我一直就是属于这里，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存在的世界，我这时候已经分不清。

“在想什么呢？”

是萧山，他可能是见到我在楼下，出来寻我，我笑了笑说“饿了，想想吃什么。”

我们俩在路边摊要了两碗面，没啥味道，我就知道是这样，正吃着，路上传来马蹄声，过来几个人，是向着我来的，是杨举岚，身边还有一个人，几个随从。

在我面前下了马，两人给我和萧山施礼，“这位是麦城守将军，王素”，说完也一起坐了下来点了两碗面，真的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好像我们已经是多年的老朋友。

“先生几时出城？”王素问这话的时候，却是看着萧山的，意思有点像萧山是我助理了，助理安排老板的行程，我“噗”一声笑了出来，他们三人惊讶望着我，没一会也和我一样，都会心的笑了。

吃完，我和萧山准备出城，就一直向昨天来的路往回走，我们的马还在鸳鸯楼，昨天中午走了就一直放在那，麦城两位大人也一起送我们去到鸳鸯楼。

这里已经看不到昨天的凶险，一切正常，不过还没开门，王素让人从后面院子，把我们的马牵了出来，没有废话，我我们互相施了礼，我和萧山就走了。

大概走了几十步，我停下回头看了一下，那两位还在，“等我消息，”我说罢转头抬起手摇了摇，和萧山消失在人群里。

“这位陈今先生有点意思，就是不明白他为何要帮我们，你说他会不会出尔反尔，又或许只是欺骗我们，让我们放松警惕？”

听到杨举岚的问题，王素摇摇头苦笑，拍了一下杨举岚的肩膀说：

“我说杨大人啊，你也考虑的太多了，你应该也知道昨天这里发生了什么，这样的人，你还觉得他会欺骗？而且还联合大今一起，就为了咱们这小小麦城？”

王素虽然今天第一次见我，昨天的刺杀后，他对我的佩服是五体投地，他很后悔同意配合黑衣人的计划，他的眼神已经告诉所有人，他愿意相信，他心里已经告诉自己，已经把我当成自己人。

我和萧山原路返回，很快就回到了军营，我们前脚刚踏进萧山的军帐，水都没喝，后脚传话的就来了，让我们去大将军那边。

我心里想，张楚真是鸟人一个，一会如果他不识趣，就第一个弄死他，大不了去大川，去大今更好，江南美女多，大元如果真要穷追不舍，老子就杀入上元，取大元皇帝狗命。

一边想，一边走，我不自主的笑出了声，萧山不是第一次见我自己傻笑，他知道我肯定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了，摇摇头没有停下。

转眼到了张楚帐前，士兵通报后我们一起进了里面，还是张楚和四个副将在，我在桌子前面停下，我故意没有向张楚行礼，点点头叫了声“大将军”。

张楚没有显出不开心，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早就听到先生昨日在麦城的事，真是神人下凡，不可抵挡啊。”

原来这厮是为了这事，我等着你给我下套呢，来，接着说，我心里想着，微微笑了笑没有回答。

“看来这大川，真是太不把我大元当回事了，以为背里行刺先生就可以阻挡我马踏麦城，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先生根本不是凡人，刺杀失败，才派人与我和谈，已经被我赶走了。”

张楚兴致很高，话接着说：“如今有先生助阵，拿下麦城，那是易如反掌，不知先生这两天在麦城有什么收获？听说在城里紫薇阁享受了一番，可还行？”

老话说得好，言多必失，张楚这东西，说话还是有点飘了，都要准备笑话我了，我抬头看了看，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看向后侧的萧山。

要说萧山这家伙，情商智商都是高，虽然他没有看我眼睛，但是好像知道是该他说话了这：“那个先生昨日进城，未曾尽兴，就已经扫兴，本来只想逛逛麦城，看看风土人情，没想到会遭遇刺杀，幸好先生神人下凡，如果不是我们应该回不来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所以后来，先生才决定去紫薇阁喝酒消消气，沐浴去疲劳”。

“我怎么听说，紫薇阁请客的，是麦城府衙杨举岚，刚刚送两位出城的，还有守城将军王素啊？”张楚打断了萧山的话，一字一句的说道，更像是明知故问。

“如果说那两人是为了求和，大将军觉得说得过去吗？”我没等萧山回答，先帮他回了张楚的话，我这话里有话，就看他要不要台阶下。

“先生说，怎么个和法？”

“人呐，不可以得势不饶人，因为不知道哪天就轮到自己倒霉，大元不缺麦城，何不见好就收，大川也愿意赔偿求和，大将军不是不知道。”

“先生的意思，让我接受求和？”明显张楚有点按耐不住了。

我没有回答他，眼睛盯着张楚，神色平静，我想告诉他，“我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不是，你吃不了好果子，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能耐，就看你怎回。”

张楚面露难色，等了一会说：“那天先生说助我一臂之力，今天三天之期已到，怎么先生却倒戈相向。”

我看着张楚，缓缓开口道“因为这两天，我在麦城经历的，让我想起原来的我，原本的美好生活，不应该被任何人，任何事打破。”

我走向旁边的桌子坐下来接着说：“哪怕是麦城任何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我都不想看到他们惨遭战火，而想让老百姓远离战火有个办法，所以我临时做了一个决定，现在可以告诉你，你张楚的大限已到。”

最后一个字刚出口，几乎是同时，我在小桌子上面的一盘花生拿了一颗，手腕用力直射张楚脑门，没有任何声响，他动也没动，我也没动，但是，世上已经没有张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