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死气缠身
天色已深，众人已经在酒店苦等四个小时，但依旧没有等来异族方面的任何消息。
万语和宋七燃因为受到了异族高科技武器袭击，受伤颇重，早早就被唐落安排到了别的地方休养。
反倒是先前被一路追赶的夏冰寒，在唐落的分身陪伴下来到了酒店。
夏冰寒的面色很不好，本就白皙的面容此刻看起来更加苍白，身子有些蜷缩，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
众人立刻迎了上去。
然而，唐镜没有动。
他张大眼睛，死死盯着夏冰寒。
一股极度刺鼻的腥臭味自她进入酒店的那一刻，就出现了。
这种味道他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过，但绝对忘不掉。
这种直窜心境的浓烈腥臭味，可以吸引强大的死灵！
为什么，又在夏冰寒身上出现了？
唐镜立即捂住鼻子，悄悄地将芙洛拉拉到一旁。
“芙洛拉，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
芙洛拉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单纯：“有啊。你不抱抱我就不对。”
“……不是这个。我是说，你有没有闻到一种，非常奇怪，甚至说是非常恶心的味道？”
看唐镜一本正经的样子，芙洛拉立即收起笑意，鼻子在空气中不断嗅着，甚至还原地转了两圈。
可是结果让唐镜失望：“没有。”
这时候，拿着高脚红酒杯的格里尤拉走了过来，她也被唐镜抓住了。
唐镜向她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格里尤拉顿时一脸嫌弃：“你在故意恶心我是吧，没看到我在喝酒？神经病。”
“……”
唐镜瞠目结舌。
没理由啊！那种气息很明显是死灵附着的，同样身为‘冥界死灵’的吸血鬼怎么可能闻不到？
在唐镜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跟夏冰寒接触的时候，德古拉慢悠悠地走下楼。
然而，当他刚刚走到最后几层台阶的时候，脚步顿时止住，眉头紧锁。
他视线所望方向，正是夏冰寒！
见状，唐镜眼神一亮。
很显然，德古拉也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以他的身份和资历，也许他会清楚！
没有任何犹豫，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中，唐镜捂着鼻子朝德古拉飞速跑了过去。
“你们先叙叙旧，我突然想到些事情要和伯爵交代一下，晚一点就回来！”
他在楼梯上和众人招手，随即捂着鼻子将德古拉快步往楼上推去。
望着唐镜的背影，夏冰寒叹了一口气：“对不起大家，都怪我今天胡乱瞎跑，才让你们陷入现在这个局面。”
唐落温柔地搭住她的肩膀：“下次别再犯就好。不过你得告诉我们，为什么离开校园的时候，你手上会拿着一把黑伞？”
……
“那不是黑伞，那是死气。”
唐镜的问题刚刚提出来，德古拉就肯定地做出了判断。
“死气？跟死灵有关系？”
“有关系，但是关系不大。绝大部分死灵与人类接触是不会留下死气的，只有很少数高危或者极高危的死灵，才会留下这种气息。”
唐镜转了下眼珠，问道：“‘妖王’级别之类的死灵呢？”
“得看具体情况。”
“酒吞童子？”
德古拉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
唐镜有些郁闷。
以前，不止是‘神明’与‘死灵’，其实包括【信仰】、【梦境】、【念术】、【灵武】、【吟唱】等诸多‘念术师战斗体系’，都有序列之分。
但随着各种体系的快速发展与日益更迭，总会有更强更优秀的术法被创造出来，序列更新速度显然已经跟不上体系的发展速度。
因而‘序列’这种代表排位高低的东西已经渐渐淡出了念术师的视野。
除了最顶级的那少数不可撼动的‘极强’序列，在序列排位中很少有编号固定不变的术法存在。
包括‘神明’与‘死灵’也是。
像酒吞童子这样的死灵固然强大，但探测时间比它更晚更强的死灵比比皆是，根本无法判断它到底属不属于‘高危’行列。
不过唐镜是尽量往坏的方面去想：酒吞童子既然号称樱花‘三大妖王’之一，让‘樱花第一念术师’安倍晴明都感觉棘手，那排在高危序列也很正常。
“那么，我们假设就是这个死灵给夏冰寒附着的死气，那它为什么要这么做？”
德古拉摇了摇头。
和洛基一样，这个学识渊博的吸血鬼伯爵同样给不了他答案。
这就让唐镜感到相当棘手了：如果连那个妖王的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那又该如何帮助夏冰寒去除这所谓的‘死气’？
万一去除死气之后，她会不会真的……
带着郁闷与不安，唐镜缓步下了楼。碰巧，一个身材高挑的红衣女子也进入了酒店大门。
唐落第一个迎了上去。不过和先前的极端冷静不同，此时的唐落面色有些阴沉，似乎得知了一些什么坏消息。
唐镜知道，苏灵梦是去‘谈判’的。
异族人虽然和他们达成了临时休战，但很显然，这其中更多的是徐清弄的意思。
他们需要尽快弄清楚，徐清弄的停战到底是真的，还是另有目的？
不过，苏灵梦带回来的消息显然也不尽如人意。
“徐清弄说可以让我们离开，但划了一条底线在那里：绝对不允许我们进入‘绝境森林’半步。”
唐落皱眉。
‘绝境森林’是【原灵界的转生门】所在，不允许他们进入，其实已经将态度摆在了那里：你们不许开门。
这是唐落绝对不能接受的。筹划至今的所有安排，上千年的运作，全部都是为了【原灵界的转生门】。
只有打开这扇门，才能有资本对抗【越界之门】。
所以他很果断地拒绝了。
于是，苏灵梦将一枚红色的水晶碎片交给了唐落。
“她说，如果你接受，就给你蓝色碎片。如果你不接受，就给你红色碎片。”
唐落没有第一时间崩碎碎片，而是伸出另一只手：“把蓝色的一起给我。”
苏灵梦摇头：“没有。这碎片本就是蓝色。现在你不接受，它就变成了红色。”
唐落冷笑：好一个‘意识决定存在’。看来那些残缺的记忆，已经成为她永远的梦魇了。
他将手中的碎片崩碎。
几个红色的大字，在唐落崩碎碎片的同时，就像烟花般在众人的眼前绽放：
听天者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