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贺筠礼不是东西
梁王妃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莫清淮却是有些不解,问:“母妃,那个贺筠礼是个蠢货吗?连男女都分不出来?”
他完全不知道,秦潇潇轻薄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分辨出来,所以无知无觉中连自己也骂了。
他心中已经无意识认定了那个强抢了他的人就是贺筠礼,已经恨上了毫不知情的贺筠礼了。
“这也不能怪贺筠礼,”梁王妃扯过梁王的袖子来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解释道,“那秦潇潇和秦梦阳,我是见过的,一对姐弟虽然分个男女,可是高矮胖瘦一模一样。若是两姐弟打扮成一样站在人前,别说外人,我猜就连秦将军也是分不出来的。”
莫清淮有些坐立不安,他只想知道贺筠礼的情况,爹娘怎么去说秦家两姐弟?和他有什么相干?
他正想打断,又听梁王妃兴奋道:“我听说,秦潇潇和她弟弟秦梦阳生反了,秦潇潇性格跟个男人一样,天天习武练剑,练就一身好武艺,委实是女中豪杰。
“而秦梦阳反倒生成个女子脾性,长相秀丽,性格腼腆,脾气又好,惹人喜欢,听说他私下里还会弹琵琶呢。我见过他一回,他来向我和你父王行礼,脸就红成了个猴屁股。”
梁王妃与普通世家女不同,并不觉得女子习武有什么丢人,反而很佩服有武功之人。
而秦大将军为了戍边而牺牲了陪伴教育两个孩子长大的时间,更让梁王妃打心眼里钦佩。
所以,别人都嫌弃秦潇潇粗鲁,传她一个女子极尽荒唐,暗地里议论秦梦阳侍弄艺人才会的琵琶的时候,梁王妃却并不苟同,正所谓爱屋及乌,秦将军那么优秀,他的儿女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梁王也跟从梁王妃的喜恶,梁王妃喜欢什么,他就喜欢什么,梁王妃讨厌什么,他也就讨厌什么。
此时梁王也跟着笑着感叹道:“是啊,若是让这姐弟二人打回娘胎换过来,把秦潇潇的武功给了秦梦阳,说不定秦梦阳也能成为秦将军那样让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呢,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莫清淮听得不耐烦,他急切道:“父王,母妃,你们快说说,贺筠礼娶了秦梦阳之后呢?他现在去哪儿了?”
“之后还能如何?”梁王妃憋着笑道,“这世上哪有男子娶男子的事?秦梦阳假扮秦潇潇,等秦潇潇逃婚逃出了京城,秦梦阳当天晚上回了将军府,便被秦将军打了一顿。
“第二天秦将军又亲自上贺家赔礼道歉,不想和贺家退亲,毕竟,人人都说秦潇潇不好,秦将军花费了很大功夫才和晟文伯府说成了这桩婚事。
“可惜了,要是不发生这些事,你也早点回来,母妃就帮你娶了秦潇潇,那就再好不过了……”
莫清淮听母亲越说越离谱,立刻打断她,“母妃,你且说,既然秦潇潇名声不好,为什么晟文伯府愿意让秦潇潇进门?”
梁王妃眨了眨眼,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先打预防针:“儿子,我先跟你说好,我说的这些,都是传言,你不能和任何人说。”
否则她一个王妃爱八卦还总是悄悄派人出去打听世家内宅各种新鲜事的癖好,传出去了不得让人笑话,太后不得叫她去训斥一顿?
叮嘱完了,她才面露不愉道:“儿子啊,你有所不知,贺筠礼她娘,你本该称姨母的。
“从前我们还在你外祖父卓家的时候,我是大房嫡女,她是二房的庶女,我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的。
“当初你父王求娶我的时候,她竟然也想嫁给你父王当王妃,因此还设计想要爬你父王的床,幸好让我给发现了。
“后来我成了王妃,她却嫁到了晟文伯府二房当主母,虽然过去了十几年,但夺夫之仇不共戴天,所以你也不要把她当你姨母。”
顿了顿,梁王妃继续道,“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会打洞。贺筠礼就和他娘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表面上那贺筠礼看起来是个翩翩公子,实则这京城中哪户世家的破事能够逃脱你母妃我的眼睛?
“贺筠礼他经常逛青楼喝花酒,跟你一样大,房里都有三个通房丫鬟了,而且,就在去年,贺筠礼还看上了万花楼的头牌袅袅姑娘,那袅袅还怀了贺筠礼的孩子。
“贺筠礼他娘还想在贺筠礼的正妻过门之前将袅袅和孙子偷偷养在外面,等正妻过了门再将母子接进门,但后来事情让大房知道了,袅袅和孩子都让贺家人偷偷处理了。
“虽然处理得比较隐蔽,但是这能逃过你母妃我的法眼吗?”
梁王妃说到这,露出个得意的笑来。
莫清淮则心中纳罕,母妃不会是在贺家安插了眼线了吧?怎么对晟文伯府的事情这么清楚 ?
梁王妃面露不悦,继续道:“孩子的事情过去后,贺筠礼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不但找青楼女子,还去逛小倌馆,那贺筠礼是男女通吃,这样的人,表面上装出一副正人君子,背地里却肮脏不堪,和他娘一样让人讨厌。”
莫清淮听完气得咬牙。
这还不清楚吗?贺筠礼他男女通吃,行为放荡,糟蹋了自己的人,绝对是他!等他找个借口把他抓到手,一定要先把他那嚯嚯人的命根子给剪了!
梁王夫妇没有注意到莫清淮脸都气白了,梁王还跟着补充道:“秦将军常年在外戍边,回京后听了京中编排他女人的那些话,害怕女儿嫁出去,便四处托人想要寻好人家,没想寻到了晟文伯府。
“晟文伯府也是看中秦将军手中权势,加上成亲之后,秦潇潇在京中无所依仗,只怕是贺家想要如何欺辱那孩子就怎么欺侮了。”
“好在秦潇潇逃婚了,逃得太对了!”梁王妃眉飞色舞地说。
“畜生!人渣!”莫清淮听罢贺筠礼那些传言,气愤地一拍桌子,吓得梁王妃跳了起来,随后夫妇两人诧异地看着儿子,问:“淮儿,你怎么了?”
莫清淮这才注意到自己失态了,连忙将拍得火辣辣疼的手掌悄悄放到桌子下方甩了甩,忍痛说道:
“父王,母妃,那贺筠礼简直不是个东西!那样的人家,哪家的姑娘嫁过去不是去活受罪的?父王你说得对,那个秦潇潇逃婚逃得太对了!
“贺筠礼这样的人,我恨不能一剑把他砍了,省得他去祸害更多的人!”莫清淮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梁王和梁王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句话:几年未见,咱们儿子脾气怎么变得这么暴躁了?
他们记得儿子刚刚走的那会儿,虽然才十岁,但是已经有世家公子的风范了。
如今听了贺筠礼的荒唐事,他便脸红脖子粗的。
“母妃,那你可知贺筠礼那混蛋现在去了哪里?”莫清淮问。
梁王妃闻言,道:“秦潇潇逃婚了,但是两家的婚约还在,听说贺筠礼是偷偷往青州去寻找她未婚妻了。”
莫清淮闻言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现在他已经一百个确定,贺筠礼的的确确就是在天龙寨当寨主。说什么找未婚妻,定然是去那无人管辖的地方胡作非为了!
贺筠礼,你等着,本世子马上就派人来将你砍了,正好你一个山匪头头死了,别人只会拍手叫好!
想到这,他忍不住看着碗里的一碟黄瓜片露出阴险的笑来。
“儿子,你……你这是怎么了?”梁王妃看着莫清淮那阴恻恻的笑,顿时头皮一麻,伸手在他脸前晃了晃。
“啊……”莫清淮回过神来,连忙收住了那怪异的笑,回归美男子队列,想了想,又问梁王:“父王,王府的一百府兵,能否借我一用?”
梁王一愣,疑惑问:“你要府兵做什么?“父王,母妃,你们有所不知,孩儿回来的路上,在凤凰谷外遇到一群山匪占山为王,专门打劫过路商贩,强抢……民女,孩儿想带些人去将那窝山匪给剿灭,为民除害。”
“一群山匪?”
梁王拧眉,“你身上无官职在身,剿匪的事情,不是你的职责,不如明日为父进宫请皇上在州府派人去就是。”
“是啊淮儿,你这才回来,又大老远再跑回去,万一身体受不了怎么办?再说剿匪的事情多危险啊?”梁王妃应和。
莫清淮固执摇头:“不行,那帮山匪劫走了我……劫走了我带回来给父王母妃的礼物,与我有仇,我一定要亲自去!”
王妃面露忧心,明显不想让莫清淮去,莫清淮又道:“你们放心,那窝山贼不过百来人,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不会什么武功,只有那山寨的头子会些武功,根本不足为惧。”
“哦?”梁王点点头,“既然如此,也不必派什么府兵去,为父把玄戈给你,玄戈武功高强,能够以一敌百,你带着玄戈和高陵去,定然能够将那群山匪剿灭的。”
莫清淮一喜。
玄戈是梁王身边的暗卫,是练武奇才,年龄和莫清淮差不多,但是武功高强,可以说,整个京城,找不出几个武功比他高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