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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他身为主角,什么不会?

今日天气不错,阳光璀璨,温度适宜,绿色沉醉。谢晏便把门窗打开,任由阳光进来,渲染本就姣好的气氛。

这三日,谢晏将清风阁送来的册子全部看完了。可惜,并未发现与玉京有关的消息。不过。里面倒有一味毒药被红笔圈了起来,谢晏那晚看到之后,便让人将这本册子送了回去。第二日大早,谢晏便让参军任广去查烟花商,目前来看也并未发现什么线索。南州刺史也曾来过他这里,两人也曾就着此事推演了二种可能,一是同国师有仇的,二是,敌国刺客搞的鬼。两人甚至相互讨论火药的制作细节,以及藏匿在玉京里的可能。结果两人讨论了一下午,最终推翻了所有结论。

玉京里面藏匿数名高手,皆是为守护玉京而来。如果有人想对玉京动手脚,不可能避过这些高手。所以,现实上来看,无论是哪一环都很难被证实。

说到这里,谢晏忽然有了怀疑,不由低声说了句:“若是这些高手做的呢?”

“还是那些话,炸药怎么弄来?跟谁联系?炸掉的不紧紧是玉京这座建筑,还有......南华整条街。”陈舍说着,一想到那一条街的性命,便难掩悲痛之色。

“如果是这玉京本身就有问题呢?”谢晏低声喃喃道。

奇也怪哉。

是怎么做到的?那么大的工作量?

陈舍见没有讨论出什么所以然,便挥手道:“算了,不同你说了。本官先去看看玉京那边看看。”

清理玉京废墟的工作还在继续,认领尸体也没有做完,还需要两日。身为刺史,理应照看。而且,此事已经上报朝廷,不日后便会出现在丞相或者荣王的案前。他基本都可以想象到当权者看到这件事的表情了,希望荣王可以保住他。

谢晏起身相送。

之后,谢晏便见钟适回来了。

正如谢晏所猜想的那样,与谢晏对接的那位死了。

谢晏便让钟适接着调查,看看这信息网到底落在谁的手里。

随后,他便盘算想京都那边的账。如果不出意外的,左谏议大夫曹休应该出事了,按照荣王的性格,应该会派人去明家核实清楚。可惜,荣王的人是通知不到明家的。

曹休最后的结局也免不了一死。

想到这里,谢晏的神色便有些肃然。成王之路,免不得白骨累累,而这其中,追随者千千万,一心为主,甘愿赴死。值得敬佩!

之后,又盘算了许多别的事情,皆在掌握之中。

谢晏忽然想到一件事,玉京炸毁,街道也被炸毁,炸药多,说明需要的人也多。既然这样,那夜参军放走的人实在太少了。会不会是先走几人,之后再走一部分。但当夜便走,实在是惹人注意。万一,那夜走的人不是因为这件事呢?也不是没有可能。算了,当下都是猜测,只有等诗白的人回来之后才能得出结论。

或者,先拿此事试探任广一二?

便在谢晏想的头疼时,老仆陈豫神色匆匆的跑到院内,高喊道:“公子不好了,宋姑娘出事了。”

谢晏一愣,繁杂的情绪出现些许波动,不由转身问:“出了什么事?”

“老奴在街上转的时候,听到有百姓议论凤湖,说是有人以身作饵,想杀了宋姑娘。甚至还有一帮人在各处报信。老奴听说,陈刺史已经过去了。不过,他现在好像在翠玉轩。”陈豫说道。他按照公子的吩咐,去玉京周边的街道探查情况,却忽然听到这个消息。细细一想,此事关乎公子的安危,而且宋姑娘如若真的中毒了,那么公子正好可以解。这般一想,便赶紧回来说了此事。

“所以,宋姑娘现在在凤湖?她到底出了什么事?”谢晏语气平平,不以为然,宋诗白这个祸害,谁能还害了她,她不去害别人便不错了。好在她......武功不行,不然的话,这见谁不顺眼不得杀谁。他暗自摇头,眼梢处却带了些许不自觉的笑意。

但人偶有飞来横祸,尤其像宋诗白这种平白被分走一半气运的人。这般一想,谢晏心头的轻松散去了大半,郁结盈胸,实在呛人。

“应该是。”陈豫回忆了一下他听到的说辞,“好像是中毒了。”

“中.....毒?师公,快备马!我去看看情况!”谢晏脸色一变,顿时着急了起来。

“好。”

谢晏脚步仓促,匆忙出门时,看见白衣人影坐在屋檐上,做出一副俯视着众生的模样。心下有些不喜,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却没有时间管他,骑上马便匆匆赶往凤湖。

却不曾想,途中竟碰到了刺史一众人。

大家只是简单的打了声招呼,便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凤湖。

众人里,有位白衣人十分出挑,自有一番“龙章凤姿,天质自然”的风范。

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后,便移开目光。

到了凤湖,谢晏一下马,便要往里冲。刺史眼尖赶紧拦住他,劝慰道:“里面去不了,有毒。先等明公子解毒之后再说。”

谢晏一听,不大高兴,似有些赌气的炫耀:“我也会解毒啊!我学毒学了四年。”

“此毒跟明家有关系。”陈舍很是无奈。

谢晏不由恍然大悟,扭头问:“你下的?”

明啄冷笑一声,道:“与我何干,是陷害。”末了,不由讥讽道:“难道你不知他是怎样的人?”

明啄看着他,墨色幽深的眼睛中暗含讽刺。昔日对此人种种评价纷繁而至,审视的同时还带了点探究的意味,直到谢晏的‘坦率’撞碎了他的探究。

谢晏愣了一下,眼神清澈而干净,扬起手臂,坚定地回道:“她自是这世上最善良、最美好的姑娘!”善良、美好,每一个点都精准踩到诗白的雷区。谢晏在心底默默微笑。

嗯.......罢了,这次算是他犯蠢了。

明啄默默收回目光,觉得自己跟此人较劲,实属犯二。于是,便不在计较,走出人群,向宋乐蓉招手的方向行去。

宋乐蓉指着宋诗白的方向,没有看他,低垂的目光中带了掺杂了一些细微的情绪,有些低沉浓郁的恨意就这样悄悄在心底蔓延。可她笑得如清风拂面,轻声道:“去吧。”

明啄微微颔首,刚走了两步,便听到身后扑通一声,有人重重倒地。

那惊悚的场面发生之后,宋乐蓉早该像管家一样吓晕过去,可她实在挂念阿姐,强大的信念一直支撑着她,虽然她所有作为井井有条,但她脑子一片混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见到明啄那一刻,她的精神终于松弛了下来,安心的晕了过去。

明啄转身检查,发现只是惊吓过度后,便放下心来,继续向着宋诗白的方向走去。

受伤的背影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近,前方的姑娘也慢慢转过身,眼神很是得意,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望着他。

即便身上疼的止不住颤抖,也难掩宋诗白得意的神色,“我就知道你会来。”

“......总归都要来的。”

宋诗白目光下垂紧紧盯着他的白靴,心里默念着‘又上前一步’,抬手示意道:“别动,小心点。”

他脚下前方有一摊血,宋诗白也处于血泊之中,害怕他染血。

明啄心思一动,看她的眼神有些柔软。

“此人应是常年被人浸泡所成的‘毒人’,所以但凡接触‘毒人’血的人,一开始会出现眩晕,随之而来的便是吐黑血,再过一段时间,便出现身体乏力......”

“此毒名为浮日。我见过......但很抱歉。”明啄淡然地打断她的话,俊秀的眉眼中却缠绵着一股细细麻麻的痴情。他盘腿坐了下来,周围全是等着救命的百姓。然后,他道:“我陪你。”

宋诗白呼吸一滞,心里好像有什么炸开了,满心都是污秽。怒火取代恨意,从眼神流转到面容,最后如烟花一般炸开了:“虚伪!”

瞬间的狰狞很快敛下,但怒意不减。

正在宋诗白气的发疯的时候,谢晏冲出人群,显眼的像是天上唯一的日光,距离她一百米处招手道:“宋姑娘,知道你中了什么毒吗?不知道我便过去给你看看。”

宋诗白一下子气笑了,轻轻驱使内力,用密室传音的功夫回复道:“浮日。”接着,又中浮日的表现说了一遍。

浮日,这确实是明家那位鬼手所致。

谢晏心里嘀咕一句。

“二个时辰!”谢晏说罢,便拉着刺史以及七位府衙官兵找了距离最近的一家医馆。向医馆大夫说明情况,并保证这药材的费用定然会以市场价支付后,便找了张纸写了药单,让伙计帮忙抓药。又理了一遍煎药制药的思路,最后问了医馆大夫可知一种名为宁崖的毒虫。医馆大夫对这种毒虫很熟悉,毕竟此地荒山盛产此毒物。于是,便说西亭街的医馆有。

谢晏便赶紧让刺史去买此物,并说此物最好买上四两。

陈舍未曾犹豫赶紧骑马去了。

此毒物名贵,没有足够的银钱是买不到的。但刺史身份便不一样了,好歹能摸到门路。即便要赊欠,那也好说话。

他记得刺史说过中毒的人约有三十二人。

谢晏又让那其中两位府衙官兵去凤湖叫来一些人。之后,又找了艾草、雄黄、苍术、檀香备着,已备消毒之用。

二个时辰后,谢晏让人带煎好的药罐给他们送过去。

药罐大概有十六只,人多也好拿,碗也备了三十二只。

路程也不远,很快便送到了。

三十二人,二人一罐,碗是放在地上自取,药也是自取。

事情结束时,夜色浓郁,已经亥时。

官府的人燃起许多烛火聚起一团光,谢晏借着光,在大家走之前,又替那些没有染血的百姓们把了脉,检查了许多地方,发现无碍后,这才让他们熏完香,消毒后离开。

与此同时,刺史又让人找来一些帐篷,一些棉被,给毒发的人。

这些人至少要过了今晚,才能完全康复。

至于那些昏厥的人至今还未醒的人,也一并塞进了帐篷里。

明啄被人消完毒后,有些疑惑。

奇怪,难道真的不是宋诗白自导自演?难道他误会了?

明啄望着在忙碌的谢晏,除了觉得他有些烦人之外,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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