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以死赎罪

天狼山还是白雾笼罩，各种野兽的嘶鸣声，娄山备了青山准备的除虫药，一路上才能平安无事，等到山顶青山所在处，已经黄昏，山里透着寒气，树荫挡住悉数阳光，显得周围更暗了，她与娄山站在篱笆外，驻足片刻，她的脚步越沉重起来。

小屋还是离开时的模样，唯独屋子周围，总时不时的散草药的味道，篱笆上挂着干草药。烟雾从院里升腾，还有噼里啪啦烧火的声音，有人在院里灶台下生火。

娄山察觉到她的气息不同，没敢先进去，站在她的身后，等着她做决定。

黄昏下，隐约看见灶台下的小姑娘翠绿的衣角，小姑娘蹲在灶台下，也没看见有旁人来，反而是屋子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是青山走了出来。

初次看见时，青山面上带着震惊，转而又是欣喜：“姑娘，你可算回来了！”

她回敬青山一笑，不等开口，就察觉到一个黑影从屋里出来，迅速到她面前，手腕握着利剑，锋利的刀锋迎面而来，她没有躲开，只听娄山一句惊呼，刀剑已经落在她的脖间，冰冷刺骨，多一寸立刻割断脖子。

冷冽的气息随即在她面前浮现，云林就像是地狱来的阎王，对她下最后的通判：“解药呢？”

她心底猛震，明知会与云林刀剑相对，她还是来了，却不知云林反正这么大。

“云林，你做什么？还不放开妹儿！”随着云林的响动，以及青山的呼唤，罗壮夫妇也从一旁的侧屋出来，见到倪妹不但没有欣喜，反而是担心。

“我问你解药呢！”云林没有听旁人的劝解，将刀口紧紧贴在她的脖子上，一股辛辣的疼意从冰凉处传来，随之而来的还云林歇斯底里的怒吼：“倪妹，我问你解药呢！救公子性命的解药呢！”

震耳欲聋的声音送入耳中，脖子上又是一阵刺痛，她已感觉伤口又深了几分，而云林因为愤怒，刀剑在颤抖，带动她的皮肉剧烈的疼痛。

“云林！”

“妹儿！”

“姑娘小心！”

罗壮夫妇和小翠同时吼出声。

而倪妹就像是失了魂的人偶，一言不，毫无反应，任由云林伤害她。

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任谁都能看出她未能取回解药。只是罗大嫂还不肯信：“妹儿，你倒是说说话呀！到底找到解药没有，云林也是担心段正骑才会这样对你。”

天色已暗，寒气逼人，也不足她心底半分凉意，这是她第二次绝望，濒临死亡的绝望。她没有动，任由云林逼近，凌厉愤怒的气息将她包裹。

她双眼无神，就算云林在她面前，她的心早已落在云林后面的屋里，药味最浓郁的地方。

“够了！”死亡临近边缘，逼在胸口的压力被人推开，是久久没动的娄山，满脸阴沉，趁云林不备，将云林推开，刀剑离开她的脖子，娄山扫去，眼底划过阴郁：“没有解药！五王府根本没有解药！”

“什么？没有解药？”云林双腿泛着麻意，噙着冷漠的质问，眼泪随之流淌，盯着倪妹：“为什么？你答应我的解药……”

“云林，这不怪她，她为了找解药，只身进入五王府密室，差点丧命。我本劝她随我离开，可是她为了回来见你家公子，还是回来了，根本没打算逃。”娄山挥手，将倪妹拦在身后，隔开云林，罗大嫂趁机过来，绕开娄山到倪妹旁边，双手扶着：“妹儿，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云林通红着眼挥剑，声音开始颤抖：“倪妹，我说过的，你没有寻到解药，我会杀了你。你是言而有信的人，既然你来了，就履行你的话吧。”

刀锋带着血迹，此时已经没有温度，而她的伤口还有温热的血迹，任由罗大嫂哭着擦拭，也止不住她的绝望。

“你别不讲理，就算没有解药，你也不能杀她。倘若你们公子醒来，也不容许你杀她。”娄山亦是拔出剑，冷冷看着云林，又回头给罗大嫂使了个眼色，示意罗大嫂照顾好她。

“就算公子反对，我也要杀了她，一切都因她而起，就算公子怪我，我也要动手！倪妹，你别逼我动手，这里不止你一人，你强行反抗，别怪我不顾及往日情面。”云林的泪水已经干涸了，剩下的只有冷笑，那样刺骨的冷笑。

云林的话终于让她睫毛颤抖几分，还是没有开口。

罗大嫂脸色惨白，偷偷看了眼屋子的方向，欲言又止，没能逃过倪妹的眼睛。

“我早就问过青山了，还有三日，你此时动手是何意？还用旁人威胁她？”娄山打量罗家夫妇一眼，自明白云林的意思，盯着云林更肆无忌惮。

“呵！三日！”云林嗤笑一声，身影摇晃，瞬间又敛起笑容：“十日也没寻到解药，三日又有何用！”

云林早就因为没有解药而急火攻心，哪里还顾及得了其他，对倪妹的恨，更加彻骨。

“没有试过，如何……”娄山凛眉，正欲多说，被突然打断，是从开始到现在一言不的声音，令人迷乱。

是身后女子低而沙哑的声音：“云林，想报仇吗？”

众人皆惊，从娄山身后，走出绝色倾城的女子，面容苍白，却带着誓死的决心，不顾罗大嫂的阻止和娄山的阻拦，迎面向着云林去，如此平静。

云林稍有震惊，下一刻就逼向她，冷厉的疾风侵袭着她：“如何不想报仇？杀了你就是替公子报仇了！”

虽然态度决绝，云林的刀剑到底在她的面前停下来：“还算你有良心，愿意以死赎罪。”

迎着云林的目光，倪妹缓缓扬起笑容，摇头自嘲，旁人都以为她疯了，甘愿送死，想要救她，又突然听见她呢喃着：“我是该死，可是在这之前，趁着他还有一口气，我要为他最后做一件事……”

“你什么意思？”云林突然变脸色，怪异地打量倪妹，心底浮现怀疑。

她轻笑一声，笑声越来越大，逐渐传便整个院子，在黑夜里显得十分诡异。

令人后背麻时，她猛地止住笑容，从怀里取出明皇之物，对天毒誓：“云林，再给我三日，我要让齐天署身败名裂，生不如死，到那时我自会以死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