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窥门境
正值深夜。
距离打铁台不远处的一间侧房内。
发黄的木桌上,一支蜡烛徐徐燃烧,烛驱散了黑暗,将周围照的灯火通明。
“老爷这不好吧?”
铁匠师父王老蹙眉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陆鸣二叔。
他是一个年迈的老者,腿脚还不太好,但是有着绝佳的打铁手艺,这么多年一直在陆府教授徒弟打铁。
备受尊敬。
“我这也不是没了办法!”
二叔闻言苦笑。
“那我就试试吧,打铁这门手艺,本就劳累,即便老爷不吩咐,小少爷估计也挺不了多长时间,不过既然老爷吩咐了!”
“我尽量安排一些劳累活,让小少爷尽快迷途知返。”老者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那就有劳了!”
二叔闻言面露喜色。
…………
这天,天还没亮。
陆鸣便起了个大早来到打铁台。
自从知道神秘力量来自于古籍,他从未对修行产生过如此迫切的心态。
可他也知道这事急不得。
在没人指导下,他就是一个无头苍蝇,需要自己循序渐进的探索。
当他来到打铁台,这里的学徒早已经忙活起来,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袒胸露背,抡着铁锤锻造台上烧的火红的铁块。
“少爷!”
“一会挑水时小心些!”
正在抡着铁锤的黑壮汉子,见陆鸣过来热络的招呼起来。
“恩!”
陆鸣冲着黑汉子点点头。
自从二叔答应他学打铁,他就开始负责这里的挑水工作。
他顺手抄起扁担,提着边上两个木桶,一路赶到陆家唯一的井口,平日整个陆府用水,都指望这口水井。
在边上站定后,陆鸣放绳,晃桶,提水,挑桶,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当陆鸣挑着满满两桶水回来。
周围正在忙碌打铁的几个青壮汉子,都不由露出佩服之色。
“快看,又是挑了两桶满水!”
“是啊!王老给少爷安排挑水的活计,本以为少爷坚持不了多久,谁承想,就连那些老学徒,都只挑敢挑半桶水,少爷却是挑满桶水。”
“是啊!连少爷都如此努力,我等又怎么能偷懒。”
不少学徒们议论纷纷。
陆鸣挑着水来到后方水缸,每一口水缸都半人多高,各个口径大的离谱,想要全部挑满绝非易事。
唯独陆鸣来回跑的欢快。
“呼!”
来回跑了十几趟。
陆鸣放下手中扁担,擦了一把额头汗珠,体内的神秘力量也已经消耗殆尽,全身酸疼的厉害,可他却不悲反喜。
拿起碗,直接伸进缸里舀水,“咕嘟!”仰头喝下。
陆鸣大方的抬起胳膊,擦了擦嘴角,找了个阴凉位置坐下休息。
“少爷别累着!”
几个黑脸汉子殷勤的笑着。
他们也都习以为常,每次陆鸣担完水,都会坐在一旁阴凉处歇着,而且一坐就是好半晌,也没人敢去打扰。
就这么一边打铁,一边看着。
“恩!”
陆鸣点头回应一声。
然而他看似在休息,其实他已经心神合一,进入修炼状态。
“速度感觉又快了!”
他整个人又惊又喜,甚至有些不敢确信。
本想着能学点手艺,离开三阳城有糊口本事,却不成想,阴错阳差之中让他发现,自己每次体力消耗过大,修炼速度都会因此增长。
比起十四年来的龟速修炼,整整提升一倍。
“应该是了!”
“我正常修炼,身体各处都很充盈,所以缓慢,但劳累过后,身体就处于亏空状态,再修炼几乎是一种疯狂的补充。”
这几日修炼下来。
陆鸣给出了这个结论。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样如此,但还是看到了希望,内心生出从未有过的火热。
干活!
必须要多干活!
有了动力,他干活也就不仅仅是为了学门手艺,更是为了修行。
“知啦!”
距离打铁台不远的侧房。
一根拐棍将窗严捅开一条小缝,王老正半躺在床上,透过小缝观察着打铁台周围的一切事物。
王老腿脚不好,平日不会四处闲逛。
只是偶尔想要活动了,才会拄着拐杖出来,指点几个打铁的徒弟。
此时此刻。
王老看着正在盘膝休息的陆鸣。
感觉自己又苍老几分,整个人开始长吁短叹。
他答应了老爷,尽快逼陆鸣离开。
所以安排了最累的挑水活计,可万万没想到,他竟一天比一天精神。
仿佛全身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不是干活。
就是在干活的路上。
哪怕是在休息,偶尔还能听到他嘴里蹦两句,还有两大缸水没挑完的话语。
这两天,可以说整着他身心俱疲。
“这可咋整,之前老爷说的很清楚,一定把少爷逼的离开,可这都过去七八天了,可他一天比一天龙精虎猛,这让我怎么跟老爷交代。”
收回目光。
王老心烦意乱的给自己沏了一壶茶水。
只是沏好之后,又没有那个心思去品,随手将茶壶放在桌案的一角。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时。
窗外的陆鸣已经睁开眼,修炼速度明显开始下降,他一步步向着水缸方向走去,屋内王老顿时看着急了眼。
连忙将鞋穿好,拄着拐棍离开侧屋。
“咔嚓!”
房门推开,不少打铁伙计回头看来。
“陆鸣!”
“你等会走!”王老急声挥手阻拦住。
“王老!”
刚拿起的扁担被陆鸣放下,一路小跑的来到老者面前。
看着老者憔悴的模样,陆鸣开口问道,“王老您最近可有心事?为何面色如此憔悴?”
“陆鸣啊!”老者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陆鸣在一旁竖起耳朵听着。
“日后你就不用挑水了,既然是来这里学技艺,自是要以锻铁为本,这几天你就开始上手吧!”
陆鸣闻言心中一喜。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传授他锻铁的技艺,本以为会让他多挑一段时间水,毕竟法不轻传 道不贱卖。
“你也不用高兴太早!”
王老话音一转,神情带着几分肃然。
陆鸣心中也是一凛,认真对待起来。
“锻铁讲究个打,淬,叠,炼,每一项都非常复杂,弄不好铁器就会废掉,甚至还会被烫到,砸到,可以说非常危险,这般你也愿意学么?”
“愿意!”
陆鸣想也没想的点了点头。
只看王老脸上的沧桑又增添了几分。
“也好!”
“黑娃你就带带他吧!”
一些简单的锻造技艺,王老不会亲自上手指点。
直接从一旁打铁台,招呼来一个健壮的年轻人,他皮肤黝黑,赤裸着上半身,脖子上搭着一块用的发黑的擦汗布。
“少爷!”
黑娃小跑到陆鸣面前,挠着头傻兮兮冲陆鸣笑着。
陆鸣这几天对他们也早就熟悉,冲着黑娃说道:“黑娃麻烦你了!”
“少爷哪里话!”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黑娃性格耿直,为人憨厚,是王老非常器重的一个弟子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