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炼器术
“噌！”
枪头青色光晕乍现，犹如青龙出海，席卷着空气当中的劲风，擦出一连串的星星火光。
冲撞瞬间。
陆鸣眉头微皱，另外一只手向后一扯，拍向枪尾，顺势又挺出一枪。
两枪集中在了一点。
巨蛇却毫发无损。
陆鸣心中吃惊，双臂被震的发麻，巨大的劲道，不得不让他连连后退，再看向面前吐着信子的巨蟒，心中莫名笼上一股无力感。
要知道！
自己两枪动用了功法力量，就连习武数十年的武人都不可能招架。
这说明巨蟒不是凡物，莫非也跟自己一样？
陆鸣来不及多想。
巨蛇已经开始疯狂起来。
眼看巨蟒拖动着巨大蛇尾撞击。
陆鸣连忙撩动枪身，将地上巨石挑飞起来，狠狠甩向迎面冲来的巨蛇。
“轰隆！”
相撞瞬间，蛇尾将巨石抽的四分五裂，烟尘瞬间炸开。
陆鸣借机迎来几分喘息机会，手里的长枪“噌呛！”一声，插在地上，一张黄符从身上摸出。
双指夹住黄符，青色光晕流转之间，黄符顿时化作一道残影冲入烟尘。
“噌！”
隔着烟尘，只能看到有火光乍现。
一时间整个场上都寂静下来。
陆鸣提起呼吸，紧张的看着烟尘内的场景。
远处石亭之中，幼年少女托着小脸看着津津有味，“师姐！师姐……是妙符……不成想他还有些手段。”
方清宁依旧闭目不语。
琼灵摇了摇头感到失望，继续回头观看。
此时此刻。
紧盯着烟尘的陆鸣忽然紧张起来。
烟尘没有散去，反而如同潮水般翻滚起来，一条粗壮的蛇尾猛然窜出烟尘。
“嗖！”
速度之快让陆鸣不敢大意。
一脚踢向长枪，长枪腾空瞬间，双手猛然握住。
“碰！”
枪身与蛇尾相撞，巨大的冲力让陆鸣遭受重击，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
陆鸣拄着长枪，摇摇晃晃的稳住身形，嘴角已经溢出血渍。
抬起头。
烟尘鼓动之中，巨大的蛇头距离不到陆鸣三尺，硕大的身躯直立，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陆鸣，压迫感十足。
陆鸣感到头皮发麻，已然没了再战之力。
奇怪的是巨蛇没有痛下杀手。
游动着身子，重新守在地洞外面。
“呼……”
陆鸣重重松了口气，脸色逐渐有些复杂。
看来二叔说的不错，巨蛇的确不是什么坏物。
“蛇兄，后会有期！”
陆鸣犹豫片刻，长出口气，将黄符重新揣入怀里。
拄着枪，一瘸一拐的向着矿区外走去。
一直等陆鸣离开。
巨蛇方才向陆鸣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又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小山，低下头不多理会。
石亭之内。
“这么快就不行了。”
“不知道他明天还来不来。”琼灵鼓着小脸，有些兴致缺失，伸出手拉扯了一下边上的清宁师姐。
“师姐你怎么看？”
“他若不想死，明天就不会来了。”
方清宁将抓着自己衣角的小手扯开。
琼灵被弄的有些疼，气鼓鼓的跺了跺脚。
…………
天色渐亮。
陆家府邸内。
陆鸣将长枪放回打铁台，回到房间褪去身上衣物。
全身上下满是淤青，好在没有伤到脏腑。
涂抹药膏后，陆鸣平躺在床上，目光直勾勾盯着棚顶。
心中巨大的冲击，使得陆鸣身躯微微颤栗。
掌控功法后，这是陆鸣第一次吃亏。
他可以肯定巨蛇不是凡物，而且比想象中更危险，虽然不知道它什么没有杀自己，但却使他整个人热血沸腾。
意味着，自己越来越接近那个层次。
那层神秘的面纱，即将在眼前揭开。
而且通过这次争斗。
陆鸣也发觉自己有些不足。
他隐约感觉巨蛇不如自己，可就不是巨蛇对手。
总觉得体内流淌的神秘力量，还没有发挥出来。
仿佛一条笔直的大路，明明很通畅，却怎么都走不到尽头。
“不能放弃！”
“明天要再去试试。”
他的呼吸也是越来越发急促，目光坚毅到令人感到可怕。
巨蛇不是阻止他探寻墓穴的绊脚石。
反倒是他对那个层次认知的引领者。
…………
第二天清晨。
空气中还带着几分冷意，陆鸣穿好衣服，走出房门，看起来与平日没有什么两样。
前院的汉子们此时喧嚣的聚集在一起。
陆鸣心中狐疑，不是才发过茶水钱？
“今天不用打铁么？”
挤进人群里面，陆鸣拉过边上一个汉子。
汉子回头看到是陆鸣，立刻激动的说道：“今天王老，准备将他的看家绝学拿出来教给大家。”
“看家绝学？”
王老这一身手艺。
据说跟他早年捡到的一本书有关，平日被当成宝贝，藏在屋内从不拿出来示人。
陆鸣愣神问道：“王老为何突然拿出绝学啊？”
“要不是老爷带回来的黑石头，王老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把这本书拿出来。”
看着激动的汉子们，陆鸣更加疑惑了。
面前汉子开始一番解释。
陆鸣点头恍然。
王老打铁手艺钻研八十年，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打造那本书上的兵器，可这么多年材料稀缺。
本以为再无可能。
直到看到黑石头，再次点燃了心中希望。
“可惜王老上了年纪，已经无法支撑挥锤锻造了。”
面前的汉子长叹了口气。
陆鸣听到这里，心中一震。
“到底是什么铁器，能让王老这般人物执着。”
陆鸣仰着头，向着前方人群聚集地扫望一眼。
一本黑色封皮的书籍，就这么随意的放在长桌上。
所有汉子们则是兴奋的依次排队观看。
陆鸣细心的发现。
凡是看过书籍的汉子，一个个都面露古怪之色，甚至有人面露茫然。
当陆鸣好奇的靠近长桌。
封皮上的三个大字，吸引了陆鸣目光。
炼器术？
迟疑了片刻，他还是将古书翻开。
书页已经被翻阅的泛黄，但内容保存的十分完整，可见王老平日非常爱惜。
等等？
这是什么？
刚翻开他就被几个大字吸引。
下品宝器篇。
灵力淬器？
陆鸣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愣在当场。
宝器？
灵力？
这几个词让他感到既陌生又熟悉，让他与另外一个层次有了联想。
莫非这本书与爷爷留下的功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瞬间，陆鸣想到王老为何钻研这么多年，始终无法打造书上的宝器。
不是因为他没有那个实力。
而是本身就不属于这个层次。
刹那间，陆鸣呼吸不由开始变得急促。
“少爷！你也不用勉强，这本书生涩难懂，一时半会无法参透也是理所当然。”一旁默不作声的王老，见陆鸣看着痴神，心中忍不住暗叹一声。
“你快要去武院了。”
“何必沉迷这下等技艺，理应快点离开。”
他不认为陆鸣能从里面参悟到什么。
毕竟一开始，他就没把陆鸣当成真正弟子培养。
黑娃，李狗子，这几个跟随在身边十几年的学徒，才是他真正给予重托的铁匠。
“再过些时间吧！”
陆鸣定了定心神，脸上看不出悲喜。
“哎……”
王老长叹口气。
很想说一句何必在浪费时间，可终归没有说出口。
“还是先让你几位师兄去看吧！”王老偏心的说道。
“也好！”
绝学公示，肯定不只有一日，随后慢慢细看也根本不迟。
定下心神的陆鸣拱了拱手。
将时间让给身后几个急不可耐的汉子。
陆鸣默默来到打铁台，不去理会场上汉子们的喧嚣，开始低头忙碌起手头的事情。
等陆鸣离开之后。
王老开口说道：“谁若能淬炼黑石头，那将是我唯一的传人。”
这话一出。
场上汉子们更是斗志激昂。
不光是为了王老精湛的手艺，更是地位的象征，俸禄也会跟着大幅度上涨。
毕竟在这里打铁的汉子，又有哪个是富贵人家。
…………
一整个上午，所有汉子们都沉浸在兴奋当中。
王老也开始变得严肃，时不时出现在场上，对几个不解的弟子指点迷津。
“此书非常玄妙！”
“你要信，但也不能全信。”
王老背着手，从一个汉子身后走过，“比如第二页记载，器成时，器光流转，难免作者有夸大其词之嫌。”
所有汉子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走到陆鸣近前，王老没有说话，反倒是加快脚步离开。
…………
一直到了下午，汉子们还在不断议论书中内容。
“黑娃！你说灵力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
“器光流转，你说兵器怎么会有光？”
边上一人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打磨的太亮，反光？”
“哎！有道理！”边上人立刻点头认同。
这时，一个汉子见默默收拾东西的陆鸣，忍不住凑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少爷！你也别太难过，毕竟你刚打铁不久，王老没指点你也是怕你步子迈的太大，忽视了根基。”
“没事！”
陆鸣看着汉子笑了笑。
“那就好！”汉子宽心的点头。
一直等到了下工时，大铁汉子们陆续离去。
陆鸣确定不会被人打扰，这才蹲在侧房门前，捧着书认真看了起来。
随着心神全部投入，书中内容不断刷新陆鸣认知。
黑娃教给他的打铁手艺，也并非全部正确。
难怪！
无论黑娃还是王老，都不是那个层次的人。
这炼器术，说白了都靠王老的个人揣摩。
不知不觉，已然到了深夜。
他还有事要做。
小心翼翼将秘籍，收入门前精致木盒内，转身来到打铁台，提起那把黑色长枪，一路谨慎的离开陆府。
一直等陆鸣身影消失不见。
远处石栏后，一道人影缓缓走了出来，目光盯着陆鸣离开的方向陷入沉思。
如果说苏秀云上次是碰巧，但这次却是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