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涂山梦境
我赶忙屏住了呼吸,一双手捂住了脸。
但还是晚了。
眼前的树渐渐重影,耳朵也开始耳鸣,随后我便直直了倒了下去。
再醒来时我已经不在树林里了,眼睛还是有些朦胧。
“司渊?”我尝试性的喊了一声。
却没得到回应。
不是他将我带走的吗?
我搓了搓眼睛,环顾四周,像是一座寺庙。
这山上怎么会有寺庙?我从来没听人说起过。
而且这里也不像常年没人来的样子,反倒是整洁光亮看不到一丝灰尘。
我细细打量起这间寺庙。
高台处摆放着一座香案,香案前坐着一只雪白的狐狸。
像瓷器玉器那般通透没有一点瑕疵的狐狸。
它的九条尾巴呈攻击状态尾尖朝向我,我不禁心中胆寒。
奇怪的是,它没有眼睛。
就好像被什么所吸引,我不受控制的站起身来缓缓的朝香案前走去。
心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我突然觉得好难过。
正当我伸出的手即将要触摸到它时,我听见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司渊神色紧张,嘴里还在不停的喊着我。
周围还是密林环绕,原来是在做梦。
但那种悲伤的情绪还是在我心间久久无法消散。
“你去哪了?”我有气无力的问道。
“我被戎绍元拉到了他所设的幻境里,只可惜又被他给跑了。”司渊一脸愧疚的回答道。
“我好像做梦了,梦见了一只白色的狐狸。”
司渊眼神闪烁紧紧的将我抱住:“别怕,没事了。”
“尸骨我也拿回来了。”
我突然想起我们还身处毒雾中慌忙开口:“这雾有毒。”
“没事,我设了结界。”眼见我浑身无力,司渊一边说着一边将我打横抱起。
我一看,果然我们俩被一层淡淡的光芒笼罩。
“我们回家吧。”
“好。”
大概是这毒雾的原因,我感觉浑身乏力,眼皮子也异常沉重,不一会儿便沉沉的躺在司渊怀里睡了过去。
睡梦中那只狐狸的身影不停的在我脑中旋转。
它好像在哭,它没有眼睛,流出的眼泪都是血泪。
我好难过,说不出来的难过。
又出现了许多光怪陆离的画面。
似曾相识却又捉摸不透。
直到最后,我只感觉有一种强烈的失重感,随后掉入了暗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我好像睡了很久很久。
醒来时司渊守在我的床边眼神里透露着紧张与不安。
我很少见他这般着急的模样。
见我醒来,他将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胸膛:“我不该将你牵扯进来的。”言语中满是愧疚。
“我这不是没事吗?”我故作轻松的冲他笑了笑。
“还没事?都睡了两天一夜。”
原来我竟睡了这么久吗?
“可能是吸了那雾的原因,不怪你。”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希望他不要再自责。
毕竟我本就应该亲自去拿回爷爷奶奶的尸骨,只不过还是太没用了,差点把自己给毒死。
司渊沉默着不说话,显然是不肯原谅自己的失误。
“你知道吗?我还遇到个女鬼,我当时可厉害了...”我一脸得意的说着怎么将那女鬼打的灰飞烟灭。
本来想着吹个牛逼哄他开心点。
结果说完之后他脸色更难看了。
“是我让你身处险境了。”
啊,苍天呐,原来男人对自己太好也是一种负担。
“我会成长, 会学会在你不在的时候保护自己的,相信我,好吗?”
看样子我得费一番心思去修炼防身之术了。
脑子里那么多东西一片混乱,也从来没实践过,对着女鬼还是硬着头皮使的蛮雷咒。
“好。”看我信誓旦旦的模样司渊的眉头这才稍微舒展开来。
“我饿了。”我只好扯开话题,毕竟我躺了这么久,也是真的饿了。
“我叫人送。”
好霸道,好喜欢。
有朝一日我还能吃上地府送的外卖。
可是当满满一桌摆在我面前时,我却少了点胃口。
感觉味道哪哪都不对劲,有种味如嚼蜡的感觉。
大概是饿太久了,或者是那毒雾的后遗症。
算了,我还是硬着头皮往嘴里塞着食物吧,等下让司渊知道我身体不对劲他又又又要皱眉了。
我见不得他那个模样。
他生前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死后是令人臣服的地狱鬼仙。
我希望他在我心里的形象永远那么高大无瑕。
“我在我们分开的那个地方发现了另一具人骨,看起来应该是男人。”司渊大手一挥,眼前出现了一副白骨,看起来死了有些年头了。
“这...?”
“那里面不少古树已经存活千百年,想来这人闯入成了它们的养分。”
!!!
难不成我之前引雷制服那个女鬼时附近着了火散发出来的肉香......烧的是树精?
不过这种吸人精气的树精烧就烧吧。
涂山深处果然有妖怪。
我们才到半山腰,再往里走还不知道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大概是王姨的丈夫。”我将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
毕竟我们涂山村人烟稀少,从我爷爷那辈起就没听说过有人进深山。
大家都记着祖宗的教诲。
这么些年唯一进去没再出来的只有王姨的丈夫。
“我看看便知。”司渊将手覆上了这具白骨的头盖骨,随后闭上了双眼。
不一会儿他缓缓说道:“是他。”
“你没见过他你怎么认出来的?”
“我看到了他死的那天从你王姨家出的门。”
“好吧。”
司渊告诉我他本来也是摘完菌子准备回家了,谁知道看到了一株成了精的人参。
人参可是好东西,可遇不可求。
王姨的丈夫便一路追,直到追到了我碰上女鬼的那个附近,被藤蔓绊倒摔死了。
之后就成了那些古树的养分。
我忽然觉得我应该向那棵被我火烧的树精说声对不起。
是我误会它了。
它们没有主动伤人,是天上掉的馅饼。
我思虑再三对司渊说道。
“既然这样,就和我爷爷奶奶的尸骨一起一并找个地方安葬了吧。”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省的提起来王姨又伤心,而且我俩也没法解释这是哪里找到的。”
司渊点了点头:“听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