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似是故人来
李云洲转身望去,一个妖媚的女子正站在柜台前。他越看越觉得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直到那个姑娘走出了店门,他才灵光一闪,是老板娘的妹妹柳蝉衣。
在十里镇时见过一面,靠着变态的记忆力,他还是想起来了。
“公子,您要一块吗?”小二有些鄙夷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这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人家姑娘,不知道在想什么龌龊事。
“先放着,等会我在过来。”
李云洲回过神来,留下一句话,赶紧往门口跑去。
街上人来人往,哪还有那姑娘的踪影。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小哥哥,可是在寻奴家。”
李云洲心中一惊,自己神识全开竟然没有察觉到,她是怎么来到跟前的,可面上却是带着笑容,“姐姐是在跟我说话吗?”
“你不用装了,我知道你是十里镇那小子。”柳蝉衣扯了扯嘴角,“我们在十里镇照过面。”
“姐姐记性真好,怪不得我看姐姐有些面熟呢!”李云洲笑的很甜,“那边有个茶馆,我们过去坐坐?”
“你胆子不小啊!不怕我吃了你?”柳蝉衣皱了皱眉,恶狠狠的说道。
“这里可是京城,不远处就有金吾卫的人,姐姐敢当街杀人吗?”
柳蝉衣咯咯一笑,当先往茶馆走去,声音从前面悠悠传来,“你是我姐的小男人,我可不敢杀你。”
茶馆里人不多,一个说书先生正绘声绘色的讲着西游记。两人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李云洲要了一壶乌龙茶,慢慢的斟了两杯茶。
“你我也不是外人,说不得以后我还得叫你一声姐夫,有什么事直说就行。”柳蝉衣笑着揶揄道。
“我和你姐清清白白,你可别乱讲。”
柳蝉衣笑笑没有说话。
“那个老板娘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还说没有关系,怎么这么关心她?”
李云洲苦笑一声,有些无奈,“你说不说!”
柳蝉衣突然长长叹了口气,语气低落,幽幽道:“姐姐真是一根筋,不知道变通,非要去找楼主的麻烦。”
”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李云洲急切的问道。
柳蝉衣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半晌没有说话,似是在品茶,又似在想着什么。许久之后她才露出一个笑容,“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家事。”
“想。”李云洲没有犹豫。
“你听说过,青衣楼吗?”
此时窗外阳光明媚,李云洲微微有些胆寒,青衣楼是个神秘的杀手组织,莫非老板娘也是青衣楼的人?他尽量保持语气的稳定,像平常一样随意的说道:“听说是个神秘的组织,是不是特别厉害?”
柳蝉衣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那有什么厉害的,不过是一群拿钱做事的畜生罢了。倒是你小子,现在在做什么?”
李云洲羞涩一笑,“我在凤仪卫就职,一个代表正义的地方。”
“正义?也不见得。”柳蝉衣叹了口气,“青衣楼里可没有正义,只有无穷无尽的恶,各种恶。在我和姐姐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青衣楼,娘亲不同意,就被爹爹亲手打死了。我和姐姐亲眼所见,娘亲就倒在我们的脚下,鲜血流了满地。而我们的爹爹就是青衣楼的楼主。”
不知不觉间,柳蝉衣泪珠已悄然滑落,一滴滴的落在茶杯里,溅起了点点水花。
李云洲默然,想起老板娘偶尔会失神,想起她站在山顶默默看着远方的神情,原来老板娘也是有故事的人。看着梨花带雨的柳蝉衣,摸了摸身上,并没有手帕什么的,只得抬起衣袖说道:“要不你用这个擦擦。”
柳蝉衣没有客气,拉过衣袖,胡乱在脸上擦了擦,表情黯然的问道:“你相信这个世上有神仙吗?”
连重生这种事都能发生,相信这个世上有神,也不算离谱,李云洲点点头说道:“我相信。”
“那你说神是什么?”
“我也没见过,我觉得,神就是我们的信仰吧。”
“你倒是看的通透,不像父亲,一把年纪了还做着成神的梦。”柳蝉衣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父亲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开始修神,吃那个什么仙丹后就变得逐渐暴躁了。”
“估计楼主是被假道士给骗了。”李云洲想起后世的所谓仙丹,“那玩意只能中午吃。”
“为什么?”
“因为早晚会死人的。”
“恩?”柳蝉衣没懂,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说道:“父亲早晚都吃,已经吃了二十几年了,怎么没事?”
“或许是身体素质好吧!”李云洲笑了笑,“也许用不着你们动手,他就已经把自己吃死了。”
柳蝉衣瞥了一眼,明显不相信,“你见过一品吗?”
“一品?听说这个世上都没有几个。”李云洲心头微颤。
“具体的说,人们知道的有五个半人。”
“那五个我能理解,这半个是怎么回事?”
柳蝉衣看着面前有些兴奋的李云洲,笑着解释道:“那半个,准确的说不是人,而是一个剑阵,剑阁的万剑归宗。由四十九个门人共同主持,威力能和一品媲美。”
“那五个呢?除了楼主还有谁?”
“剑阁一个,问仙城一个,大隋皇室有一个,十万大山一个,我就知道这些了。其实还有一些出世的老怪物,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柳蝉衣拍拍手,站起身来,“好了,没什么事,我们就此别过吧!”
“呃,好像你还没说老板娘的事。”李云洲有些无语。
“父亲近些年来虽然愈发的疯癫,可修为却没落下。我姐偷袭不成,反被一掌打成了重伤。如今正在楼里养着呢。”柳蝉衣娇媚一笑,“放心吧,死不了。父亲并没下杀手,或许是还残存了点亲情吧。”
听到老板娘没有生命危险,李云洲放下心来,起身说道:“等蝉衣姐姐见到老板娘,帮忙带句话,就跟她说这事不要着急,或许再过几年我就能帮上忙了。”
柳蝉衣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就你?恐怕都不够父亲一掌拍的。不过我替姐姐谢谢你,有这份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