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心如余烬
足足打了一盏茶的功夫，姜宇这才停手，拎着已经肿成猪头的守卫，低声问道：“说，这院子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有女子被扔出来。”
那守卫被拎起来，腰间的裤子也是掉了下去，光着个屁股，溜着小鸟。
可在现在他也无力在顾及这些，看着怒火中烧的姜宇，他也就只能老实的张口答道：
“院子里，大人们正在享用奴隶，我，我就是个把门的，顺手捡个大人玩腻的女奴。”
“女奴？你们在哪弄的女奴。”
“我，我不知，我就是个看门的。”
“你说的大人都是谁。”
“张大人，县令刘大人，周捕快，还有林管事。”
“还有呢，我看里面可还亮着好几盏灯呢。”
“再有的，小人不认识，小的真不认识。”
姜宇回过头看向李无二，李无二冲他点了点头，随后这名守卫便是被姜宇打晕扔在地上。
走到床前，见床上女子以一种较为怪异的姿势躺在其上，头发散乱，紧闭着眼睛，纤细的身上有着许多淤青和抽打的伤痕。
再往下看去，那两条长腿上被掐的红肿，脚腕上更是有一条深深的割痕。
姜宇紧皱着眉头伸手查看，便是倒吸一口凉气。
“她的脚筋被人挑了。”
李无二听着也是皱起了眉，搁着院墙看这里面的灯火，便是说道：“挑断脚筋以防她们逃跑，玩的够狠啊。”
“哎对了，你们吴国有贩卖奴隶这一条？”
姜宇摇摇头，说道：“没有，吴国严禁贩卖奴隶，即便是打下了两国疆土，陛下也是下令宽待当地人民，士兵将领不可屠杀百姓，违令皆斩。”
“那这里面，你觉得....”
姜宇脱下身上外衣遮盖住这女子的躯体，看向李无二身后的院墙，冷声说道：“进去问问便是了。”
二人出了小屋，便是奔着敞开的院门而去。
门外两名护卫看到气势汹汹走来的二人，也是谨慎的抽出腰间的佩刀，举着火把上前问道：“此处禁行，速速离去。”
姜宇哪管他们说什么，踏步上前，眨眼间便是来到那人身前，抬手一抓，捏住那人脖颈之后，向下一拉，左手再在他后颈补上一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晕了这名守卫。
再等姜宇抬起头，却见李无二早已站在门口，探着身子看向内院。
“我呲了，怎么这么快。”
快步上前，倚身躲在另一侧，看着院中左三右四共七人，姜宇问道：“能者多劳，我打左边那个，剩下的都给你。”
说完，不等李无二回话，一个箭步便是冲了上去。
从背后捂住那人嘴巴向后一带，轻轻一拧下巴，只听嘎巴一声，那人便是没了生息。
抬头刚要去找下一个，却见李无二已经是站在他面前，缓缓地收起佩刀。
而他身后的那名守卫，也在其余六名守卫倒下之后，晃悠悠的倒了下去。七个脑袋脱离身子，咕噜咕噜的在地上翻滚。
李无二对着震惊的合不拢嘴的姜宇挑了挑眉，开口说道：“能者多劳。”
“能者多劳，真多，啊不，真劳。啊呸，真快啊。”
“行了，别废话了，你挑一个吧，先进哪个屋。”
姜宇看着眼前六间屋子，只听离得最近的那间房里面，传出男人的痛骂声，女子哀嚎声，其中还夹杂着响亮的拍打声。
厌恶的伸手指向那间屋子，说道：“就他了，开弄！”
随着他声音落下，李无二便是一瞬间没了身影，没等姜宇走到门口，便见一干瘦的精壮男子被扔了出来。
啪嗒一声落在院中，那人愣神之时，姜宇直接上前一掌打晕了此人。
在抬头，隔壁屋子就又飞出来一人，姜宇只好连忙上前打晕。
再然后就是点灯的房子里面的男子都被李无二扔了出来，姜宇也是紧跟着在后面打晕还没反应过来的赤裸男子。
一连六人，都让姜宇感到有些吃力了。
李无二从最后那间屋子走了出来，拍拍手看着姜宇拎着那名男子，称赞道：“行嘛，手法挺娴熟啊。”
姜宇直起腰陪笑道：“还行还行，这也是被逼的刚练出来。”
李无二也是轻笑一声，看着地上躺着的六人，便是问道：“怎么说，先问男的还是先问女的。”
姜宇一愣，但看到李无二指着背后屋里，边也是了然，问道：“屋里的姑娘怎么样。”
李无二捂着下巴说道：“不好说，顶多算是醒着。”
姜宇连忙走进屋，当他踏进屋内的一刹那便是有被里面的场景给震惊到。
那特大的软床上躺着两个姑娘，两人皆是双手被束在床头上。二女双眼用一副黑色眼罩遮住，一女的身上甚至连一块完好的皮肤都是没有，这样的一幕属实也是震惊了一下姜宇的三观。
向下看去，二女的脚腕同样也是被挑了脚筋，洁白的被褥上泛着大片的血红。姜宇不忍心的想要扯开被褥去遮盖住二女的娇躯，但是一动之下，便是引的二人哀嚎起来。
“畜牲！”
姜宇握紧双拳，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姑娘能被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伸手解开两女的眼罩，当二女见到姜宇的一瞬间也是惊呼出声，受制于双手被缚，身躯扭动着，颤抖着嘴唇，却不敢张开。
姜宇想到了什么，捏开女孩的嘴向内一看，果然不出预料，嘴里面的牙齿一颗都没有了。
“能说话吗，我是来救你们的。”
两个姑娘眼露惧色看着姜宇，眼角也是流淌下了泪水。
“我是来救你们的，能和我说一下这里的情况吗？”
两个女孩歪过头去不敢说话，紧闭着双眼宛若一副认命模样。
见问不出什么，姜宇只好先给她俩盖上被褥，随后便走出了房屋。
李无二站在门口，见他出来便是笑道：“问不出来？”
姜宇点点头，随即不死心的走进了下一间房间，可不多时，便是心灰意冷的走出来。
“玛德畜牲！”
接连把六个房间都看了个遍，许是都问了一遍，还是没得到一句话。
李无二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几声，对着院子中趴着的六个人说道：“你还是折磨他们吧，从他们嘴里套出点话来还比较容易些。”
说完，李无二拔出佩刀绕过姜宇就要进屋。
姜宇连忙拉住他的胳膊，不解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送她们解脱。”
“她们还活着！”
“你看她们的样子，与死人无异。”
姜宇死死的拽着他的衣袖，低着头想着办法。
“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
李无二反握刀柄拍拍他那握的紧张手背，轻声唤道：“老姜...”
姜宇抬起他那已经赤红的双眸，紧咬着牙看着李无二。
随即李无二用刀柄点在他的胸膛，平静的说道：
“心如死灰，再燃，也只是余烬。”
姜宇一愣，拽着衣袖的手也是松了开来。
呆愣的眼神随着李无二的身影入了门去，眼睁睁的看着李无二手起刀落，那躺在屋内的姑娘便是身子一僵，没了生息。
李无二拉过被单盖在此女身上，随后便是出了门，直奔下一间。
姜宇抬起手往前走了两步，但一想起李无二说的话，也是没敢在去阻止他。
“心如死灰吗？是为了这些吗，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等李无二一脸平静的走回来，看着姜宇呆愣的低着头，也不去打扰。抱着胳膊站在一旁，抬起头看着天上的闪烁的星星。
良久，姜宇瞪着他那有些吓人的眼睛，看着地上躺着的六人，语气平静对李无二说道：“李兄，等会儿的场景会很血腥，你小心点，别被溅了的血脏了衣服。”
李无二见他如此，便是摊手说道：“那你自己忙吧，我就这一套干净衣服了，我先出去了，你完事出来找我就行。”
姜宇点了点头，便是向地上六人走去。
李无二脚下一踏，便是飞出院落，来到大门处，关上大门，便是靠着墙边坐在门口，双手背在脑后，闭着眼睛假寐起来。
霎时间，院内便是传出杀猪一般的喊叫声，远处几间屋子听见声音，也是小心翼翼的打开大门的一道缝隙向这边看来，但见到门口守卫躺在地上，李无二还坐在门口。
当即便是把脑袋缩了回去。
李无二也是瞄了一眼远处的几间有动静的院子，见他们没了下文，倒也是懒得理他们了。
那痛苦的喊叫声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当他声音渐渐平静下去后，李无二身后的大门也是被缓缓打开。
姜宇沉着脸，满目杀气的走了出来，当看到李无二看过来后，便是叹了口气，轻声笑道：“审问完了。”
李无二也只是点点头，便是和姜宇一块往客栈走去。
“你咋不问我。”
“我为什么要问。”
“你不感兴趣吗？”
“兴趣有点，但不大。”
“其实我们今晚来晚了。”
“嗯。”
“已经有一波女奴被送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早上。”
李无二心里顿时了然。
“往哪里走。”
“吴国皇都——湟源城。”
“想追？”
“想。”
李无二看了看时辰，对姜宇说道：“我自己去，差不多三个时辰。带你的话，得明天早上。”
“骑我的马，天亮之前必能追到。”
李无二笑道：“我没说骑马。”
“你跑去？”
李无二点点头，看着姜宇半信半疑样子，便是开口解释道：“我有秘法，跑起来比马快。”
见姜宇还是怀疑，便是对他说道：“现在骑马出不了城，但是时间，你若信我，明天一早，你带着小雪和逸辰两个小家伙，向北找我，我把那批人给你带回来。”
此话说完，便也不再解释，一转身便是飞上了房顶，消失在了黑夜中。
姜宇叹了口气，便是加紧脚步回了客栈，拿起纸笔把今日之事写在纸上，装进信封之中后，便又出了客栈。
而此时的李无二已经到了城外十里开外，粗略的辨别了下方向，借着点点星光找到北上的大路。
身上淡蓝色真气在周围轮转，脚下的速度也是陡然一增，凭空而出的爆裂声，在夜空炸响。
李无二全力冲刺之下，周围的树木也是被刮歪，细一些的，甚至都被狂风吹断。
如此速度之下，半个时辰后，李无二便是看到了前方的火光。
逐渐放缓脚步，身上那环绕的大团淡蓝色真气也是渐渐散去，李无二在离那远处队伍还有一里地时，这才止住脚步。
看着天上月牙逐渐走到头顶，李无二体内真气也是越发的活跃起来，原本赶路产生的窒息感也是逐渐平复下来。
心法自动运转也是帮李无二省下了许多心神，澎湃的真气也是吹散了身上溢出的汗珠。
花了些许时间调整自身，李无二站在树顶看着远处的集聚的火把，静心沉思，原本凝聚的真气也是再次蔓延而出，探查着前方的状况。
打手三十七名，护卫二十三名，马车三架。
为首一架马车里面有两人，外围护卫四人，后面的马车内每辆有四人，护卫四人。
剩下的外加车上马夫三人，剩下的护卫前六后五，打手四散周围。
李无二看着如此配置也是轻笑一声：“三流再多也是杂鱼，能看的也就为首那辆马车里的那名一流了。”
“不过，在我看来，也是弱鸡。”
手握刀柄，抽刀而出，三尺青锋在夜色下熠熠生辉。
躬身而出，李无二犹如猎鹰一般，飞射而出，身形之快，卷落一片树叶。
这一队人马正在原地休息，周围的打手们轮番站岗，剩下的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升起篝火，围在一块，一人一边睡着觉。
那站在外围的打手举着火把，一边巡逻一边敲打着蚊虫。
“这晚上的虫子真是多，这一会儿咬我两个包了。”
“你那算好的了，你看我这，我这还穿着衣服呢，不知道怎么就给我咬了一口，真是....”
“出发买点防蚊的香囊不就好了。”
“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