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地府寻亲
无论如何摁门铃与敲门,室内毫无反应,我急得眼泪直掉,慕容霜走至我身侧。
搂了搂我的肩膀:“有我。”手指绕起蓝色光晕,密码锁啪嗒打开,我立刻推门进入。
踏进门,就感觉邪气冲天。
客厅的地毯趴着陈阿姨,我将她翻过身,见她的双眼呆滞,大声唤她几声仍无意识。不好,阴灵下手了!
急切冲到二楼主卧,却见沈叔、甄姨合衣躺在床上,双眼皆睁着,但人毫无意识,测探两人的脉搏和呼吸,有生命体征和孱弱的气息,稍放下心。
但他们三人均像植物人一般,意识似乎早已游走。
我拿出法镜对准沈叔和甄姨,大吃一惊,天地人魂三魂俱失!仅七魄尚存,所谓三魂,分别指天、地、人,所代表人的元神、阳神和阴神,构成每个人的灵魂。
民间通俗所说,被厉鬼勾了魂,便是指三魂丢失。
泪水倾泻而下,我双膝跪在床边,哽咽道:“爹爹、娘亲,是星儿!你们看看我,看看我啊……”可他们安静睡在一起,毫无反应。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看来,我忽略了什么东西。抹了一把腮边的泪,站起身来走出了主卧。
本着度化为主,不可赶尽杀绝的念头,我给过你机会的,可你如今动我的至亲,不论你是什么缘由,我闵星儿与你只会不共戴天!
从前供奉佛龛的房门轻轻掩着,推门进去。
只见房内一应设施已被清理干净,空空旷旷,焚烧供台物品的火盆还放置在门边。
窗户也敞开着,房里洒满夏日的阳光。屋内空无一物,佛龛也早被我处理掉,可为何还要如此浓郁的阴气?
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我安静心神,努力抓住佛眼的感知信号,围着墙边慢慢找寻;果然,在靠近佛龛的角落里,有两块木地板似有问题,我摸出一枚五帝钱,在地板的边沿试探撬动着。
地板确实是松动的!包里九寰仪再次“咔哒”响了,是饕餮的头张开了嘴,就是这里!
心里一阵异动,我狠命用五帝钱坳开地板缝的边沿,两块木板被我接连摘下,一只红布包裹的东西露出来。
强烈阴气扑面而来,我将包裹放置在地面,层层打开见是一个大号透明器皿,里面泡着令人恶心的紫红色液体,青黑色的婴孩干尸似置在营养液里一般,浸润在液体里。
这小鬼的根基便在此处了,我拖过门边的火盆,咬牙将孩童尸体捞出,放入盆中;手持三清铃,念罢除秽咒,毫不犹豫抽出桃木剑对准尸身心脏的位置,一剑刺穿!
“啊!”一声凄厉的哭嚎响起,“龙龙”在干尸旁终于现身,一面大声哭着,一边对我磕头道:“我不敢了,我不敢了。真的知错了!”
黑瘦小小的手来抓我的衣襟,哭求道:“你也是爸爸妈妈的女儿,我算你的弟弟呀,姐姐,不要杀我!”
“知道你与我的区别么?你将他们当成索取的宿主,不论是物质,还是情感。甚至不知足妄想成为他们的主人;而我,只愿他们平安幸福。龙龙,你伤害了我最在意的人,恕我不能留你了!”我木然平静地看着他。
手上不停,燃起净秽符咒,丢在干尸上。
“不,不!”阴灵泪流满面趴在地面,随着烈焰燃起,他慢慢化作了一团黑烟。
火光殆尽的时候,盆里幽幽躺着一颗通体莹白的圣灵之珠。
依旧是未沾染分毫污秽,散发让人心安的淡淡硝烟石味道,我从黑灰里将它拾起,小心用白布包裹好,放入背包最贴身的部位。
片刻不停地来到沈叔和甄姨的房间,他们仍是保持呆滞平躺的神色,依旧毫无生气。小鬼已被我斩杀,三魂为何还不见归位呢?
这一世的19年来,我第一次感到了害怕,几乎是狂奔下楼找到慕容霜,他与我一道来到主卧,金色的眸子凝神,抬头对我道:“他们的三魂被那阴灵胁迫,现找不到回归本身的路,应当滞留在各自的元辰宫。”
我惊诧地站在原地,元辰宫即是元神宫,存在于冥界。
是人投胎转世,前世、今生,来世灵魂的归处;它直观表现为房屋的样子,内部设置与人的善恶修为、命数轮转有密切关系,通常,大善之人的元辰宫高楼壮阔,华美多彩;相反,穷凶极恶之人的元辰宫,破烂如茅屋一般。
慕容霜拉过我的手:“此事还得去一趟地府,就交给本座处理就好。”我痛哭道:“不!小霖,这是我爹娘,求你带上我。”
他看我一脸的泪痕,琥珀般的双眼俱是疼惜,将我揽在怀里,为我擦去泪水,答应着:“好,一块去,乖,本座都依你。”
慕容霜将我的脸埋在他胸口,低声叮咛:“不要睁眼。”揽紧我的身子,一挥袖口,直到耳旁感到从未有过的空旷,他轻轻对我说:“到了。”
缓缓睁开眼睛,四周无数萤火浮游飘浮在黑暗里,一条闪烁着幽幽亮光的河水静静淌过。
比肩接踵的阴灵飘浮在一座表面凹凸不平,见宽不到三米的石桥,鬼差们列在石桥两旁不同的位置,这便是黄泉了。
慕容霜紧扣着我的手:“别怕。”却见他已是一袭黑衣,墨玉的发冠束起一头银发,额上的桃花印记显映着潋滟的红光,右手握着蓝光幽幽的曳影宝剑。
400多年前,他便在这里,为我拼命,遭受天劫。
我依偎着他,走过奈何桥,在冥界的入口,天神罗酆六天已到此等候,他一袭铠甲,青色的面庞有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散发着威慑的力量,满是英勇、正义。
我恭敬见礼道:“小女拜见天神。”罗酆六天点点头,对慕容霜道:“凌修,带走遁入地府的凡人灵魄需面见冥王。且随我移步阎罗殿。”
慕容霜颔首,握着我的手道:“本座会禀明情况,你等我。”我上前搂住他,脑袋抵上他的胸膛:“若不行,我们再想其他法子,你不许置自己于危难境地!”
我太怕他一心为我,再次触怒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