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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原始森林的秘密

所托之事不等人,师父与我即刻收拾行装。

大兴安岭地区正是严寒的时候,我们带上不少御寒的衣物。

沿途的街道张灯结彩,整个京城依旧沉浸在春节的热闹氛围里。在此时离家,着实有些不舍。

但我是一名阴阳师,任何时候都要以高度负责的姿态,心无旁骛不负事主所托。

慕容霜驾车送我们到了机场,安检口前,他理了理我厚厚的围巾,抚着我的脸低沉吩咐道:“我说的话,可都记得了?”我认真点点头。

随即伸出有力的双臂,将我紧搂着怀里,眼里满是柔情:“本座等你回来!”

我不停地回头,直到转角看不到慕容霜的脸。以往他忙于龙烈战事,或是处理雪国和封地事务,时常会有离家的时候。

而这一次,是我第二次因事离开慕容霜的身边呢。

第一次是在几年前,刚入望城去雪乡参加冬令营,和本次离家的心境和事态截然不同。

班机直达事出林区的所属县,事主已在出站口远远相迎。

他是一位五十上下的东北汉子,黑红的脸上满是质朴与焦急。

上车后,他谈到自己名叫孙涛,大家叫他老孙。这一支消失车队里有他的妻女,哥哥、弟弟、兄嫂弟媳,还有三位多年相交的挚友。

这一支由四辆越野车组成的车队,计划从长白山脉,穿越东北平原至蒙古高原。一行人出发已近三个月,自己在老家经营着一家餐厅,没能参与这一次的自驾旅行。

“每一天我都和我媳妇开视频,一直联系得好好的,大家也玩儿得挺好。没成想到,三个礼拜前,媳妇的电话就拨不通了。”

“警方调取了监控,结合车队的卫星定位。只能搜寻到他们最后出现的方位是在大兴安岭山脉的森林里,您二位说这怪异不怪异,又不是沙漠和大海,车辆与人就像在世界上活生生消失了似的。”

老孙陈述着,脸上透着深深的忧虑。

车辆逐渐驶离城区,慢慢进入了大兴安岭一脉。

我看到色泽鲜艳的火车鸣着汽笛穿梭在遍布雾凇的松林,冰天雪地有如童话。

到林区的路程却很远,直到快半夜,我们才到达森林所在的小镇上。在老孙的安排下,我们住在当地一位村民家中,他也是我们林区的向导。

这里地处东北与内蒙古的临界区域,天气极寒,师父与我都里外包裹得严严实实,但凡露出一点皮肤,便是刺骨冰寒。

抵达了借住人家,不大的平房里温暖、整洁。

女主人摆上热气腾腾的宵夜,我摘下风雪帽与围巾,坐在餐桌前,疲惫被扫去了不少……

向慕容霜发送微信报了平安,谢过主人家的招待。

由于第二天还有不少的事等着处理,我们匆匆用完餐便回房了。

翌日,我醒得很早,穿戴整齐便走入小院子。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苍茫雪原。

笔直的冷杉和松林,稠密有度地昂然挺拔。

清朗的阳光在慢慢地浓郁,它们照射在雪松上,便是洁白和金色组成的绚烂色彩。

那一排乳白色的木栅栏边,竟还卧着两只漂亮大犄角的驯鹿。

女主人提来一只小桶,大木勺为它俩往外乘着吃食,驯鹿漆黑的大眼睛闪动着温顺的光。

哎,这样的静好与美丽,真不愿把这儿同什么灵异事件扯在一起。

如此美景,我想分享给慕容霜。我摸出手机拍了一段视频,刚刚显示发出,他竟打来视频电话。

慕容霜看起来已起床,披着锦缎晨袍的他,俊美的容颜带着些许戏谑的表情:“星儿,你的夫君不在。看起来兴致很不错,一点儿都不想本座。”

我撅起了小嘴,嘟囔着:“真是个不讲道理的怪老头!我一早起来便想起你,还如此曲解人家的用意……”

“什么?本座是怪老头!?”

他看上去心情很不错,单手握着手机。整个人往沙发椅背轻松靠去,赤金色的眼里是柔和的微笑。

我吐吐舌头,大声道:“你都2000多岁了,不是老头儿还是什么?”

语落,我咯咯笑出了声,慕容霜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而后,他柔声道:“记得继续保持联络,遇到紧急的事情也毋须惊慌”

我乖巧地点点头,结束了晨间的通话。

我们简单吃完早餐,男主人便带着老孙、我们师徒二人出发了。

一路的茫茫林海、银装素裹,湛蓝宝石一般的湖面已凛然冰封,甚是辽阔壮丽。

沿途和湖泊冰层环绕的树木,在漫长冬季的修饰下,遍开玉树琼花……汽车缓缓驶入原始森林,我不断擦拭雪花覆盖的窗户,以便及时熟悉周围路况。

这儿处于大兴安岭的原始森林内,是祖国林业的宝藏。

繁茂胜过南方的植被种类,不时还有肥硕的野兔、矫健的袍子在雪地里跃进着。

车程在略为崎岖的路面行近三小时,森林里基本已无人烟。

老孙告诉我们,车队消失的地方大约就在三、四十公里处的河谷周围,继续前行好一阵,向导在路边停下车,告诉我们只能带我们到这里,他会在这一处等着我们,他害怕那个地邪门,不肯再往前走。

“老人家,辛苦二位,在此下车步行吧。”向导有些过意不去道,我测算一下,大概还有10里路。

师父点头表示理解:“星儿,那咱们走吧。”

老孙也想同去,师父拦住他,和蔼道:“您和这位兄弟一块儿,我们看事自有道理!不必陪同。”老孙望着年迈的师父,面露歉疚,一个劲说两位受累了。

我搀着师父,背上装着各式工具的背包。慢慢向出事地点前行,这10里路,说远不远,说近也绝对不近。

现在地面积雪深厚,前行速度会比平时慢上许多。

好在我们穿得足够暖和,大围巾都严密裹着脖子与脸庞,头戴雪镜和风雪帽,我与师父在农村生长,阴阳师的身份更是让我们与娇气绝缘,在极寒的环境里步行,虽艰难,但也不难克服。

渐渐行走至一块腹地,冰封河面平铺千里,围绕层叠交错的胡杨。

不难想象秋季的森林会是何等绝美!

我从包里拿出罗盘,逐渐放慢脚步,按照老孙的说法是在这里。

但车队的轱辘印记早已被鹅毛大雪抚平,这片森林平静得像什么都未曾发生。

罗盘毫无反应,可我们已绕行河流足足有二公里上下的路程了。

“星儿,到对岸去。”师父牵着我走入冰面,结冰的河面牢固异常,就是滑得紧,我们相互搀扶也不免跌跤。师父也摔了两次,我心里暗暗担心,更加拽紧了她,我跌着都是疼的,更别提上年纪的老人家。

对岸亦是一色的冷杉和胡杨,我将精力高度集中在罗盘上。

突然指针剧烈颤动,我抬头一看,我们眼前竟有一处未结冰的绿洲!

仔细瞧,竟还有蝴蝶和飞舞的昆虫,不远处的半天空,若隐若现着海市蜃楼,虽美,却是违背自然规律的现象。

此处定有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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