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临行

阁楼在暖阳下阴冷散去不少，吱呀一声推开木门，外面阳光照射下点点灰尘随之起舞。原本在楼上的女子今日难得坐在窗边，窗户透来的光洒在她的脸上显出姣好容颜。只见她将手握书卷，书卷上写着《不栖梧桐…………》，正唉声叹气。

“这佚名的作者去哪寻去，原本才堪无聊时候打发时间，怎么就没了后文……”

纭星好奇道：“姐姐近来可还好?”说话间凑上前去看看那本陈年旧书究竟是什么书，女人抬头忙将手中的书卷塞至身后书阁之中，随后传来机关声音阵阵。书策卷入浩渺书海之中，不见踪影。不知有何人有机缘能再寻到那册子泛黄的书，亦或是就此深藏书海之中。

“看你今日的装扮，你应该是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女人没有看向纭星却似乎背后长了双眼睛，“你母亲与我情同姐妹，你还是称我为姨母比较好。”

“姨母？”纭星心中暗叹面前女人驻颜有术，不知是如何保养的。对此事纭星虽然很有兴趣，但更关心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纭星朝着女人行礼。“那姨母可知道我母亲当年为何将孤身我留在南华。”声音微微颤抖。

或许，只有在这纭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纭星对于幼时记忆已经非常模糊，只记得那是一个雨夜。雨夜过后，是慕家老爷将自己带回慕府，从此便将纭星视若己出。

“那是大人之间的事，小孩子原本不应该知道的那么清楚……”

“还请姨母告诉纭星，娘是否还在人世？”纭星对母亲的印象真的很模糊，只记得那个雨夜母亲抱着她并没有发声，也不知是不是雨滴洗去了她的泪水。女人没有说话，只听见纭星下跪的声音。“还请姨母告知。”

“若你真想知道，我就给你讲个故事吧。”女人望着眼前的纭星，眼中透出悲凉。

“世间存在着一对异鸟，名为凤凰。雌者为凤，雄者为凰……”

凤凰，百鸟之王，世间却从未有人真正亲眼见过，都只道是个传说。“传说之中，五百年凤凰便要涅盘一次。当感到自己陷入生命的尽头之时，她们就会筑起巢穴，衔来梧桐枝，在火焰的灰烬之中重获新生，同时往日的记忆也会消失。”

“姨母见过凤凰吗？”纭星不明所以，只是顺着女人的话语道。

女人似是没有听见，顾自讲着。

“涅盘出了点问题，本该为凰的雄鸟涅盘之后成了凤。当时她绝望异常，因为她保留了原有的记忆。发了疯的凤在天上盘旋，吐出的火焰将天空染成红色，从此北境成了不毛之地。”

纭星听的入迷，只是不解这事与自己的母亲有和关系。只见女人瞳孔中满是哀伤，不打算讲无聊的传说故事。

“你母亲没有死，只要你与我还记得她，那么她就存在。”

纭星黯然。女人没有明说，可能是因为此事令她也十分悲痛。

“多谢姨母告知。”

女人已经将纭星从地上扶起，今日所穿的羽衣熠熠生辉，有一层光泽再上面流转。“姨母，幻思铃我……”

“没了就没了，身外之物根本不重要。此口诀倒是务必记好……”随后附耳将密咒教于纭星，“心中默念就可将它召唤。”

“纭星记下了。”

“按照那书上的记载，你估计是不会再来北拓跋咯。”女人满是幽怨，看着眼前的少女，似乎想要将她据为己有。

纭星心虚，想着女人之前阴晴不定的性格，还是赶紧跟她道别。

“姨母，纭星往后一定回来看你的。”

“但愿吧。”女人笑笑，阁楼的门随纭星出来而关上。

纭星抬头望向高耸的阁楼，从没有注意阁楼上面古朴暗沉的匾额上的题字：罪凤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