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表面上的现象
报告声简洁有力，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甚至说话的过程中，目不斜视。
一幅标准的部队姿态。
这些倒不是装出来的，在公校中，确实也是军事化管理和学习。只不过出了校门，很少还有人来这一套。
陈斌对李东观感大好。
详细问了他一些公校中关于军事类的事后，满意的让他们坐下。见李东腰背挺直，双手放于膝盖，依旧挺胸抬头16后。
笑道：“李东同志，已经出了公校，咱们就进入了地方序列，可以放轻松点。”
“哎，可惜，以你表现出来的素质，部队才应该是你大展身手的地方。”李东想都没想道：“报告首长...”
“我已经不在部队，不需要这么称呼，况且，就算在部队，我也担不上首长的称呼，叫我科长就行。”
“科长同志，没能去部队，我也非常遗憾，我其实个人非常希望能去部队，继承我父亲的遗志，为国御敌。”
哦?
听他这么说。
陈科长疑惑问道：“我还没详细看你的资料，你父亲是...”李东情绪低沉’。
“我父亲服役于华北野战军第三师第九团，先后经历过百团大战、晋察冀边区反扫荡作战、冀中抗日根据地保卫战等多次大战。”
“在49年的漓江战役中，强度长江时牺牲，组织上只给我还有母亲带回来四枚军功章。”
“可惜，就差了几个月，他没有见到新国家的成立。”
“我从小就想读军校，可因为是家中独子，加上母亲绝不允许我参军的遗愿..才去了公校。”
陈科长肃然起敬。
“李东同志，革命工作不分高低贵贱，不是非要在部队才是为国做贡献。”
“我们忠于职守，保护好轧钢厂的生产秩序，也是一种建设国家的方式。”
“我这里表个态，保卫科会全力支持你们治安管理科的各项工作，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说到这，笑了。
“小伙子，你还年轻，好好干，我看你是个人才，未来可期。”
得嘞!
装半天，不就是希望得到顶头上司的支持吗?李东大为感激。
感谢一番后，大科长竟然要亲自带他去治安管理科上任。
“走吧，李建国同志因为...咳，目前还在齐齐哈尔，没有回来。”
“我担心有个别组长理解不了组织上的安排。”
“我亲自送你过去。”
一行人去往治安管理科。
李东路上，想起师父，不由地哭笑不得。老孙真是造孽。
竟然一口气把师父弄去了距离京城3314公里外的齐齐哈尔。以这年代蒸汽火车头的速度……
师父回来，怕是的下个月去了。
也不知道他一把年纪，身子骨有没有颠哒散。更惨的是……
自己已经抄了他老巢，他被安排去当了个管后勤的副科长。副科长是高升。
但以师父的心态，怕是不愿意去养老单位……
希望回来能稳住心态吧。到了治安管理科。
李东就没必要装孙子了。这是他的地盘。
太软弱，反而会被人看不起。
全科室集合，六个小组长、众多保卫员、临时工全部到齐。
副科长级别的任命，远不需要去大礼堂。在外边的空地上就公布了。
有大科长在，全体人员表现出了应有的尊重。没出啥幺蛾子。
六组队伍里，李东手下的几个烂蒜兴奋的不行。出头了，这把真出头了!!
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六组，总算是在组长“隐忍”多年后。迎来了爆发。
宣布完任职命令。
李东让队伍解散。
“各小组组长、武器库看守去小会议室等我。”
“一会咱们开个内部介绍会。”
交代好后。
李东送别大科长。再三表达了感谢。
等到送刘霞的时候。
在没人的地方，李东从挎包里拿出来一条包好的肉。
“姐，今天多谢你了，没你领着，我上任可没这么顺利。”
“我前段时间弄到点肉，你拿回尝尝....”其实肉也不多，大概也就一斤。
用厚厚的报纸抱着，外边也看不出是啥来。
刘霞惊讶到极点，“哎啊，这怎么行，快收回去，这年月谁家肉富裕啊，你拿回去自己吃..”
拿出来了，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李东塞到她手里。
“姐，行了，咱们姐弟俩后边日子长着呢，不用客套。”
“以后有啥事，你想着弟弟就行。”
话说到这个份上。
再不收就不合适了。
不过刘霞很会做人，收下肉，死活塞给了李东一张手表票。
“弟弟，行，你这么说了，我就不给你客气了，正好你姐夫和孩子都一年没尝过
肉味了，回去包顿饺子。”
“不过你叫我声姐姐，我不能没有表示，看你还没表，这个票我用不着，你拿着。”
从稀缺度上来说，肉可能更难找到。但价值肯定没手表票高。
黑市上手表票最低也得30元以上。
李东哭笑不得，“姐，真不用..”
“听话!你是领导了，以后必须要有时间观念，去弄快表是必需品，拿着!”一番礼物‘交换’。
俩人都满意。情分更近了。
甚至还约好，周日让李东过去吃饭，说认认家门。李东自然同意。
回到治安管理科。
李东没急着去小会议室。而是趁着各个组长都没在。在整个科里转了转。
越看越皱眉。脏、乱、差。
烟头扔的哪里都是。
单位宿舍里，昨晚睡觉的被褥都没叠，甚至洗脚水还放着。
脏衣服、袜子、被罩堆放在角落里，也不知道等什么时候洗。
有些队员和临时工在京城没有住所，需要住宿舍。也有应急小组的人晚上会在宿舍休息会。
他家距离近，倒是没来过，偶尔住在单位，办公室里也有折叠床。没想到宿舍环境会差到这种程度。
继续往后走，李东已经忍不住要发火。
过去师父不是一直在写材料，没管过科里吧?二组全部队员在组长办公室里玩牌。
四组的三个队员大白天窝在小会议室，拉上窗帘补觉，也不知道昨晚干什么去
了。
门岗站的倒是笔直，应该怕领导进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