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鼬也挺可爱

哈利坐在赫敏对面，赫敏一句一句的在跟他分析金蛋的歌词，罗恩、金妮还有正好一桌的纳威偶尔插句话说说自己的想法。几人热闹的讨论着，只有哈利有些心不在焉。

哈利在想刚刚马尔福的那句话，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涟漪。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德拉科?马尔福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没有回答马尔福，看着他苦笑着转身离开。

而现在，马尔福的这句话却让他陷入了沉思。

哈利回想起过去与马尔福的种种交锋，那些充满敌意的言语和挑衅的举动。但同时，他也想起了圣诞节后马尔福给予的帮助，他的心里生出一丝犹豫和矛盾。

他看向赫敏他们热烈讨论的身影，心中却无法完全专注于金蛋的谜题。马尔福的问题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给予马尔福信任，意味着要打破长久以来的隔阂和偏见，接纳他，那他该跟他的朋友如何解释？

“第一句的意思是哈利他们需要找到一个地方，找到这个地方的方法是听歌声，跟着歌声去找，”赫敏指着歌词的第一句，工整的印刷体让每一个单词都被看的非常清晰，显然赫敏自己重新誊抄了一份。

罗恩、金妮和纳威都点了点头，认同赫敏的想法，三人看向哈利，哈利连忙说道：“嗯嗯，对，一定是这样。”

赫敏接着指向第二句，轻声念了出来：“我们呼吸不一样的空气，你该用心想一想。”

“那个地方空气的味道不一样，比如很臭？”罗恩下意识的捂住鼻子，有些同情的看向哈利。

金妮不赞同的说道：“都是用鼻子呼吸，臭的香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对，应该跟味道没有什么关系。再说，关卡就设在霍格沃兹，我们在这里好几年了，也没听说哪里的空气味道不一样！”赫敏站金妮，她看了眼一直在走神的哈利问道，“哈利，你是怎么想的？”

“阿？哦，我想大概是不用鼻子呼吸的空气。”为了不让朋友看出他心不在焉他张嘴胡乱的说道，说完就有些懊恼，这说的是什么话。果然，罗恩噗呲笑出了声。

“对不起，我没忍住，哈利，哪有动物不用鼻子呼吸？”罗恩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不笑了。

纳威的声音很不确定的传来：“水里的鱼就用腮呼吸。”

“是的，这我知道，但是我们在讨论的是能唱歌的动物，鱼可不会唱歌。”罗恩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

“谁说得？”赫敏突然站起，由于她的起立，凳子腿和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平斯夫人看向他们这边眼神含着警告。

赫敏的脸色变换不定，她抓住自己脑子里一闪而过的信息，迅速朝书架跑去，剩下的四人面面相觑，但可以肯定的是赫敏大概是想出这句话代表的意思了。

没一会儿，赫敏抱着一本硬皮书回来，她将其中一页翻开展示给伙伴们看。只见翻开的书页上有一个占很大版面的手绘插图。一只人鱼跃然纸上，散发着神秘而又危险的气息。

那人鱼有着粗糙且健壮的上半身，肌肉线条在画面中清晰可见，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它的皮肤呈现出一种黯淡的灰绿色，像是沉在湖底多年的岩石。

一头如海藻般纠缠在一起乱蓬蓬的长发随意地散落在肩头。它的脸庞棱角分明，眉骨高耸，深陷的眼窝里，一双如宝石般的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那尖锐的牙齿在微微张开的口中若隐若现，耳朵像是炸起的鱼鳍，耳后是几层鱼鳃。

人鱼的手中紧握着一把钢叉，钢叉的尖端闪烁着寒光，像是随时要进入战斗。那钢叉的柄上刻满了奇怪的纹路，似乎蕴含着古老的魔法力量。

人鱼的下半身是一条粗壮的鱼尾，覆盖着坚硬的鳞片。鱼尾的颜色比上半身的皮肤更加暗沉，几乎接近黑色，给人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感觉。

“肯定是这个，看，这里有介绍：人鱼 (merpeople)，生活在水下，是一种有智慧的物种，他们有自己的语言，他们喜爱创作音乐，传说人鱼的歌声，如同天籁之音。”

赫敏合上书看向哈利，“金蛋的歌声只有在水下才能听到，所以这第二句说的就是水下，而霍格沃兹里最大的水体就是-----”

“黑湖！”金妮说道。

“对，黑湖，哈利你们需要进入黒湖找到人鱼歌声响起的地方。”赫敏看着哈利，眼睛闪亮。

“是的，分析的很正确。”哈利点点头，“然后呢？”

“哦，你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只记住了歌词吗？”赫敏将书移开，写着歌词的羊皮纸露了出来。哈利尴尬的笑了笑，他还真没有好好去分析歌词的含义。

“其实前面想通之后，后面就很容易猜了。

大概是人鱼们抢走了勇士心爱的宝贝，给了勇士一小时的时间来取回自己的宝贝，

但这个过程要在水下进行，那里充满危险，一个小时之后还没有取回自己宝贝的勇士就算是失败了，而且他心爱的宝贝可能会被人鱼带走。”赫敏指着几个关键词一边解释一边将人物线串联起来。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被赫敏先说出来了。”罗恩用手指点了点桌面，皱眉脸色严肃的说道。赫敏没有理他，金妮给了自己哥哥一个大大的白眼，纳威则在憋笑。

“好了，我们全部都分析出来了，太感谢了我的朋友们，我可以针对这个做一些准备。”哈利说完皱着眉想他目前能准备什么，“嗯---先把宝贝藏起来？”

金妮捂嘴轻笑，哈利看过去时她慌忙躲到赫敏身后，哈利看到她露出的耳朵已经通红一片。

赫敏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说道：“哈利，这是比赛，他们就算拿走你的羽毛笔你也的去水里把它找回来。”

“哦，哈哈，我只是开个玩笑。”哈利摸摸鼻翼，讪讪地笑道。

“我认为哈利应该先想办法长时间的待在水里。”纳威说道。

“我游泳技术很好的。”哈利说，“我还能潜水。”

“不，哈利，这不够。”赫敏摇摇头，“你们谁在黒湖见过人鱼？”

“没有，我以为有巨型章鱼住在里面已经够离谱的了。”罗恩接话道。

哈利恍然：“所以，人鱼住在黒湖深处，我那点游泳技术根本连地方都到不了！”

赫敏并不想打击哈利，但还是点点头：“要想办法了，还有二十天，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见过一个在头上罩着一个泡泡，然后就能在水底呼吸的咒语。”哈利想到盘腿坐在池底的德拉科滑稽的样子，差点笑出来，他努力绷住嘴角，这让他的表情看上去很怪异。

“泡头咒，我在书上看过，但那时高级魔咒，我们需要上五年级才会学到。”赫敏拍了拍哈利的胳膊，“别担心，我们会找到其他方法的。”

“我们好像忽略了最后一句，‘我们的家园与你们来说充满危险’，水下的攻击和防护魔咒哈利会多少？而且哈利在水下要怎么念咒？”金妮问道。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赫敏的知识都来自图书馆，她就算再优秀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将所有的书都装进脑子，即使有那么一两个魔咒能达到潜水的效果，但她都不会的魔咒要怎么教哈利？

“光这样坐着也总不是办法，我们分头找。”赫敏敲敲桌子，拉回伙伴的注意力，“纳威，你能帮帮我们吗？”

“当然，我是说--可以，你说，需要我做些什么？”纳威很高兴赫敏能让他帮忙。

“我负责重新翻一遍所有中级和初级魔咒，尽可能在寻找潜水方面魔咒的同时找一些水下的攻击和防御咒，”赫敏看向罗恩，“你去看魔药，仔仔细细看，目标也是能帮助潜水的。”赫敏转向纳威，“纳威，你找找魔法植物，看有没有这方面功能的魔植。”

“那我呢？”金妮和哈利同时问道。

“金妮跟我一起，这样速度快一些，找到魔咒哈利还需要时间练习。”赫敏看向哈利，“泡头咒虽然比较难，

但它是我们现在知道的唯一一个能让你长时间呆在水里并且不影响你说话的魔咒，去找人教你，万一我们没有收获，你至少练习了二十天泡头咒，总能有些效果。”

“你不是说有书吗？我们把书借出来。”哈利现在有点不想面对马尔福。

赫敏不赞同的说道：“高级魔咒都有一定危险性必须有会的人在身边指导和防止意外。”赫敏想了想，“哈利你可以去找穆迪教授，做为曾经最优秀的傲罗，他肯定会。”

哈利点点头，穆迪教授对他很好，每次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他们的知识都非常有用，他鼓励哈利以后选择成为一名傲罗，哈利也对傲罗这个职业非常向往。

穆迪教授也是第一个因为马尔福在背后搞小动作而严厉惩罚他的教授，话说马尔福变身成的白鼬也挺可爱的，跟他一样白白嫩嫩......打住，想到哪去了！

哈利原本想第二天黑魔法防御课下课后直接找穆迪教授请教泡头咒，但是穆迪教授下课后就匆匆离开，他追出教室的时候还喊了两声，穆迪教授都没有理会。

“他怎么不理我？”哈利问跟在他身后追出来的罗恩和赫敏。

“可能他---不太舒服？快下课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脸色不太好。”赫敏想了想说道。

罗恩瘪瘪嘴：“你是怎么看出来了的？就穆迪教授那满脸的疤痕，还有那只眼睛--我从来没敢直视他。”

“就是魔眼，他的魔眼在不停的转，还凸出来，就是挺吓人的。他看上去也不太舒服。”赫敏无奈的看着哈利，“你上次是看到谁使用泡头咒？能不能找他帮忙？”

“可能---不太......”哈利有些犹豫。

“如果救世主先生开口，我想我能同意。”德拉科再看到哈利追着穆迪出去就知道他要干什么。

上课的时候德拉科也注意到穆迪的变化，那样子明显是复方汤剂的变化时间快要结束的征兆，所以他不会等哈利。

德拉科在赫敏和罗恩身后停下，潘西、西奥多和布雷斯站在他身后，在后面是格雷戈里和文森特，五个人就这么大剌剌的挡住了教室的出口。

赫敏和罗恩的脸色有些难看，哈利上前一步挡在他们前面，不知道德拉科这又是要干什么！不是说了不找麻烦了吗？

“你想干什么？”哈利问道。

德拉科做出疑惑的表情：“你不是想学泡头咒？何必舍近求远？”德拉科指了指穆迪离开的方向。

“哦，哈利说的人是你？” 赫敏轻呼出声。

德拉科看了眼赫敏，然后侧身跟西奥多说了两句话，西奥多就带着其他人走了。潘西走时目光在哈利和赫敏之间来回看了看，收获了赫敏的一个瞪视。

“是的，格兰杰小姐。” 德拉科微笑着说，“我还会几个水下的攻击咒。我并不比穆迪教授能提供的帮助少。”

赫敏惊讶于今日马尔福的礼貌，虽然听罗恩提过马尔福似乎在服软，但她心中仍存有疑虑。她审视着德拉科，“马尔福，你为何突然如此热心？这可不像你一贯的作风。”

德拉科轻哼一声，维持着表面的礼貌，“格兰杰小姐，人总是会变的，我只是在看清局势的情况下做出了选择。”

赫敏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所以你选择了哈利？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轻易相信你。你的过去充满了偏见与傲慢。”

德拉科紧蹙眉头，“格兰杰小姐。我的选择是哈利?波特，并不是要加入你们，你们对我的看法在我看来并不是那么重要！”

“那你现在站在这里干什么？” 罗恩突然插话道，他双臂抱在胸前，一脸警惕地看着德拉科。“你这个马尔福家的小子，突然冒出来说要帮哈利，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德拉科瞥了罗恩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我不想一直回答没有意义的问题。波特，你自己考虑，需要我的帮助，让它来找我。”

德拉科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白色的纸鹤，手掌一抬，它就扇动翅膀飞了起来，在德拉科身边绕了一圈后停在哈利的肩膀上。

哈利静静地看着纸鹤，又看了看德拉科，没有说话。赫敏则拉了拉哈利的衣袖，小声说道：“哈利，我们再商量一下。”

“是的，对于马尔福再小心也不为过。”罗恩附和道。

德拉科几乎可查的轻笑一声，他做不到像梦境里重生的德拉科那样包容这些人，言语的冒犯他并不能当做是孩童的戏言。

那场梦，他像是翻阅了一本以他为名的书，梦醒了，书页看完了，他将自己带入了书中的人，得到他的智慧，窥探了一丝未来。

但他清楚，自己不是那个德拉科，他没有经历过生死的洗礼，没有那份刻骨铭心的感悟。他依然被家族的荣耀和传统所束缚，纯血的观念在他心中根深蒂固。

他无法像梦中的自己那样轻易地放下偏见，去接纳那些曾经被他视为低贱的人。

“希望你能尽快做出决定。”德拉科不想再纠缠，说完之后就大步离开。

“等等！” 哈利突然开口。德拉科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看着哈利。哈利说道，“我回答你上次的问题，我选择你的前提是你能和我的朋友友好相处。”

德拉科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波特，友好相处不是我单方面的妥协和接受质疑。”德拉科顿了一下接着说，“就像我对你做的那样，为表诚意，我会尽力而为。

我不能保证能像挚友一般与他们相处，但我会以大局为重，克制自己的情绪和偏见。希望你的朋友们也能放下对我的成见。”

德拉科看向哈利身边的罗恩和赫敏，两人抿着唇没有说话。德拉科微微颔首：“你们考虑。”说完不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