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密谋
“何家村？”吴老六皱眉回忆了一会，摇摇头，“没有，最近都没听说有人来报官说有妖怪的。”
怎么回事？林皓百思不得其解，村长明明派了初六叔来县城报官，可是直到妖怪来村子，足足几天时间，都没有音讯。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失踪了？
他正想着，前方路上赫然出现了一队马车。
骑马走在车队最前面的，正是昨天刚见过的赵掌柜。
林皓好奇的问：“吴大叔，这李家的商队是到哪里进的货，两天就能来回一趟？从城里到县界都要一天了吧。”
吴老六连忙摇头摆手道：“这些事情，你就别打听了。”
少年眨眨眼睛，但出于对老人的信任，便没再追问。
夜幕降临，伏虎武馆内，教习与学徒都已经离开，馆内一片安静，只有微弱的灯光从一处内室透出来。
这间木房子中间，如肉山一般的罗娇娇趴在地毯上，罗百战跪在旁边，脸上堆笑，小心翼翼地给她按摩四肢。
罗娇娇突然向后蹬腿，踹在男人胸口，嘴里喝骂道：“废物，你晚上是没吃饭吗？能不能使点劲。”
男人被踹飞到墙角，手捂着胸口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他脸上的红肿还未消，无声地喘息了一会，嘴里才含糊地回答：“夫人息怒，夫人息怒，我再用点力。”
“滚开。”罗娇娇艰难地翻过身，抓起边上的酒壶喝了两口。
“你说这姓林的怎么就阴魂不散。他儿子怎么突然就出现在县城，林正刚不会也没死吧？”
“死了，死得翘翘的！”罗百战连忙解释，“他的尸体我可是亲手补了两刀的。”
女人知道他不敢在这种事情上撒谎，便点点头。
“不过，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罗娇娇沉吟一会，脸上露出了笑意。
男人见她气已经消了，连滚带爬地来到她身边，低头给她捏小腿，“夫人，此话怎讲？”
“你发现没有，那死剩种不光会罗汉拳法，他还会罗汉伏虎势！”
“怎么可能！”罗百战震惊得停下了手，被女人一瞪，才赶紧恢复手上的动作，“那可是师傅的独门绝技，他连夫人你都没传授……”
说到一半，他想起这可是女人的逆鳞，马上把嘴闭上。
女人这次却没计较，“哼，那老家伙，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偏爱那姓林的。”
“不过也好。老家伙死后，我才按照他藏起来的秘籍学的，书里不少地方都没搞懂。那小子今天使出的招式，有不少跟我练的不一样。要是能把他抓住，慢慢审问，就能把我没搞懂的地方补上。”
“可是，要抓他恐怕没那么容易，那小子当上了衙役，是沈亮的人。”罗百战小心提醒。
“这倒是个问题。”女人沉吟良久，“不过今天来帮那小子出头的，可是吴老六，那老家伙跟沈亮一向不大对付。这样，你找个机会，跟沈亮那边试探下，看他是个什么态度。”
罗百战露出为难的表情：“啊！可是那家伙，雁过了都要拔根毛，去找他没准还有手尾。”
罗娇娇哼了一声，把男人吓得连忙跪下。
“怕什么，孬种。大不了再给他五百两。要是我真能把老头那绝技都练会，打败奔雷武馆、白浪武馆那俩老家伙还不是轻而易举。”
“到时何愁没人来我们武馆学艺，再赚个十倍回来也是轻轻松松。”
“我警告你，自从你把药下到我爹的药里，咱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林正刚那儿子，难保不是来复仇的，让他活着，对你对我都是祸害。”
“他打不过我，可要杀你可不费吹灰之力。”
罗百战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沈亮再难缠，也只是图财，林正刚的儿子找上门，那可是要命的。
于是连连答应，心里暗中琢磨要怎么去找沈亮探口风。
在青阳县的一家不起眼的酒楼雅间内，罗百战和牛大壮坐在窗边的桌前。
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照在两人的脸上，映出了他们脸上不同的表情。
罗百战坐在雕花木椅上，眉头紧锁。
他对面的牛大壮身形魁梧，肌肉线条显得格外分明。
脸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手里把玩着一枚铜钱，漫不经心地扔起又接住。
“牛兄，那林皓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刚来县城就当上了衙役？这等美差可是大把人盯着的。”罗百战声音低沉，开门见山地问出最想知道的问题。
牛大壮冷笑一声，抓起酒壶为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这才开口：“哦？罗教头今天找我，就是打听那小子来了？他怎么入你法眼了？”
罗百战也知道找这帮衙役打听消息，不可能不付出代价，于是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银锭，抛到对方面前。
“那小子跟伏虎武馆有点渊源，才想打听一下。”
牛大壮眼睛一亮，将铜钱往桌上一拍，发出清脆的响声，快速把银锭拿着揣到兜里。
其实他根本不在乎新来那小子，之前那样说无非是要好处而已。
“那小子？是镇魔司的巡检推荐的。你也知道，镇魔司的面子，沈头也不好驳，就只能收下了。”
听到“镇魔司”三个字，罗百战脸色微变，眉宇间闪过一抹惊疑。
他斟酌了一会，本想着放弃，但想到罗娇娇那蒲扇一般的巴掌，犹豫片刻还是问道。
“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人对他动手，会不会惹来镇魔司。”
牛大壮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放心，罗教头。那小子与巡检不过是一面之缘，巡检哪里会记得他？再说了，沈捕头对那小子也颇有微词。”
“哦？”罗百战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嗅到了一丝机会。
牛大壮继续道：“实话说吧，那林皓一来，可把我坑苦了。原本我在衙门里上下打点，打算让我弟进来当差，钱都花出去了，结果位置被他抢了，你说气人不气人？沈头虽然也不满，但碍于上面的面子，不好发作。”
“这么说来，咱们倒是同病相怜了。那林皓不仅挡了我的路，还让你栽了跟头。牛兄，要是我有法子能让林皓吃点苦头，顺便帮你出口气，你意下如何？”
牛大壮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罗兄有什么好主意尽管说，只要不牵连到我，我牛大壮绝对站在你这边。沈头儿那边，我自有办法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罗百战听后心中大定，他端起酒杯，与牛大壮一碰，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