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夜幕深沉，万籁俱寂，唯有那强劲的西北风如怒涛般呼啸而过，其声尖锐刺耳，仿佛无数把利刃在空中狂舞，无情地割裂着每一个身处西北地区之人的肌肤。

在这寒冷刺骨的夜晚，一顶宽敞而坚固的大帐内，熊熊燃烧的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温暖的火光映照出贾赦那熟睡中的面庞。然而，在他身旁守护的勤务兵贾环却抵挡不住倦意的侵袭，脑袋一点一点地打起瞌睡来。

突然，一阵急促而猛烈的马蹄声如同惊雷一般划破了夜的寂静，紧接着便是纷乱嘈杂的脚步声直奔大帐而来。一名士兵气喘吁吁地冲进营帐，高声喊道：“报！将军，三十里外已经发现了零星的鞑子踪迹，请将军火速做出决断！”

被惊醒的贾赦瞬间从床上弹起，他迅速搓揉了一下自己略显困倦的脸庞，眼神中透露出坚毅和果断：“立刻将所有军官召集到此商议军情！”

贾环听到这话之后，心中不禁一紧，深知此事关系重大，绝对不能有半分耽搁。他连忙转过身来，脚步匆匆地朝着大帐外飞奔而去，竭尽全力去传达这道紧急命令。

此时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如此珍贵，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成了最紧迫的倒计时。还没到一刻钟的时间，一群英姿飒爽、神情严肃的军官们便如同疾风一般迅速赶来。

这些军官们个个都是近期被精心选拔出来的佼佼者，他们之中不仅有来自名门望族、勋贵世家的公子哥儿，像贾蓉这样身份显赫之人；也有一些出身于普通平民百姓家的英勇之士，比如那曾经名不见经传的曾二牛和胡二狗等等。这些人无一不是在上一场惊心动魄的战役中展现出非凡勇气与卓越才能，并立下了汗马功劳的豪杰。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其他表现杰出的将士们也汇聚于此。特别是那些出自勋贵家族的庶子们，平日里他们刻苦训练，夜以继日，只为了能够在未来的战斗中一展身手，建立不朽功勋。如今机会终于来临，他们自然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就在这时，贾赦站在众人面前，声音洪亮而坚定地下达着命令：“诸位听令！立刻派遣传令兵前往兰州城发出警报，但无论对方是否听从我们的警示，那已经不在我们所能掌控的范围之内了。至于剩下的各位，请务必各司其职，坚守岗位，照顾好自己所带领的士兵。我们要避免与鞑靼人的主力部队正面交锋，选择人烟稀少的道路行进。毕竟，鞑靼人向来是以掠夺财物为目的，越是繁华热闹之地，他们就越发趋之若鹜。所以，让探子们继续深入探查前方情况，引领着我们的军队巧妙地穿插而过，直捣鞑靼人的巢穴！”

贾蓉一脸焦急地看着贾赦，急切地问道：“将军，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鞑子肆虐而不去堵住他们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甘和愤怒。

贾赦眉头微皱，目光坚定地回答道：“堵？怎么堵？就凭咱们这区区数人之力，根本无法与鞑子抗衡。当下之计，唯有将消息尽快传递回去，让百姓们和当地官府迅速转移至山中躲避。以空间换取时间，待鞑子深入腹地之后，禁军大军团方能与其正面交锋，或许还有一线胜机。此刻贸然上前，无异于飞蛾扑火，徒增伤亡罢了。”

说到此处，贾赦顿了顿，接着说道：“皇上赋予我自行决断之权，如今敌我力量悬殊，我们人数稀少，必须想出奇招方可破敌。既然鞑子能够侵入我们的腹地烧杀抢掠，那我们为何不能直捣他们的老巢，尝尝鲜美的羊肉呢？虽说途中遭遇严寒，冻死了不少人，但总归还是有所收获的。今日我进城饱餐了一顿，那滋味儿，简直妙不可言！此次出征，若能捕获羊群，便可尽情享用，所获战利品咱们自留一半。”

众人一听有如此丰厚的奖赏，眼睛瞬间变得通红，仿佛看到了无数肥美的羊羔在眼前晃动。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冲出去召集人手，即刻启程。

贾赦见状，连忙喝止道：“且慢！届时只需携带贵重物品即可，其余杂物暂且搁置一旁，日后再作计较。现在速速去做准备，片刻不得耽误，立即整装出发！”

就在这种时候，特种部队平日里艰苦卓绝的训练成效终于得以淋漓尽致地展现。他们的行动犹如疾风骤雨般迅猛，却又井井有条、有条不紊。现场没有丝毫混乱嘈杂之声，既无人声鼎沸，亦无马匹嘶鸣。一切皆按照既定计划稳步推进，仿佛早已演练过上百遍一般熟练自如。令人惊叹不已的是，不仅士兵们如此训练有素，就连胯下之马也被调教得乖巧顺从。即便是面对突如其来的紧急集合命令，这些骏马也能泰然自若，毫无惊慌之色。

贾赦紧紧地将身上的披风拢了拢，目光坚定地凝视着贾环，沉声道：“环哥儿啊，既然你已下定决心跟随我踏上这条道路，那便随我一同前去杀敌吧！”

贾环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是，将军！”

说罢，他轻轻一提手中缰绳，胯下坐骑立刻会意，撒开四蹄飞奔而去。与此同时，其他众人也纷纷策马扬鞭，紧跟其后。眨眼间，这支精锐之师便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消失在了远方的地平线处。

当黎明的曙光刺破黑暗，照亮大地之时，众人已然远离了繁华喧嚣的兰州城，抵达了位于更西北方向的一处幽深峡谷裂口之处。此处地势险要，环境恶劣，素有“鞑子湾”之称。一旦越过这个险峻的弯道，前方将会是一望无际的广袤草原，那里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与挑战。

昨夜一路行来，他们也曾数次遭遇过小股的鞑靼敌军队伍。然而，多亏了事先派出的机敏探子及时发出警报，使得大队人马能够巧妙地避开敌人锋芒。双方的探子偶尔相遇时，彼此也仅是稍作试探，绝不会轻易展开生死对决。毕竟，对于探子而言，最重要的使命乃是将所观察到的敌情如实禀报上级，而非盲目冒险送死。

众人踏入深山之中，目光锐利地搜寻着背风的山坳之地。他们深知，接下来的旅程将充满艰险与未知，必须先寻得一处安稳之所，以便稍作休整、补充体力。因为一旦迈入那广袤无垠的草原，便意味着四周皆敌，再无友军可依傍。

此刻，这一群年轻人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仿佛被眼前这残酷的指令所震撼。然而，贾赦却毫无怜悯之意，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听好了！在路上遇到的所有人，无论是白发苍苍的老者，还是柔弱无助的女子，亦或是天真无邪的孩童，统统格杀勿论！绝不可有丝毫仁慈之心！”

听闻此言，这群年轻人不禁呆立当场，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们原本怀揣着对正义与善良的信念，但如今面对如此无情的命令，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

贾赦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再次厉声喝道：“我告诉你们，如果谁敢心存侥幸、手下留情，那么等待你们的将会是致命的后果！也许下一刻，他们手中的利刃就会无情地刺向你的胸膛，甚至是你身旁并肩作战的战友！到那时，你们又该如何抉择？究竟是要让自己命丧黄泉，还是眼睁睁看着同伴惨遭毒手？”

这番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着每个人的心弦。现场陷入一片死寂，没有人再敢轻易开口反驳。他们明白，身处这生死攸关的战场之上，任何一丝犹豫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于是，众人纷纷沉默不语，只是默默抓紧时间休憩调整，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