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别想害他们
她接过孩子背上的小筐,眼眶都红了,转过身,擦了擦眼睛。
心此时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压抑,沉闷。
“娘亲……”
顾瑾年喊了一声,紧张的手足无措。
顾瑾欢也吓的撇嘴,都快哭出来了。
“哥哥呢?他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黎落忍不住问道。
“哥哥等会就下来了,他让我们先回家。”
孩子们赶紧回到。
可黎落的目光却瞥到顾瑾年的手指头,怎么有血渍。
“瑾年,手伸出来!”
黎落严肃的说着,看向顾瑾年。
接触到黎落的目光,顾瑾年害怕极了,可还是把手伸了过来。
脏兮兮的小手,上面还有野菜的汁水,有些手指都被染绿了,可并没有伤口。
“另外一只。”
顾瑾年却把手背过去,并不敢给黎落看。
“伸出来!”
黎落重复道,顾瑾欢此时,鼓起勇气,走到黎落跟前,小手拽了拽她的衣角。
“娘亲,瑾年的手被划破了,不过是小伤口,不用看大夫的,娘亲,你不要打瑾年,好不好?”
明明胆怯的很,可为了弟弟,她却勇敢的站了起来。
黎落叹了口气,放下背篓,语重心长的看着顾瑾欢:“二丫,娘亲没生气,也不会打瑾年跟你的。”
“娘亲只是看看瑾年的伤口,如果伤口严重,会感染的。”
她才来一天,可她的心,却仿佛无时无刻不被他们牵动着。
“瑾年,痛不痛?”
黎落将顾瑾年受伤的手拉过来,小手指上,有一道细长的划痕,里面的肉都翻出来了。
伤口看着很深,有血珠浸出来。
“娘亲,我不痛的。”
如此温柔的黎落,让顾瑾年完全忘了痛。
她娘亲现在好温柔,好好啊,顾瑾年不知道幻想过多少次。
如今他受伤了,娘亲心疼的给自己呼呼,可这一切他只能想想。
“怎么可能不痛,这么深的伤口。”黎落忍不住说着:“以后一定要注意,知道吗?”
“娘亲给你吹吹,就不会很痛了,等会回家给你处理伤口。”
黎落拉着他的手指头,鼓着脸吹吹。
凉凉的风吹到顾瑾年的小手,他似乎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唯一感觉到的只有娘亲的呼呼。
“娘亲……”
顾瑾年无意识的喊了声,哽咽着,哭了起来。
他一哭,黎落顿时慌了。
“怎么了?是不是很痛啊?”黎落赶紧询问,可顾瑾年只是哭,也不说话。
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哄小孩啊。
黎落的意识进入空间,昨天进来,好像只有第一排的东西,只有食物和纱布。
只是包扎,好像效果并不好。
忽然,黎落瞥到了一瓶碘伏,她眼睛都亮了,可现在不能拿出来,只能回家了。
“瑾年,走,现在回家,娘亲给你包扎。”
黎落抱着顾瑾年,又把背篓背着,一只手牵着顾瑾欢,着急的往家里走去。
一路上遇到很多人,大家看着黎落的背影指指点点。
“这个黎寡妇又不知道想干嘛,孩子大清早上山,哎,太可怜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背小孩,以往哪次不是大呼小叫,咒骂孩子!”
“肯定是又想到什么坏招儿了!”
顾瑾洲刚下山,就听到大家议论,他顿时慌了,怕黎落又把弟弟妹妹送人,赶紧往家跑去。
这个时候,黎落回到家,就迫不及待拿出碘伏,还有纱布。
伤口现在没流血了,可皮肉翻着,总是不好。
“娘亲,这是什么?娘亲,我以后不敢了,你,你不要让我喝毒药好不好?”
顾瑾年眼睁睁盯着黎落手中的黑瓶子。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看样子就是毒药,黑乎乎的,还有奇怪的味道。
呜呜呜,娘亲要毒死他吗?
顾瑾欢也害怕极了,可她还是挡在顾瑾年面前:“娘,娘亲,给我喝吧,是我没有照顾好瑾年,所以才让他受伤的!”
哈??
黎落真的很无语啊,怎么搞得好像,她随时随地都会下毒一样。
“瑾年,你别怕,这是给你伤口消毒用的,不是毒药!”
她还是解释了一下。
可顾瑾欢却不信,眼眶里蓄满了泪水,直接给黎落跪了下来。
“娘亲,求求你了,你放过瑾年吧!”
面对孩子的怀疑,黎落很无奈,又感觉很心酸。
到底是面对怎样的折磨,才让他们现在,一点风吹草动都以为自己要害人。
“这个真的是消毒的,和酒一样的,你们不信,我给我自己用下!”
为了证明清白,黎落只能用纱布蘸了点碘伏,给自己手背上涂了一大块。
“看,没事吧?”黎落挑挑眉,看着俩个孩子。
孩子们这才放心下来,不过眼睛还是紧紧的盯着她。
就在此时,顾瑾洲跑回来了,他进来第一眼,就看到黎落拿着一个黑瓶子,而他的妹妹顾瑾欢,正跪在地上。
他瞬间就炸了,直接冲过来,将黎落狠狠的推开。
黎落没防备,直接磕到了桌子角。
“你别想害弟弟妹妹!”
顾瑾洲护着弟妹,恶狠狠的盯着黎落。
黎落真无语了,什么啊,她什么都没做啊。
“瑾洲,我只是给瑾年消毒一下,他伤口太深了,不然会感染的。”
听着黎落的话,顾瑾洲一个字都不信。
同时他忍不住庆幸,自己回来了,否则,恐怕只能看到弟弟妹妹的尸体。
“你到底是不是我们娘亲啊?为什么你总是要这样?你还嫌我们不够惨吗?”
“瑾年他们才五岁,你怎么忍心这样伤害他们的啊,你还是不是人!”
顾瑾洲忍不住吼道。
这么久,他真的受够了,这个女人的各种虐待。
弟弟妹妹还小,为什么要这样啊。
这番话说的黎落心头难受,她走过来,想摸摸顾瑾洲,可被他躲开了。
“瑾洲,娘亲没有想伤害他们,你看,娘亲刚才给自己也用了,没问题的!”
“你也不想瑾年因为这个小伤口发烧吧?现在咱们没银子,请不起大夫,只能消消毒。”
顾瑾洲愣了下,转头看着顾瑾年的伤口,也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