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修炼的本质（二）
“小祺，你觉得生灵修炼，到底是为了什么？”李麒笑呵呵地看着被自己脑补恶心到一个劲儿干呕的小祺。
“为了什么？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想修炼！我现在可一直是被迫的啊！”小祺无语地看着他，还在为刚才的尸体论恶心的不行，一开口就有一种要吐的感觉。李麒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是修炼界的奇葩，拥有着最高的天赋却极为抵触修炼……
“那你为什么厌恶修炼呢？修炼可以成仙啊！”李麒又反过来问道。
“你我之间精神一体，你还能不知道为什么？”小祺奇怪的看了一眼他，“因为道髻山的大家都不能修炼啊！我自己修炼有什么意思？”
“你这个理由我知道，但是它不合理啊！”李麒看着小祺，一时间是真来了兴致，他还真想搞明白到底为什么，得道成仙、神通广大、长生不老，这对于任何生灵来讲都应该是超级诱惑了吧？
“有什么不合理的，”小祺白了一眼，“如果要是修炼，一搞就是几天几个月几年甚至几十年过去，师兄们的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亲近的人一起生活，可如果为了所谓成仙，一个闭关出来，我是成仙了，可亲人们都死了，那我到底修炼为了什么？”
“那你也可以先修炼小成，然后与你师兄们作伴……”
“然后看着他们老去、逝去，自己再孤独的继续修炼？”小祺摇了摇头，“再说了，等我修炼小成，估计都得过去个二三十年了吧？不能修炼的人能活多久？我又能陪伴他们多久？”
“如果你怕孤独，日后你也会有同为修炼者的朋友啊……”
“这倒是，可是就算有新的朋友，那也只是新的朋友，和道髻山上的师兄们又不一样，师父说过修炼重要的是修自我，如果我连本心都保持不了，我为何还要去修仙？”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
“那你呢？你修炼是为了什么？仅仅是复仇吗？”小祺突然反问道。
“……”没曾想李麒却陷入了沉默，神情复杂的端着茶。
“对吧，你不可能只是为了复仇吧？虽然你丧失了大部分的记忆，可是我还是能感受到你偶尔爆发出来那些强烈的情绪，那可不仅仅是仇恨能说得通的啊！”小祺认真的看向李麒，语气前所未有的正经。
李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他修炼的时间并不长，最初只是普通人，遭逢大难之后被噬天至尊救了回去，然后就是为了大千世界的存续强行将灵力灌注到身体内，硬生生变成了顶尖高手并化界。因为是由外来灵力催成的高手，哪怕是化界成为界魂之后，灵力不稳定造成的隐患依然存在，本来应该是如同其他九位界魂一般，静下心来全力修炼，消化掉这股强大的力量，抹平危险或许还可以更进一步，不过李麒心不在此，他在化为无界的时候就已经筹划好要给天诛军致命一击。再然后就是两千年的筹划终于成功，并为大千世界一举赢得了万年的喘息时间！
但是毕竟认真说起来，李麒也确实一直在修炼的道路上，那他是为了什么呢？复仇？那是肯定的，不管是为了曾经在自己面前被残忍虐杀的亲人朋友们，还是为了救自己于水火又赐予自己力量的师父，那除了复仇之外呢？
看着李麒沉默不语，小祺没有多说，精神力化身散去，意识回到了肉体，看到寒烟依然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动弹。不由暗自嘀咕着一个两个的，都不吱声的站着，要当石头吗？
“那个……前辈？”小祺忍不住喊了一声，寒烟没反应，小祺只好再三的提醒，总算是让这位非人美女回了魂。
“嗯？你想通了？”寒烟看了看小祺，点头应道，“我将灵心凝聚出来，你拿走炼化即可，虽说只能让你踏入灵台天巅峰，却是可以为你洗髓炼体，在体质上甚至不输于上通天境界，之后再按照这一套九天锻体神诀继续锤炼体质，想必可以按照类的推断承受住当初噬天所达到的境界了。”寒烟说完也不等小祺开口，葱葱一指点在了他的额头。小祺只觉得瞬间法诀修炼方法竟直接冲入自己的脑海，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庞大的信息直接就把自己冲的头晕眼花，完全无法消化！
寒烟紧接着指尖柔光亮起，阵阵清凉立刻浇注到了将要爆炸的小祺脑海，顿时让他感觉好了许多。
“我将九天锻体神诀做了三层封印，从灵台天开始，你每突破一个境界就会破开一层封印，相应的修炼之法自会显现，之后你照着修炼就可以了，”寒烟见小祺恢复了正常，手指挪开，“现在我来凝聚灵心，你炼化。”
“等等！”小祺见寒烟双手结印，不再说话，总算是找到了开口的机会，“你别搞，我不要！”
寒烟听到这如同小孩子耍赖一般的话语，眉头轻轻皱起，“不要胡说，这是为大千世界的存续，并非需要尊重你个人意愿。”
小祺直接就被气笑了，“什么意思？还要强制让我炼化了你不成？我告诉你，我不干！要不然谁爱当救世主谁去当，我不去了！”
“只有噬天转世才能作为火种，因为只有逆天体才有可能战胜天诛军的首领，那个所谓的‘天’。”寒烟一脸正经的说，丝毫不被小祺影响。
“少来！大不了我自杀！按类所说的，既然我的出现也是对方阴谋诡计的一环，那想必就算我自杀了，依然也会再出现一个逆天体，到时候你们对那个人道德绑架去吧！”小祺毫不让步，坚持着自己的底线，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对是错。
“如果你一定非要节外生枝的话，我不介意先杀掉你，然后等下一个火种出现。”寒烟面无表情地看着小祺，语气平静的如同在陈述什么真理，这让小祺顿感一阵恶寒。
“你不是疯了吧？之前你不还说时间不多吗？现在又能毫不犹豫的说杀掉我？”小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疯女人，自己坚持自我到自杀是一回事儿，被别人当垃圾一样杀掉可就是另一回事儿了好不好？
“你不炼化我就是计划百分百的失败，杀掉你等下一个火种，至少我们还有计划成功的机会，毕竟很大概率上，逆天体应该就是天诛军找到我们这几个世界的坐标，你现在死了直到下一个逆天体出现之前，很可能他们也找不到我们。”寒烟依旧异常平淡的分析，逻辑简直理性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小祺这时候发现以前觉得类那个计划狂人简直是小儿科，眼前这位大姐才是执行计划狂中狂啊！
“等等！”小祺见寒烟真的准备动手，连忙抬手制止对方，“在让我炼化你之前，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如果只是能量体的话，你的灵智是不是也有些太成熟了！”
“这很重要吗？”寒烟不解的问，不过总算是因为话题的岔开停下了动作。
“对我来说十分重要！你也不想我炼化你之后因为这些产生心魔，导致计划出现偏差吧？”
“也有道理，其实依照计划来说，我不应该有灵智，”寒烟想了想，认可了小祺的理由，“本身我不过是单纯的能量体而已，最多也就是按照创造我之人的设计，与火种合演一场戏，然后通过火种的表现来判断是否可以将这股力量传承与他。”
“不过也许是时间太为久远的缘故，三千年前我居然有了自己的灵智，这三千年里我只知道我的使命就是等待火种的到来，然后只要他满足条件的话，就将自己供他炼化，只有这样才能拯救大千世界于灭世为难之中。”寒烟眼神略微有些灰暗，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笑了起来，“至于我，也是成为能量体之前我也有什么经历吧？毕竟我对于噬天这个名字有着异常的情绪，而且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仇恨？爱慕？我也说不清。”
小祺听到这里，这才意识到自己自从来到这里就一直被各种震惊，丝毫没意识到眼前这名叫寒烟的能量体，相貌竟是如此的富有魅力。
她的面庞如同清晨的阳光，温暖而明亮，散发着迷人的光彩。她的肌肤白皙如雪，宛如玉雕般的面庞散发着一种凛冽的气息。她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她的头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双肩上，轻轻拂过她白皙的肌肤，如丝般柔顺。她的眼睛明亮而炽热，恰似繁星划过夜幕，闪烁着智慧与神秘的光芒，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她的美貌并不止于外表，更体现在她散发出的一种独特的气质。她的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优雅和自信，仿佛世界都在为她而倾倒。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印在人们的心中，让人难以忘怀。
“不会你之前和噬天至尊有什么情感纠葛吧？你被天诛军害死，然后噬天至尊用大神通把你幻化成了能量体，为了留住你一线生机？”小祺不禁自顾嘀咕起来，丰富的小说经验立马让他脑补出了各种狗血的剧情，说话再次有了底气，“你看，前辈，我觉得吧，你和噬天至尊既然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那就很有可能你和他有着非同一般的情感，而我判断很大概率上你是噬天至尊特意使用大神通保留下来的，只为了有朝一日能让你重生于人间！”
“不可能，我是由李麒和类他们布置于此的，那时候噬天早就杀去了天诛军大本营，没人知晓他在哪里。”寒烟断然否定。
“不是，你别急着下结论啊，”小祺连忙继续说明，“虽然说你不可能是被噬天至尊亲手安置在这里的，可是李麒和类是谁？李麒是噬天至尊唯一的徒弟，类是噬天至尊唯一的好友，他们俩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安排一个与噬天至尊毫无瓜葛的人……外形在这里，负责对噬天至尊转世的考验？这明显是有所深意啊！”
“……”寒烟这一次没有直接否定小祺的话，这让他看到了机会，连忙趁热打铁继续开口。
“而且啊，你想想，为什么你身为一个能量体能产生灵智？外面九天化形是因为他本体是灵丹，灵丹被炼制出来的时候是带着炼丹师灵魂烙印的！如果如你所说，你是单纯的能量体，又没有灵魂碎片，怎么可能会产生灵智！”
“……世界规则之下，任何物质都有一丝生机，能量体产生灵智……”寒烟有些不确定的反驳，明显已是底气不足。
“那怎么在你之前与之后，从未听说过有哪个能量体居然有了灵智化为生灵？”小祺不等寒烟说完，立马咄咄开口，此时他是紧守争论法则第一条，能不给对方思考的机会，就绝对不要让对方有机会思考！
“前辈！你既然有了灵智，那就说明你之前并不是单纯的能量体，很有可能是某一个噬天至尊关系深切的人被天诛军所害，然后被噬天至尊施展大神通保留了下来，但是肉体死去自然无法长存，只能剥离所有灵力形成了能量体，而其中必然保留了生前之人的灵魂碎片！至此，你以能量体产生灵智化为生灵才算能说得通！”
“……就算如此，那又如何？那也不过是历史而已，与现在你炼化我并无关联。”寒烟默认了小祺的推论，却并不打算放弃让小祺炼化她的计划。
“如果你被安置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保留复活的机会，我把你炼化了，你还拿什么复活啊？”
“我复活那不是计划的一部分。”寒烟不为所动。
“前辈，你有着绝对的理性，那你来说说看，如果前面我推断的都是真实的，那所谓计划的内容，到底是让你有机会复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还是说让来人炼化你的可能性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