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心之所向（三）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是……‘天’？”小祺惊悚的看着眼前的虚无，声音都开始发颤，毕竟那可是毁天灭地的天诛军之首啊！
“呃，差不多，但不全是。”轻佻的声音语气轻快的回答，“哈哈，你肯定想不到，我是你。”
“啊？”
“准确地来说，我是‘天’，也是你，也是……”
“噬天至尊！”小祺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宾果！答对啦！”对方欢呼道，似乎十分享受这个让小祺倍感压力的过程。
“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祺感觉脑子都快炸了，这又是什么神展开，最终的敌人居然其实是救世主？好人变坏人？
“要不你再猜猜？毕竟咱们也算是同一个人，你应该能知道的吧？”
“我猜你个大西瓜啊！谁和你是一个人啊！”小祺没好气的怼道，这个时候还猜，我能有心情猜吗？
“啧啧，脾气还真大啊，明明我是这么好脾气的一个人，怎么到你这变得这么焦躁易怒的呢！”轻佻的声音依旧是那么不着调儿，“其实这个事儿吧，说起来也不那么复杂，那个所谓的‘天’，其实是原来大千世界的界魂，这你已经知道了，然后因为不知明的原因导致世界崩裂，‘天’依附于一块儿不算大的世界碎片，而另一块最大的世界碎片则成为了后来的新大千世界，经过了千万年之后再次诞生了生灵，并逐渐成长为这个世界的主世界，相反‘天’所在的那个小块世界碎片因为太过贫瘠，无法诞生能自主修炼的生灵，所以慢慢的走向死亡…”
“等等，为什么‘天’所在的世界碎片会死亡？不对，为什么它明明是界魂，却没有选择新大千世界，而是跑到一个会死掉的小碎片上啊？”小祺忍不住吐槽起来，这‘天’感觉脑子不是很灵光啊！
“突然的灾难面前，谁能保持绝对的理智？再说了，那种级别的灾难，要怎么预知最后哪一个碎片会是最大的，最富有灵气并最终成为新大千世界？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你还真以为是你看的那些中二漫画啊？”自称‘噬天至尊’的声音立刻嘲讽道，这一下小祺至少知道了对方确实对自己两世的生活有所了解，“世界之所以可以不停的存活，就是要靠其中孕育的那些可以自主修炼的生灵，通过不断地修炼产生的灵气再反哺给一方世界，所以如果没有可以自己修炼的生灵，世界得不到灵力的反哺，最终就会慢慢消亡，成为一方死界。”
“这个设定……还真是合理……个西瓜啊！”小祺再次吐槽，“这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好不好？”
“……你跟修仙的世界讲能量守恒？你真是个人才！”‘噬天’一时间都被气笑了，“随便你怎么想了，我接着往下说，‘天’那里没办法孕育自主修炼的生灵，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最终被‘天’孕育出了另外一种生存方式，通过掠夺其他世界碎片中生灵之力，吞噬其他世界碎片来壮大自身，然后慢慢恢复到曾经大千世界的地步。”
“天诛军就是为了这个才被创造出来的？可是找到新大千世界之前，他们不是已经吞噬了好多世界……碎片了吗？可是好像也没有看到什么正常一点儿的生灵啊！”小祺有些奇怪的问，在之前类展示的记忆里或是在小世界中的幻境里，天诛军似乎都没有看起来正常的生灵，全都是靠吞噬别人的怪物。
“唉，你也发现了吧，这里就出了一些差错，和‘天’一开始的计划产生了偏差……”‘噬天’叹了口气，“本来呢，‘天’是想靠这种方法恢复自己，等自身的灵气恢复的差不多了，再孕育出自我修炼的生灵，消灭掉它创造的怪物，整件事也就步入正轨，算是一切都还原到大灾难之前了，可是呢，没想到就在它基本完成了自身的恢复，然后准备开始下一步计划的时候，新大千世界被发现了。”
“‘天’惊恐的发现居然有一块如此巨大的世界碎片，不仅拥有可以自我修炼的生灵，甚至已经诞生了这方新世界的界魂！虽然说还没有觉醒，可这也意味着只要新大千世界继续不断地成长，最终一定会成为主世界！而那个时候，就算‘天’曾是这个世界的界魂，也将无济于事，只能沦落为低阶的下位世界！”
“于是开始惊慌的‘天’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决定舍弃之前制定的下一步计划，而是继续壮大天诛军后，派出一部分先头部队赶去新大千世界，在不刺激到新界魂避免其觉醒的前提下，实施毁灭！”
“怪不得那时候只有那么少的天诛军来到大千世界……”小祺有些明白了，为什么第一批来到大千世界的天诛军会那么少又那么弱，连一个王级的天诛军都没出现，原来是害怕过于强大的力量刺激到类，使他提前觉醒。
“后来你知道啦，这帮天诛军在几个领主的带领下毫无章法，只知道烧杀劫掠，再加上含有私心，最终造就了我的出现并一举翻盘，”‘噬天’语气平淡的说，让小祺都有些怀疑当初那些恐怖经历的到底是不是他已经忘记了，“当然，付出的代价也不是一般的巨大。”
“那后来噬天至尊你一路杀到了天诛军的老巢，然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小祺好奇的问，前面的事情总算是了解清楚了，之前类讲述中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也算是明白了原因，但是噬天反杀过去之后发生的事情，类他们可是谁也不知道。
“我当时以孱弱身体强行吸收了新大千世界几乎全部高阶修炼者的灵力，虽说一时间突破了瓶颈，可也把体内冲击的破败不堪，没有多少岁月可活了，于是我和类这才制定了那个反击的计划，利用那些不思悔改的败类吸引对方再次前来，然后顺藤摸瓜找到‘天’的老巢，”‘噬天’回忆起那段经历，语气中透露出无法掩盖的自傲，“当时我一路杀到了‘天’所在的世界碎片，并将天诛军高阶战力杀得死的死，逃的逃，然后逼得‘天’不得不站出来与我全力一战！”
“那一战，啧啧，我跟你说，真的是惊天地泣鬼神，大场面，大场面啊！”‘噬天’咂摸着，像是在好好回味那一战的画面，“‘天’先是幻化出一只巨手想要一巴掌拍死我，我则用出‘九神灭世掌’与其对攻，然后‘天’又降下毁灭神雷妄想将我炼化，我立刻施展‘九转无相功’撑起一片防御层抵挡下神雷，紧接着我趁对方连续两次大招之后灵力有些停滞的间歇，转守为攻一记‘九天归一指’打向‘天’，虽然被它利用元素之力消磨了大部分力量，却依然使它受了些伤害……”
“大哥，你是说书的吗？”小祺无语的看着虚空，“而且你怎么这么喜欢数字九啊？招式全带九？起名的水平是真不怎么样，有本叫海贼王的漫画你要不要看一看？里面有个叫索隆的起名怪才……”
“你懂个屁啊！九字乃是数字之极，寓意大圆满，以九为名才能显示我招式的厉害好不好！再说了，你说的那个漫画我当然看过啊，都说了我就是你！”‘噬天’用鄙视的语气说着，对这个不学无术的自己显然很是看不起。
“喂喂，说好的好脾气呢？”
“我是好脾气，可是也分对谁，难不成对个白痴我还要保持什么好脾气吗？”‘噬天’毫不留情的继续嘲讽，“算了，跟你说也是白说，真是扫兴！细节不说了，总之就是我和‘天’一场大战，双方都是用尽全力想要灭杀对方，我们打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最终我因为身体崩坏加上那里只能依靠我自身灵力消耗，没法得到大千世界的补充，还是不幸落败了，至于‘天’也同样身受重伤，世界本源之力消耗的差不多，差一点儿就被打到消散。”
“也就是在这段互相以命相搏的时间里，我因为和它的本源之力有了接触，才慢慢了解了许多事情的前因后果，可那个时候我们双方都已经没办法停手，只能搏杀到最后，”‘噬天’声音逐渐有些低沉，“最后我虽然落败，可实际上还有着最后以身自爆的力量，那样的话我和‘天’至少可以搏一个同归于尽！”
“就在我准备鱼死网破的时候，‘天’的意识给我传了一段讯息，让我改变了想法，”‘噬天’停了停，似乎在观察小祺的表情，然后才继续说道，“它说希望我能贡献出自己让它吞噬，否则如果它死了，天诛军就再也没有约束的力量，到时候将是整个大千世界位面的噩梦，甚至可能会威胁到其他的同位阶世界。”
“啥？”小祺惊呼出声，“这家伙也太不要脸了吧？要杀我们的是它，我们反杀它的时候它又说需要活着约束天诛军？”
“问题是它说的是事实啊！”‘噬天’又叹了口气，语气充满了无奈，“不过‘天’也不是让我白白付出，让我资源被他吞噬的代价就是我可以保留自我意识，留存在它的意识中。”
“啊？”小祺再次张大了嘴巴，这算是什么？小祺感觉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
“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我觉得确实答应它更为有益，于是便同意了，”‘噬天’接着说，“再之后‘天’或者说我，因为要整合两股力量与意识，将要陷入沉睡，但是我担心剩下的天诛军会出现什么异变，所以就将残存天诛军的大部分力量派遣出去，送往李麒那边，我相信李麒一定能够消灭掉这些敌人，毕竟他可是我唯一的徒弟！”
“那你有想过李麒他们是用了什么代价才消灭掉这股天诛军的吗？”小祺有些忿忿不平的反问道，他发现了一件事，就是不管是类还是噬天至尊，经常都会有非常执拗的想法，只会一意孤行，根本不管会给其他人带来什么后果。
“嗯，后来的事情我现在也知道了，没想到代价是李麒和无天二人连带着两个上界，这可比我预估的要小了很多，不愧是我的徒弟！”‘噬天’无比自豪的大笑，让小祺目瞪口呆。
“十万敢死军的牺牲，李麒和无天连带两界自爆，你管这叫代价小？”小祺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不提李麒和无天，十万敢死军，全是高阶修炼者，他们的死几乎让新大千世界修炼界直接断档了好不好！”
“那又能怎么样呢？十万人和两界换来的是万年的安稳发展，不值吗？至于你说的断档，断就断呗，反正那个修炼道路已经被证明了根本不可能走到终点打败敌人，那就算断了又能怎么样？分为十界各自发展的本意不就是创造出一条全新的修炼道路，看如何走到修炼的尽头打败敌人吗？”
“可……”小祺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但是‘噬天’如此冷酷的言语实在让自己没法认同。
“这并不难理解吧？小部分人的牺牲，换来绝大多数人的利益，之前冯九前辈那时候也是一样的选择。”‘噬天’语气平淡的说，“你也有地球上的记忆，还这么无法接受吗？”
小祺听到‘噬天’这么说，不禁想起来一句曾经网络上特别火的一句话，“我们这辈把仗打完,后辈就不用再打了！”那时候每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会热血沸腾，现在再次想起来，竟然还有深深地悲伤感刺痛着他的心。
“然……后呢？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小祺连着深呼吸了好几次，总算是平静了心情，这才开口问道。
“之后自然是天诛军遭受无法承受的重创，无力再搅东搅西，我则和‘天’开始了同化的过程，”‘噬天’的语气又恢复了轻佻，“没想到啊，它的意识竟然是个宝藏，蕴含着许许多多我们追求一生的问题答案……”
“比如说？”小祺顿时好奇心大作，连忙追问道。
“比如人生就应该自己去慢慢探索，只有未知的人生才有活过的意义！”‘噬天’没好气的回答，“你能不能不要打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