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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昔日旧事

随着老兵的数量不断增加,关兴的队伍也逐渐壮大起来。因为缺乏中层军官,关兴不得不把自己的亲兵派出去充当临时军官,又让老兵们自行推荐低级军官,这些老兵过去的日子虽然不好,但终究也积攒了丰富的战斗经验,立即迅速组建出新的队伍。

此事在战俘营中引起了巨大的轰动。那些原本对未来感到绝望的战俘们看到了希望,一些对东吴的忠诚并没有那么铁杆的战俘也开始主动接近关兴的队伍,希望能够得到同样的接纳。对于这种俘虏关兴就比较慎重了,没有第一时间接纳,他的想法是参考凉州的情况,先让这些战俘干活,等过上一年半载再看表现是否接纳。

当然他也没忘了把这里的情况上报吴懿和李严——目前季汉惩戒军的指挥系统有点奇怪,明明吴懿和李严都是东州派,不过双方并没有分出谁是主将,更像是相互配合的盟军,吴懿不干涉李严的指挥,李严也不给吴懿下指令,这种打仗方法在北伐的时候是完全无法想象的。

不过好在目前一切战事顺利,李严已经派出信使让其回到成都向丞相汇报战况,并积极加固城防,准备迎战吴军的反击部队。

而张苞则带人找到正在战俘营整编士兵的关兴:

“你猜猜我找到谁了?”

“不猜。”关兴摇摇头,“反正肯定不是元俭叔叔。”

廖化当年在关羽战败后诈降东吴,不久又诈死带着母亲逃回到季汉,还被刘备封为宜都太守,关兴因为与对方相熟,又年幼,便称其为叔叔,此刻见到张苞兴冲冲过来,便猜到对方八成又找到季汉故臣或者其亲属。

张苞只好扫兴地点点头:“倒是不错,我为你介绍这位兄弟,说来他父亲还与二伯有些渊源。子和,快过来!”

关兴就看到一个年轻人走到自己面前,大方地行礼:“拜见龙骧将军。”

关兴觉得眼前的青年很陌生,双方显然是第1次见面,他只好看了一眼张苞,示意对方别卖关子了,赶紧介绍。

于是张苞这才开口,原来眼前这名青年名叫习温,这个名字不是太出名,不过他爹是当年的零陵北部都尉习珍(任零陵北部都尉,关羽败亡后,与樊伷等人共同起兵反抗孙权,后被潘濬困于山中,箭尽粮绝,于是拔剑自刎而死),乃是先帝追封的邵陵太守。

习温此时在东吴任选曹尚书,不过因为父亲的关系,见汉军攻下城池便整理了城中官吏前来投降,而一听说对方是习珍之后,哪怕是关兴也要连忙行礼,毕竟对方的父亲可是当年荆州诸郡皆降的时候极少数宁死不屈的,况且还是为了给大伯尽忠,给自己父亲张目。

在确认对方年龄比自己小两岁后,关兴就称呼其为贤弟,而习温也立刻介绍了当地的情况——当年东吴夺得荆州后不但采取多种行动消除刘备军的影响,而且还镇压了不少不服从东吴管辖的当地势力,这些当地豪强不少都被打压,与东吴官方其实也是矛盾重重,不过没有带头大哥的他们只能敢怒不敢言,习温愿意帮忙把这些原来的豪强串联起来,协助当地管理,并为汉军提供粮草。

此外他还指出,武陵郡一带东吴的统治一向不稳,当地五溪蛮频繁作乱,若是汉军有多余的兵力,可以前去驱逐武陵的吴军势力,并串联五溪蛮,他愿意作为使者前去动员五溪蛮帮助汉军——这群蛮人当初因为先主伐吴时候响应号召,所以被吴军报复砍杀不少,就算被抓住,也是被当成“尚不如山越”的奴隶,自然是心中愤恨,若是得到他们相助,就可以分散吴军注意力,可以解决兵力不足的问题。

关兴不得不承认习温的计策还是很不错的,他这套主意跟之前陈到所说的计策不谋而合。所以便兴冲冲拉着习温去拜访正在县府的吴懿、李严和陈到。

而听到习温所叙述的情况后,李严也不得不感慨对方的眼界非常好,在与吴懿商量后,他同意关兴带两千江州兵和那些反正的荆州老兵前往武陵,不过前提是慎重从事,不得鲁莽进军。

吴懿则分出五百本部兵马给关兴,还告诉他这群士兵熟练鸳鸯阵,也会打造抛石机,陈到也借给他200白毦兵。并表示这些士兵都是精锐,定能护住关兴周全。算上跟他一并前往武陵的张苞的人马,几家士兵凑起来居然有将近三千五百人——当然这群士兵还要自带干粮,毕竟没有水路船只帮他们运输,所以习温还在城中又征调了一批车马。

这些事情又耗费了几天,等关兴张苞两人出发,已经是三天后了,而与此同时,紧赶慢赶的潘濬终于抵达了江陵,并惊喜地得知至尊之前发来的消息已经是老黄历了,如今蜀军不但暴揍吴军在江陵的水军,还攻占了公安县。这位奋威将军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目瞪口呆,紧接着他和朱然又收到了另一个消息——至尊之所以只派他率部前来支援是因为魏国曹休已经气势汹汹派兵南下,准备跟吴军好好打一仗,考虑到消息传递的速度,还不好说到底蜀军和魏军谁先动手打过来的。

潘濬当初得知蜀汉的入侵消息可谓是上蹿下跳,尤其是孙权此时还不能给他派来更多援军的情况下,所以潘濬非常焦躁,毕竟之前石亭之战的时候抽调了不少军队支援皖城,荆州略微空虚,最后东吴的奋威将军忍不住抱怨向朱然抱怨:

“蜀军对魏军取得战争优势的时候,吴军来偷袭蜀军,现在吴军对魏军取得了战争优势,怎么蜀军又来偷袭吴军了?”

这句话让朱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潘亭侯,慎言。”

“有什么好慎言的!”潘濬拉长了脸,“难道我说的有错吗?蜀军这不是偷袭么?”

这句反问让朱然无言以对,他总不能再强调一遍对方说的不妥的是前半句,最后这位老将只好摇摇头:

“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打不过蜀军的铁船,那艘船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难对付,这两次战斗我们试过弓箭、火船、撞击、攀爬、夜袭,没有一种方法能对它起效,若是不能除掉这艘铁船,则我军在水上完全没有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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