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章 各有收获
柳叶本身就是个很好的模特,她的话深得女顾客的赞同。
“老板娘真是行家,人又谦和,会做生意。”
“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忠实顾客了,来了新货一定要告诉我们啊。”
柳叶听得眉开眼笑的,“多谢照顾生意,有了新货,我还是在门口吆喝。”
“哈哈……”
柳叶巧笑倩兮的专挑恭维她们的话说,长得漂亮上班钱不多的少妇,穿着打扮要讲究,见老板娘又懂一点搭配方法,少妇们很受用,价格就不在乎了,她说多少钱就给多少钱。
把一旁的赵大勇和唐红梅,惊得下巴快掉了。
忙了整整大半天,柳叶说得口干舌燥,十五平米的店子此刻安静了,她得以坐下来喝杯水,舒展一下腰杆。
赵大勇过来给她按摩腰椎,顺便夸她,“老婆,我发现你真是个人才,不仅能说会道,还懂色彩搭配,天生就是做服装生意的材料。”
柳叶被夸得心里美滋滋的,“是吗?我有你说得这么好吗?”
“当然啦。娶到你真是我的福气啊。”
“嗯,我嫁给你也是三生有幸啊。”柳叶及时回应了他。
唐红梅上完厕所回来,正好听到他俩最后两句对话,嗔道:“哟哟哟,老夫老妻说起甜言蜜语来了,害羞不?”
柳叶见她喜笑颜开的,知道她今天一定卖了不少货,“怎样?我俩这么搭配着卖东西,数钱数爽了吧。”
唐红梅在她脸颊的小梨涡上轻轻点了一下,“当然啊。你得教教我怎么配色,我也可以用我的口红来搭配你的衣服卖。我发现,来新市场后,我的口红卖的最多了。”
“嗯。我觉得做生意卖任何东西,话术最重要了。以前我们在厂子里和机器打交道,一天说不了一句话,做了生意,与各色各式的人打交道,我们要学刀切豆腐两面光,话也要说得两面光滑。”
唐红梅觉得她这个比喻用得好,捡别人爱听的喜欢听的话说,成交率大大提升。
仅仅三天,三十件皮风衣就卖了二十三件,柳叶在和赵大勇商量,离春节还有十来天,要不要再去一趟安林进货。
“可以。你去还是我去?”赵大勇问她这话的意思,进得多的话他就去,能扛包到车站上下车。
“我去吧。我再去找找有没有别的好货,赶在年前大赚狠赚一笔。”
腊月二十一,柳叶冒着小雪去安林再进新货。这几天观察了少妇姑娘们的穿着打扮,说话与气质,觉着只要款式新潮,面料适中,价格高点都能接受。
于是,柳叶从安林再进了十件皮风衣,还有款式新颖的短款羽绒服配牛仔裤,有青春气息的。给适合成熟女性进了呢子风衣,立领和驳领的,有腰带没腰带的,披肩围巾贝雷帽也进了些。
不过胸针是柳叶临时考虑的。呢子中款长款风衣,驼色和红色紫色进的多,就想着在胸口上别一个漂亮的胸针,立刻显得高大上了,也是第一次进这样的货,在饰品店挑了许久。
腊月二十二,柳叶为了摆放胸针,去五金店订做了一个一米二长的铝合金的玻璃展示柜,买来一叠小标签纸,将胸针贴了价格。
赵大勇又夸起了老婆,“老婆,你真精明,这一趟把胸针也配来了。”
“只要是料子好点的衣服,都可以搭配一款胸针,显得高档,价格自然就会高一点哦。”柳叶颇为得意自己的想法。
腊月二十三,柳叶的新货很好卖。呢子大衣,进价一百二,她拿出胸针给搭配了一下,气质立刻提升了两个档次,售价三百,顾客还价到二百六七立刻就买。
柳叶第一次选胸针,觉得花型的好看,有郁金香,兰花,百合,边沿镶嵌了像宝石一样的玻璃石,或像钻石一样的水晶,在光影下熠熠生辉,这样配起来,给毛呢衣服平添一份优雅,浪漫的韵味。
有客人会问胸针多少钱一枚,柳叶也敢叫价,“五十八”,而进价只有十五六块。
见此情形,赵大勇闷在心里高兴,取衣服烫衣服的速度又快又好。
迎来一九九八年新年,柳叶的荷包第一次鼓了起来。
服装店从腊月初盘下到除夕,二十多天,净赚两千五百四十五块。
除夕夜,新年钟声还没敲响,正在沙发上数钱的赵大勇,冷不丁地蹦出来一句,“老婆,我爱你。”
柳叶坐在沙发上,泡脚看春晚,听到他的话,怔了半晌,疑惑这男人哪根神经抽搐了一下。还是恋爱时,他说过一次“我爱你”,那时是情到深处了。今天这话说得有点突兀。
柳叶不解风情地反问他,“你是爱我还是爱钱呀?”
赵大勇将一堆钱分门别类,言不由衷地回她,“爱你呀,也爱钱嘛。”
柳叶“呵呵”一笑,“爱我是真,爱钱也是真,爱我给我们家挣了这么多钱吧。二十多天挣的钱,比我们两个人一年的工资还多。”
面对这二十多天过手的钱,她心里倒有些波澜不惊。她隐约觉得,往后,她经手的钱会更多。
“所以,我说爱你呀。当初我不同意你拿吃饭的钱去当本钱,是错误的,我向你道歉。”赵大勇将钱都归置好了,放在身边有点破旧的手提包里,“从今往后,你是王我是臣,我都听你的。你的决策是英明的。”他竟然学会拍马屁了。
柳叶将双脚晾在塑料盆边沿,眼睛扫到了那破包,眉头一皱,“你把包里的钱拿出来……那是个破包,都新年了,那么多钱装一个破包里,多不吉利啊。过完年第一件大事,去买个好看的新包,专门用来装钱。”
“嘿嘿……你是迷信。”赵大勇听话照做,拿出包里的大小几坨钱,捏在手上,“干脆,今晚我抱着这几捆钱睡觉得了,说不定明天一觉醒来,怀里生了好多钱崽子,几多好啊。”
“哈哈……”柳叶被他的话逗笑了,“赵大勇,我没发现你还挺幽默的。”
“嗯,都是钱激发出来的幽默。”赵大勇因为数钱数得高兴,破天荒和柳叶贫起嘴来。
相比柳叶家的快乐幸福,唐红梅家就显得平静许多。
周建国的门市部,除了给两个职工发了工资,每个月落在自己兜里也就比坐办公室的工资多了五百多块。春节前,倒是烟酒卖得好,除去开支,余存了一千多块进了口袋。
唐红梅年前进的新货搭着柳叶的服装卖了一半去,比平常多赚了三百多。
除夕夜,从周建国父母家吃了团年饭回来,唐红梅还是想知道周建国这几个月门市部生意如何,便问,“建国,你们门市部在铁路那边,生意应该不错吧。赚了多少?”
周建国一愣,略微纠结实报还是瞒报。
见他犹豫的神色,唐红梅知道他暗动的心思,心中对他霎时生了芥蒂,“不方便说就不说了。”
“你呢?”周建国想转移话题。
“和你一样,不方便说。”女人的第六感总是那么灵敏也不好,唐红梅拉了脸,进了儿子的小房子。
留周建国和周晓华父子二人在客厅看春晚。
周建国此刻毫无心思看电视,心里莫名的慌乱。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迟疑给了唐红梅什么错觉,不是不方便说,是在想如何说。既然误会了就误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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