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谁能说她不用心呢
“爷,方家小姐来了。您看——”
清风一边说,一边儿仔细地观察着自家爷的表情,生怕遗漏一点儿。
自上次幡然醒悟之后,他就一直在细心留意。
上次这方家姑娘来,爷是在书房见的人。
书房哎那可是!
满府能进去的,也不超过五个人。
“看够了?”
“啊?属下该死!”
看着来自自家爷冷冷的目光,清风猛然回神儿。
他一定是魔怔了!
“看够了就把人请进来,这还用爷教你?”
“啊?哦哦,属下这就去。”
“只是,爷,是请到书房,还是……”
“没看爷正在吃东西吗?”
“属下明白了。”
清风步伐几乎是有些匆忙地逃走。
见鬼了见鬼了,他的魔怔竟然是对的!
爷果然就是喜欢方家那姑娘!
朝缘节第二日,方予乐起了个大早,饭都没正经吃上几口,就来到了侯府。
由人带着,进来看到的,就是孟九安正在慢条斯理地用着早点。
美人用膳,可赏心悦目。
饿了。
“侯爷的早早膳闻着好香啊,小女一早前来,都还没用膳呢,侯爷您看——”
方予乐满脸带笑,笑得是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方正业没看到,不然只怕是要仰天长啸自己教导的失败。
然后呜呼哀哉,女子如何能有此等姿态!
“不嫌弃的话,便一同用些吧。”
“好嘞!”
还装,还装。
方予乐不忍心打破孟九安的小心思。
明明碗筷都给她准备好了,还不嫌弃的话就一同用些吧。
她知道她知道。
膳食很讲究,有干有稀,有荤有素。
方予乐夹起一个蟹黄包,一口啊呜咬掉一半儿。
嗯!
好浓的蟹黄的味道啊!
“侯爷府上的厨师好巧的手,满大街都能吃到的蟹黄包,就侯爷您这儿的最好吃呢!还是侯爷您慧眼识珠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虽然厨子和侯爷这两者没什么关系,但是老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她这么可爱,而且一大早就来了,可谓是诚意满满,接下来无论她说啥,侯爷都应该不忍变脸,痛快答应才是呢。
“比昨日在万应楼的还要好吃吗?”
呃——
方予乐一噎,万万没想到孟九安会这么接话。
那还是差一点点儿的。
“侯爷此言差矣,我去万应楼,可不是单纯去吃东西的。”
“哦?”
孟九安不动神色地将装有蟹黄包的盘子往方予乐手边挪了挪,看着她准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小女可谓是用心良苦呢!”
又夹了一个蟹黄包,方予乐却没有吃,“就拿这蟹黄包来说吧,表面看着虽然只是一个蟹黄包,可实际上,它是我和侯爷您之间的赌约啊!”
“是吗?”
“当然是了!”
先将蟹黄包放在自己碗中,方予乐开始放心地狡辩。
“朝缘节那天可是有许许多多的女眷,小女从一开始就在楼上看着,侯爷您猜怎么着?”
方予乐咬了一口蟹黄包,一边嚼,一边等着孟九安的回答。
好吃好吃。
“你发现了什么?”
孟九安被方予乐的小动作逗笑,却不动神色。
“哎!您说对了,还真叫小女发现了不少容貌秀丽的女子!小女士时时刻刻都将侯爷您放在心里,于是就一路跟着这些姑娘到了河边。”
将剩下的半个蟹黄包吞进肚子,方予乐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哗啦一下展开。
“侯爷您看,这都是她们许的愿!小女跟着她们一路到河边,又一一把她们放的河灯捞起来,就发现了她们都愿望!”
“侯爷您是自己看,还是小女读给您听?”
方予乐的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就像是跃跃欲试展示自己手中昂贵货物的老板,一脸的兴奋激动。
清风在一旁看着,下巴差点儿掉到地上。
谁能告诉他,这位方姑娘,走的是个什么路子!
捞人家姑娘们的河灯,这事儿为什么到她嘴里就这么理直气壮了!
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啊!
孟九安看着方予乐说的天花乱坠,终于是忍不住,轻笑出声儿。
小骗子。
还一路尾随捞人家的河灯,若不是知道她昨晚都干了什么,他都要信了。
“本候这手上沾着油,就有劳方姑娘念来听听了。”
“好嘞!”
方予乐本来就是打算自己读的。
这上面,可都是她连夜辛辛苦苦编的,一早上她就急急忙忙地来了侯府,当然要由她来念才有效果!
“李家小姐,春风如解意,便叫人相知。”
“王家小姐,愿与君相知,愿与君相守。”
“郭家小姐,日日思君不见君,唯见黄河水。”
“汪家小姐,愿心上人相知相悦,不负相思意。”
“哎哎,侯爷,您别生气呀!”
方予乐装模作样的读了几条,也不管孟九安的神色明明如常,瞥了一眼孟九安,就要说孟九安生气,开始自说自话。
“姑娘都是好姑娘,只是可惜了,都有心上人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还是小女下手慢了些。”
“哎呀,不过叫小女说啊,这上面这些人,也实在是和您不堪相配。是吧侯爷?”
“劳烦方姑娘费心了,只是不知道在方姑娘心中,本侯该配什么样的女子?若是这京都之内都没有这样的女子了,方姑娘岂不是又费心,又输了赌约?”
“啪!”
方予乐将卷轴一卷,收回怀中。
“配得上侯爷的,那自然得是顶优秀顶优秀的女子,定是得集天下女子优点于一体的女子。小女觉得,事缓则圆满,只要是能为侯爷寻一良人,就算是过程艰辛了些,时间长了些,小女输了赌约,也是无所谓的。”
她这一早上巴巴的来,就是来表态的。
人,她肯定是找不到了。但是态度,她很诚恳!
“既如此,就劳方姑娘多操劳了。这场赌约,本候还是十分希望方姑娘能胜的。”
“自然,小女子定不辜负侯爷的期望。”
方予乐表完忠心,复又坐下。
小小夹了一筷子咸菜,搅弄着碗里的粥,显得一副有话,但是不知道该说不该说的样子。
“本侯刚刚想了想,方姑娘如此尽心尽力,本侯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方姑娘,不知道方姑娘,可有什么心愿,亦或者是,今后有什么需要本侯帮忙的,都可直言。”
“侯爷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自然驷马难追。”
“为侯爷您办事儿,本来是小女子分内的事情,只是恰巧,小女子确实有一疑惑,却无处问询。侯爷您见多识广,若是您能为小女解惑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说来听听。”
“敢问侯爷您可知道,这万应楼背后的主人,是哪位?”
绕圈绕到了姥姥家,方予乐终于说出了今天来侯府的主要目的。
她想知道,这万应楼背后之人,是皇亲,还是国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