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入山海界

出租屋外的墙角，李默然蜷缩着身体，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肩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空洞无神，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发现尸体的场景中。

警车的鸣叫声划破了夜的宁静，将这个平静的社区带入了一阵混乱。四周的邻居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吸引，纷纷披上衣服走出家门，好奇地围观起来。当听说有人死亡，他们的好奇心更甚，甚至有人拿出手机开始拍照，将这起事件迅速传播到了社交网络上。人群中，议论声、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但更多的是对这起悲剧的震惊和不解。

房东，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的恐惧瞬间被担忧所取代。他担心的不是死者的不幸，而是自己的房子会不会因此而贬值，租金会不会受到影响。他的脚步匆匆，脸上写满了焦虑和愤怒。

当他看到李默然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他想要冲上前去，给这个“惹祸精”一点教训。但警察及时拦住了他，避免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房东的咒骂声在夜空中回荡，警察和村领导纷纷上前劝解，但都无法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李默然仿佛没有听到周围的喧嚣，他的世界只剩下了恐惧和迷茫。他的嘴唇被自己咬得渗出了血迹，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终于苏傲凝的身影从出租屋内走了出来，皱了皱眉头向着迎面走来的男警问道：“报警人呢？做笔录了吗？”男警连忙指着角落的李默然说道：“那边呢，笔录第一时间做了，但是可能是吓坏了，说的驴唇不对马嘴的，不过看起来他确实不像是嫌疑人，这具尸体至少死了一个月了！也不可能是他转移过来的，因为没有任何的痕迹，尸体上没有移动过的痕迹，至于指纹和dNA测试就等刑警那边来人再说了！”

苏傲凝摆了摆手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通知了629部门过来，这种怪事还是交给他们吧！”随即向着蹲在墙边角落的李默然走去，期间路过依旧不停咒骂的房东。紧接着，苏傲凝对着房东说道：“不要在这里干扰办案，就算他是租房人，但是他同时也是报警人，这个出租屋的所有权属于你，你也没有去派出所登记出租事宜，所以你也少不了嫌疑！”

中年房东一听连忙止住咒骂，心虚的说道：“我没登记是我的错，但是死人可不关我的事，那小子在KtV上班，肯定就是小混混，接触的人太乱，没准认识几个吸毒的，对！没准他也是个瘾君子，你们先验验他！”苏傲凝不耐烦的对着一旁的警察说道：“让他先去所里做笔录，今天都去哪了，都调查清楚！”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向了李默然。

苏傲凝站在李默然面前，夜色中的城市灯光映照在她的警徽上，反射出冷静而坚定的光芒。她手中递出的矿泉水在李默然的眼中仿佛成了一种安慰，尽管他的手仍在颤抖，但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稳定。

李默然抬头，目光与苏傲凝相遇，他看到了她眼中的关切与专业。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已经比之前平静了许多：“谢..谢谢警官，我不用！”

苏傲凝没有放弃，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一杯水可能是缓解紧张情绪的最好办法。她再次将矿泉水瓶递到李默然面前，语气温和而坚定：“行了，拿着吧，喝点水会好一点！我叫苏傲凝，是大桥派出所的警察，你也可以叫我苏警官。喝点水，然后仔细的再跟我说一遍情况，谢谢你的配合！”

李默然终于伸出手，接过了矿泉水。他的手指在瓶盖上用力，却因为紧张而使不出力气。苏傲凝见状，轻轻地从他手中取回矿泉水，拧开了瓶盖，再次递给他。李默然脸上微微一红，但他没有犹豫，接过水瓶，狠狠地向着嘴里灌去。

水的清凉让他的喉咙感到舒适，也让他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他一口气喝下了大半瓶水，然后抬起头，用一种更加坚定的声音对苏傲凝说：“谢谢，谢谢你，苏警官！事情是这样的....”他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从想去纹身的初衷，到遇见那个神秘的流浪汉，再到购买纹身颜料和针线的过程。

他详细地描述了回到出租屋给流浪汉纹身的情景，每一个细节都尽可能地回忆起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突然睡着，醒来后却看到了那具尸体。他的心跳加速，但他努力保持着镇定，将自己发现尸体后立即跑出出租屋并报警的经过告诉了苏傲凝。

苏傲凝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头，表示她在认真地记录着李默然的每一个字。她知道，这些信息对于解开这起案件的真相至关重要。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专业和信任，让李默然感到自己并不孤单。

其实苏傲凝在出租屋内细致地观察了现场，纹身颜料和针线散落一地，打火机静静地躺在角落，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的事情。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警察，她能够迅速地从这些细节中捕捉到真相的碎片。

她意识到李默然所说的流浪汉很可能就是钩蛇的宿主，而钩蛇选择他，或许是因为他身上那稀薄的神族血脉。只是此刻感觉到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兽魂的气息，无法确定那契约到底是失败还是成功，只能先是仔细的观察。

听完李默然的叙述，苏傲凝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她用温和而坚定的声音安慰李默然：“好了，放心吧，一切都会调查清楚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李默然紧张地回答了自己的名字，并准备报出身份证号码，但被苏傲凝笑着打断：“不用说了，那边有记录。你的身份证在我同事手里，你和我走吧！”

李默然听到要和他一起走，有些紧张地问：“去哪？派出所吗？”苏傲凝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不是，是分局。你这可是发现了尸体，是人命案，派出所处理不了！好了，你可以记住我的警号，我是真正的人民警察！”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自己胸前的警号，让李默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安心。

李默然忽然感到有些尴尬，他想要去拿自己的包，但苏傲凝想了想后说道：“抱歉，暂时出租屋的东西都不能动，你就这样跟我走吧。很快调查清楚就没事了，相信我！”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让李默然心中的紧张感慢慢消散。

李默然看着苏傲凝转身离开的背影，不禁有些发呆。她那英姿飒爽的模样，齐耳短发，高高的鼻梁，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以及笑起来时露出的小虎牙，都让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但很快，苏傲凝转头喊道：“想什么呢，快走吧！”李默然这才回过神来，快步跟上了苏傲凝。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现场，周围的邻居们还在议论纷纷，但李默然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在了前方的苏傲凝身上。他知道，自己即将踏上一段未知的旅程，但只要有这位女警在身边，他相信自己能够面对任何困难。

苏傲凝带着李默然穿过了围观的人群，走向了停在路边的警车。她打开车门，示意李默然先上车，然后自己也坐进了驾驶座。在关上车门的那一刻，她对李默然说：“坐稳了，我们可能要经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紧接着李默然只听到了车子机器的轰鸣声，不一会驶离人群，因为时间的关系路上没有任何行人。随即苏傲凝的手中出现了一只不知什么材质的金属，朝着挡风玻璃一划，很快金属的力量透过挡风玻璃，只见面前的路上的虚空被划开，里面漆黑一片，然而车子依旧冲了进去，不知过了多久再次映入眼帘的则是一幅神秘的景象。

天空是一片苍茫的灰色，厚重的云层翻滚着，偶尔露出一线天光，仿佛是上苍的眼眸在窥视着这片未开化的土地。雷电交加，轰鸣声震撼着大地，雨水倾盆而下，滋养着初生的植被，也孕育着未知的生灵。

大地是辽阔无垠的，山脉连绵起伏，如同巨龙的脊背，高耸入云，蕴藏着无尽的宝藏和秘密。山间溪流潺潺，汇聚成江河，奔腾不息，冲刷出深邃的峡谷和肥沃的平原。平原上，草木葱郁，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巨大的树木拔地而起，枝叶茂盛，为众多生物提供了栖息之地。

乘坐的车辆，流线型的车身闪耀着金属的光泽，仿佛是来自未来的使者。它在松林间穿梭，轮胎与古老的土地接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打破了这片空间的宁静。车辆内部，高科技的仪表盘和触控屏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与车外的自然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然而就当李默然好奇的看着车窗外的一切时，穿过松林，眼前豁然开朗，一座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映入眼帘。这座大楼的设计充满了未来感，光滑的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与周围的自然景观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大楼的底部，各种各样的车辆静静地停着，显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很快车子停好，苏傲凝对着车上的李默然说道：“好了，我们到了！”李默然好奇的看着窗外的一切，忽然面露警惕的问道：“这究竟是哪里？”

苏傲凝则是随口回答：“山海界！”随后下车后也没有管他，很快他透过车窗看到了几名穿着警服的中年人快步走来，苏傲凝迎上去和站在最前方的那名中年人进行着攀谈着，时不时的指着自己。

只见与苏傲凝攀谈的中年人面容端正，轮廓分明，皮肤略显风霜，但更显成熟稳重。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身姿挺拔，步伐稳健，无论是站立还是行走，都显得从容不迫，自信满满，尤其配上那身警服，更显威武。

虽然李默然与中年人所在的位置有着一定的距离，并且他还躲在后座上，不过依然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气质儒雅，举止有度，言谈举止中流露出一种从容淡定，不急不躁。因此他仿佛像是找到了一丝安全感，可是随后看到苏傲凝与对方的攀谈的严肃表情，顿时又变得无比惊慌，拿起手中的矿泉水再次灌向嘴里，可是无奈的是瓶子的水已经被他喝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