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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不知道起什么题目

翟敏闻言,已经吓得不知说什么好。

他踉跄着步子走到门口,将护院招呼过来。

“我问你,你将方才那位太学博士的随从打得厉不厉害?”

那护院一听,随即得意起来。

他挽了挽袖子:“主君这话问的,难道您没看到他在地上趴了半天没起来么?依小的看,八成是有内伤了。”

翟敏二话没说,一抬腿朝护院猛踹了一脚。

“糊涂东西,那个是朝廷的北军中侯,你打量不出来人家故意让着你?”

说罢尤不解恨,往前一步又踢了一脚。

“蠢货。”

待他转回屋内,护院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就那两下子,还北军中侯呢。”

……

这边翟敏回了书房,堆了满脸的笑意。

“住持,那个奴才已经让在下收拾了,若还不济的话,明日我派人送些礼物去给将军赔罪。”

拂尘子摆摆手:“很是用不着,这人倒不是最要紧的。”

“不是最要紧的?”

翟敏咽了口唾沫,颤着声音问罢了这句。

拂尘子又抬手请他落座:“贫道担心你一会儿瘫在地上,还是先坐了吧。”

翟敏木然地坐过去,又从袖中掏出一条帕子拭了拭汗。

“那女郎,就是当朝太常寺卿所扮。”

翟敏听罢,手上擦汗的动作更频了。

“太常卿,是三品大员?”

“正是。”

“还好还好,不如谢相官衔大。”

拂尘子将一条腿抬到椅子上,打量了翟敏半天。

“让你读书你非要去占卜,太常寺的长官虽然只是三品大员,但他是个礼官,谢相见了也只能跟他行个平礼,况且,人家是陛下的人。”

这下还能说什么,总不至于还有比这更糟心的。

“在下知道了,这位太常大人看起来就像个文官,斯斯文文的,在下自觉没有得罪他。”

心中却暗道一声好险。

他初见易禾时,就觉得他器宇不凡,非寻常那些貌美女郎可比。

所以才没急着下手,憧憬着还能有机会多见几次。

如今算是歪打正着。

否则猥亵三品大员的罪过,应该也够他抄家流放的了。

“那位被在下用几贯钱打发了的公子呢?”

“晋王殿下。”

翟敏一下从椅子上溜了下去。

他狼狈地爬起来,尽量让自己还能发出声音。

“谁?”

“晋王殿下,司马瞻。”

“完了。”

……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翟敏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他本来以为惹上三品四品的朝廷大员已经够倒霉了。

幸好还认识一个谢相或许可以助他转圜。

如今又杀出一个晋王殿下,若非他认识天王老子,否则此局定是无法破解了。

“求住持给指条活路。”

拂尘子咂咂嘴:“这可难办了,旁的不说,晋王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害怕啊。

翟敏楞在原地半晌,突然起身走向他房内的柜子,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细软。

“跑?”

翟敏已经顾不上他,一边装包裹一边随口应了句。

“不然等死吗?”

“跑是来不及了,你得飞。”

一句话惹得翟敏突然掩面而泣。

他心里十分清楚,今晚他是插翅难逃。

就算侥幸逃脱,哪怕出去十万八千里也无处遁形。

拂尘子俯身蹲在翟敏面前。

“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你肯舍弃,或许还能活命。”

“只是,他们要的,恐怕你不舍得给。”

翟敏知道他所言何意。

钱财肯定不是指他自己的积蓄。

而是另外一桩大宗钱物。

当初司马靖找到他时,他也婉拒了两三次。

考虑到如果被谢相知道司马靖的大宗贿赂都存在他这里,跟直接要了他的命也没什么区别。

可是司马靖他又如何惹得起?

最后他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在自家后院里选了个合适的地方,才将这些财物妥善安置。

又绘制了一副地图交给司马靖。

因为他精通奇门遁甲之术,为防止地图被人轻易堪破,他特意在绘图的时候做了些手脚。

司马靖死后,他一直等着他的家眷前来取宝,可是迟迟没有人上门。

他当时还琢磨过,司马靖是暴毙而亡,想必这些宝物,家人根本不知道。

就算能拿到地图,也未必能寻到他这里来。

如今看来,必定是有高中从中相助。

“可是在下有一事不明,既然殿下已经知道这些东西就在此处,为何不直接带兵来抄家寻宝?”

拂尘子笑笑:“抄家是容易,但是抄家得有陛下的旨意,还要派人来监督巡察,万一抄出来的东西震惊朝野,莫说司马微的命保不住,恐怕连王爷的妻女都要被连累,你当陛下不要面子?”

“再者,司马靖党羽众多,虽然他敛财无数,至少没有不臣之心,若是抄到的东西各归百家,那大晋朝堂恐怕要立时倾覆。”

翟敏听完拂尘子这番话,似乎有些明白。

总之,殿下只要找到他需要的证据,余下的对他来说,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怕的就是,他们是针对谢相的。

“贫道言尽于此,你再好好想想,记得,别打逃跑的主意,但凡你一只脚迈出门去,顷刻就会毙命。”

翟敏只能点头应是。

……

易禾回城之后,裴行立马换了一身夜行衣,执了手中的羊首对牌去往丞相府。

“你此行务必当心,谢昀这只老狐狸不好应对。”

临行时,司马瞻又叮嘱了一句。

“放心吧殿下,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

谢昀此时正在房间内剖一只老鼠。

以往这个时辰,他的探子已经从肃王府和翟仙人处来给他报事了。

可今晚派往翟敏处的人迟迟未至。

他多少有些心焦,所以这老鼠剖得也不尽兴。

“大人……”

裴行潜至窗下,用了气音轻轻叫了一声。

谢昀立马从案前起身道:“屋里没人,进来回话。”

裴行暗道不好。

只要他一进门,肯定会露出破绽。

多少探子都是隔窗或者隔门简单报事的,谢昀果然心思缜密,定要让人站在他面前才可以。

“是。”

他口中应着,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砂石,远远地扔了出去。

相府的守卫立马警惕地喊了一声:“谁?”

谢昀皱了皱眉,在窗边命道:“你先回去,明日再复。”

“大人,今夜翟敏处一切如常。”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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