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突破五阶
“你认识他？”索伦微微挑眉。
“他死在了那个空间……”
白石圣不知他们二人是什么关系，并没有多说。
索伦将杨焱的照片拿在手中，沉思了片刻才开口：“不，他还活着。”
白石圣只是对此感到一丝惊讶。
原来那个时候，他已经逃出去了吗？
“这样吧，把你关于杨焱的消息告诉我，我可以保证你们在旧末城里的安全。”索伦在旁边拿出一个记录本和一支钢笔，然后重新回到座位。
白石圣觉得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便将自己遇到另一个‘杨焱’以及在史前空间里面的经历简单跟索伦讲了一遍。当然，关于他自己和伊黛梅尔方面的一些事情便轻描淡写的略过。
“谢谢你的配合。”索伦不经意间对上白石圣的双眸，依旧没能从中看出较为明显的情绪变化。他合上记录本，转身似乎要去哪里，下一刻却又转身问道：“你要喝咖啡吗？”
“嗯。”
“加糖还是？”
“都可以。”
不知为何，白石圣感觉索伦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感觉似乎淡了许多。
片刻之后，索伦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回来。
“谢谢。”白石圣没有过多拘谨，伸手端过其中一杯静静品尝。
索伦：“对了，还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云诺，和我一起的那个人叫白伊。”
“总感觉你不像是个在末土中穿行的流浪雇佣兵……”
白石圣微微错开视线，并未直接开口解释。
索伦感觉到自己话语的冒犯之意，连忙改口说道：“哦，不好意思，我只是单纯比较好奇而已。”
气氛忽然安静了下来，一直到白石圣放下手中的咖啡。
“……请问，末世爆发之后，现世是否还有方法可以实现远距离跨海？”
犹豫了一小会，白石圣最终还是决定开口。毕竟在这里难得遇见语言互通的人，而且对方看起来并无恶意。
“你要去哪里？”索伦疑惑道。
“华夏。”
“……横跨太平洋吗……”
索伦在脑海里思索着，但却未能想到什么具体的方法。
“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不过，如今跨海可比登天还难，海洋之中——海面或海底，危机四伏……”
索伦深深的看了一眼表情始终如一的白石圣。
“那就先多谢了。”
索伦看不出白石圣在想什么，也没有询问他为何要回华夏的原因，不过自己当下确实有件事可能要拜托云诺。
“正巧，我有件事也想让你帮忙。不是什么大事，到时候再与你详细说。我出去一趟，你朋友那边的情况乔雅一会儿应该会来跟你说，不必太过担心。”
索伦说完便带上外套离开了老旧诊所。
室内，淡雅的灯光晕染着有些老旧的家具，平静祥和的环境竟让白石圣感觉到一丝倦意，即使刚刚才喝了热咖啡。
……
他进入了梦乡——光幻流离的广阔空间，是一条一条望不到尽头的时空隧道。
出于某种原因，他能感知到每条时空隧道尽头的气息，应该是一个十分熟悉之人。
然而当他真正踏入其中一方时空，却发觉一股莫名重力笼罩全身，而且所有力量手段在此刻都受到了限制——只有一步一步倾力往前，向着那个无比熟悉无比思念的气息。
某一刻，他\/‘她’终于停下脚步，低头望了一眼双手，竟发现原来的双手早已枯朽衰老；颤巍着抚了一下脸庞，果然也满是皱纹……
原来我也会苍老吗……
他\/‘她’强忍着浮上心头的莫名悲伤，继续向前，只不过速度却慢到了极致，仿佛这方空间在有意阻挠。
衰老与新生重复着轮回着，最后他\/‘她’终于在某一刻望见了时空的尽头。
推开最后一道苍白大门，他\/‘她’看见了一道背影。人影发觉来者便缓缓转身。
下一瞬，白石圣惊恐的发现，那个人的脸竟与自己一模一样；与此同时，眼前涌起一股温热，而后便缓缓陷入了模糊……
……
“你终于醒啦。”
白石圣从梦中醒来便听见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他抬眸望去才发现是乔雅。
掀开身上不知何时裹上的毛毯后，他忽然感觉自己眼角有些湿润，于是便仓促地别过脸庞。
“噗嗤……”
乔雅尽力掩饰自己的笑意，然后礼貌的移开了视线。
“你叫云诺是吧，云诺\/允诺，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乔雅看起来像是一位混血人，既含西方的美丽又有一股华夏美人的独特韵味。
“……你好。”
白石圣面色很快恢复如常。
“你的那位朋友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算算时间等下应该就醒了。”乔雅说着转身去拿什么东西。
“谢谢。”白石圣发自内心的感谢。
“喏，这是索伦为你们弄的新身份，你们好像被圣弗莱家族全城通缉了。”
“为何？”
“你杀了他们的人？”
白石圣一直有些疑惑，到底是谁会将这种事嫁祸于自己和伊黛梅尔呢？
不过他又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在他们两人进入史前空间后便不知道那些跟踪的人后来怎么样了，莫非是那个冒充杨焱的家伙动的手？
也确实，一个五阶巅峰的强者要杀几个三阶左右实力的人不过弹指之间。
“我也不知道……”白石圣没有将心中所想说出来，这种事情本就是有理也难说清。
乔雅看了一眼白石圣，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但她感知到医护室里的伊黛梅尔已经转醒。
“你朋友好像醒了，去看看吧。”
“嗯。”
白石圣转身离开。
乔雅看着他的背影，低声轻喃：“是个看不透的男孩儿……”
白石圣来到安静的医护室，推开门便看见躺在床上的伊黛梅尔，于是轻声问道：“你怎么样？”
“……我们这是在哪里？”伊黛梅尔开口，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一个安全的地方，不用担心。”
两人并没有多聊什么，白石圣很快离开，因为他察觉到索伦回来了。
回到那间小客厅，白石圣看见索伦带了一个小男孩回来，而且这个小男孩他见过，之前在广场上险些被处决的人应该是他，好像是叫尤利吧。
索伦：“这位是尤利，原本是圣弗莱家族分支斯福塔家族的一员。”
“……你…好。”十一二岁的少年尤利有些胆怯的跟白石圣打了个招呼。
“你好。”白石圣微微点头。
“走，小尤利，我们去吃点好吃的~”
乔雅知道索伦和白石圣可能有事要谈，于是便带着尤利离开了。
索伦见两人已经出门，便对白石圣说道：“通缉你们的人是弗莱西士少将，他来自荒漠深处的旧金山末日战区，算是一位实力与谋略都比较出色的强者。”
“他的特异能力类似于「禁锢」，具有极强的绞杀效果。”
由于白石圣从未对自己的肉身强度进行过特别的提升，所以当时弗莱西士的锋利丝线袭来他还是需要进行躲避。
“他确实挺厉害。”
不过自己当时若是全力出手，估计他不死也要重伤。尽管那时候自己处于比较虚弱的状态。
“对了，跨海的事我帮你打听了一下。确实有一种运输机可以抵御绝大多数自然风暴，实现远距离航行；但是，即使有足够的燃油支撑，天空上也不是绝对安全的。”
“另外，它的使用权限我还需要继续调查一下，可能要花些时间。”
“多谢了。”
“小事。那个之前我跟你说的事——就是保护尤利，然后帮他夺权。”
“他？”白石圣感觉那个少年或许年龄有些尚浅。
“唉，从他母亲离世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自己必须要去做的事……”
白石圣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尤利时，在处决台上那麻木失意的神情，想必索伦为了让他重拾信念花了不少功夫。
“我和白伊会尽全力帮他。”
“这事倒也不急，你们两位若是不嫌弃就在这里休息几天怎么样？”
白石圣点头答应道：“可以。”
“房间在往下一层的两个卧室隔间，乔雅已经帮你们打理好了。当然，你们也可以出去逛逛，不过要加上伪装。”
“好。”
接下来的两天，白石圣都在努力尝试突破五阶，同时还帮忙照顾伊黛梅尔。
第三天，白石圣凭借自己的领悟终于摸到一丝突破的门槛，与索伦沟通说明后，便让恢复得差不多的伊黛梅尔稍微守护一下自己。
深夜里，白石圣端坐在床前，神情专注。他额间细汗一点点渗出，全身上下早已经湿透。
突破五阶如同跨越一道门槛，此时白石圣便处在最关键的时刻——令人难以忍受的剧痛正在席卷全身，心跳速度开始极速上升，这是人类实力到达一定阶层后必须经历的一步。
白石圣努力将痛觉隔绝，全力感受着体内发生的奇异变化。
某一刻，心头的沉重感顿时消散，全身疼痛开始缓缓消退，紊乱的心跳也开始缓缓恢复正常。
“呼，终于……”白石圣睁开双眸，周围的环境一切如常，而唯一的烛光似乎黯淡了些许。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发觉自己的身体如同经历了一场蜕变，眼中所见与心间所感一切都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当然，除了自己依旧感知不到的左臂。
白石圣苦笑一声，如今自己已经达到五阶，不仅特殊能力得到了提升，精神域值更是一同突破了五阶，甚至隐隐有直破六阶的趋势。这其中有故玄的缘故，毕竟他附身自己的痛苦，远在这次突破所带来的痛苦之上。不知不觉中，他的精神意念也确实得到了提升。
“恭喜。”这时脑海中传来故玄的声音。
“嗯。”
“话说你突破变强的意义是什么？”
“为了——找回一个人吧……”
白石圣忆起一位少女的面容，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轻叹一声，他没再想太多，便推门出去。现在，该出去冲一下自己全身的污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