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归途亦是前路（中）
白石圣和伊黛梅尔离开自然是要去寻找索伦，也不知道自己的跨海之事，能否如愿启程——
在海边的一片石滩里，两人遇见了一些战区的搜救人员。很快，两人便与索伦见面。
“你们没事真的太好了！”
索伦毕竟也是与两人相识了一段时间，神情中满是关切之意。
聊了一些在沉幕之渊之下的事情之后，索伦忽然问道：“对了，你们有见到狂斗士吗？”
白石圣：“他已经恢复正常了，现在应该已经回到战区了吧？”
“真的吗？！”听到这一消息索伦连忙调来通讯设备，很快竟真的收到了王极狂斗士平安归来的消息。
没过多久，索伦望着白石圣忽然露出一个诧异的表情。
“是你击败了狂斗士然后救了他？”索伦将信将疑的问道，在通讯中他了解到狂斗士归来所透露的讯息，说能平安归来功劳都在一位独臂的青年身上。
说到独臂青年，索伦立即想到眼前的白石圣。
“我只是不得已才使用那种手段，他应该没事吧？”白石圣实话实说道。
“他没事。只是要不你先跟我回去一趟，昂林先生说想见见你，是关于你跨海回归华夏的事……”索伦放下通讯器，开口询问道。
“行。”白石圣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于是，索伦带着白石圣和伊黛梅尔两人很快秘密返回旧金山末日战区。
夜里，白石圣被安排一场会议，而伊黛梅尔则暂时作为助手跟在他身后。
会议地点在战区最高建筑之顶，在这里甚至能隐约看见远处那不勒斯城中巴伊赫剧院发出的独特灯光。
索伦带着白石圣和伊黛梅尔来到这里时，已经有几个身影坐在座位上——昂林，狂斗士，瑟提，兰斯曼，桓风五人。
“又见面了。”狂斗士看向白石圣，微笑着开口道。
白石圣点头示意，然后在索伦的带领下入座。
“十字天座已经重新启用，关于其各项功能和运行指标也都大概检查完毕。不出意外的话，可以实现超远距离航行。”
索伦拿出手里的一份报告，阅读了关于十字天座的具体数据后将其译本递给白石圣。
“年轻人，这可是一场没有回头路的旅行啊……”昂林很高兴白石圣能活着从沉幕之渊回来，而且也十分震惊于他击败了狂斗士的事情。
可惜，此等强者终究不能为自己所用……
白石圣：“我去意已决。在下很感激您能给予帮助……”
昂林：“别这么说，在沉幕之渊里，你可是帮了我们大忙。”
“力所能及之事罢了，不足挂齿……”白石圣实在不是很喜欢面对这种场合，放下手中报告后便端起眼前一杯热茶默默细品。
“你名字是云诺？”
这时狂斗士忽然问道。
“嗯？”
狂斗士：“若以后有机会，我想再领会一次你那一刀~”
“呵呵，那日伤了阁下不是我本意所为，抱歉了……”
高塔之上，几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寒暄着，即使之前彼此都不是很熟悉。
半个多小时后，会议结束，索伦带着白石圣和伊黛梅尔回到临时住所。
这时，伊黛梅尔主动提出了离开，一旁的索伦识趣的溜到了一旁。
“以后再见面，你叫我白伊吧。”
“为什么？”
伊黛梅尔微微一笑，却没有说明原因。
“要是还能见面，我就告诉你~”
“再次祝你一路顺风呀。”
伊黛梅尔脸上虽然是心情愉悦的神情，但声音却有些哽咽。
“你也……保重。”
此刻，伴随旅者一路的旅伴不再留恋，终于转身迈出脚步。
白石圣望着逐渐远去的那道有着淡金长发的背影，心里也不觉间泛起一丝复杂情绪。
瑟提带着伊黛梅尔连夜离开了战区，她们要去那不勒斯城。
而当长夜落尽，破晓晨曦再临大地之时，即是白石圣踏上下一场旅程之时……
……
清晨，白石圣如约来到机场。这里，一辆巨型运输机旁，昂林和索伦还有另一人早已在等候片刻。
无需多言，白石圣再次对昂林和索伦表示感谢后便随着大叔飞行员登机。
那个大叔飞行员叫mr.唐，或许他也知道这一程将会是无归之旅，所以整个人有些沉默寡言。他熟练启动运输机的一些开关，做好航行前的预热后，一串倒计时结束，伴随着微微的轰鸣声，十字天座终于缓缓升空。
“芜湖！”
一驶离旧金山末日战区的领空区域，mr.唐立即欢呼着怪叫了一声，让白石圣内心一改之前他沉默寡言的印象。
“哈哈哈，重新遨游在天上的感觉太爽了！”唐将运输机调到自动驾驶的状态，然后熟练的将一些画面监视器关掉。
哼起小曲的他这时好像才终于发现客舱里的人，了解到那人要回归华夏，于是他便用中文开始交流。
“你要回华夏？”
“嗯。”
“放心好了，我们不会成功的。”唐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为什么？”白石圣疑惑问道。
“你以为现在还是末世爆发之前吗？海面之上，要应付的可不止风暴与未知磁场……算了，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
原本唐只是想打击一番那个年轻人，却没想到过了一会他直接从哪里掏出一瓶类似酒水的饮料享受地喝了起来，似乎丝毫不在意前路会遭遇什么危险。
“喂，你喝的什么啊？分我一点呗~”驾驶室里的唐已经通过后视镜望了白石圣许久，仿佛能闻到传来的酒香一般。
“你……驾驶员能喝酒吗？”白石圣反问了一句，却仍是将手中一瓶酒开封然后通过小窗口递了回去。
“谢谢。”唐连忙小心翼翼接过，当即大饮一口。
“噢迈嘎！这酒也太好喝了！”唐忍不住飙了句母语，手舞足蹈的他不小心踢到什么开关，整架十字天座顿时轻微晃了一下。
“额哈哈，不好意思~~”唐连忙道歉赔笑道。
“对了，你不是知道这一次任务有多危险吗？为什么还要来？”白石圣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会放弃生命来做十字天座的驾驶员。
唐听到这句话，脸上原本喜悦欢快的神情略微发生改变，良久他才叹息一声说道：“唉，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还是在监狱里度过的。末世爆发三年以来，一直如此……”
白石圣安静下来默默听着唐的故事。
原来末世爆发时，他被人陷害，飞行任务中一次不可避免的失误让他的飞行生涯彻底破碎。现在，他已不在乎陷害自己的人。
因为在监狱中的某一日，他巧合收到了亲人去世的消息……
那一夜的悲痛欲绝过后，他变得麻木起来，整个人开始沉默寡言。
后来，他想清楚了一些事情——无牵无挂的自己若能再翱翔天空一回，那也算死而无憾了……
故事说完，白石圣发觉眼前的大叔似乎苍老了几岁。他的酒已经喝完，白石圣再次递了一瓶上去。
“谢谢……”这是唐第二次道谢。
高空飞行的过程不免有些枯燥。现在是夜里，从早上到现在，他们几乎没有遭遇特别凶险的风暴或其他意外。
“我有预感，我们明天会遭遇不测……”
唐这句话不知重复了多少遍，只是越到后面，神情越发认真。
“是吗……”
白石圣也不知道前方到底会发生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十字天座时不时要与战区那边确认安全，所以之后唐又将几个画面监视器打开，只是这样他与白石圣之间的交流就少了许多。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神吗？”
被唐问及左臂是如何失去的时候，白石圣缓缓说出了一个疑问。
“神？”唐不太清楚白石圣说的“神”所指的具体概念。
“是啊，我的手臂就是因为那种家伙失去的……”
唐：“那你会向它复仇吗？”
“……也许吧。”白石圣神情黯然，思绪似乎被拉回三年多以前……
“真有魄力啊~”唐发自内心的赞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