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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波比啊

波比望着主人伟岸的背影,懒洋洋的趴在地上瞥了眼,就又闭着眼睛。

陈野进去,司荼还没有睡,她洗完澡睡意浅了许多,这会儿靠在床头百无聊赖的翻着陈野的书,原本他看的折角那页被她捋平。

他站在门口,离床头一步之遥,眼眸深邃的望着她。

司荼打了个哈欠,放下书,揉了揉眼睛,看着傻站着的男人,“关灯,睡觉。”

这话听在陈野的耳中,却是变相的邀请,他嘴角勾起耐人寻味的笑容。

没有关灯,他从司荼身后一侧上来,搂过她,“困了?”

司荼转头看他,男人眼中隐隐燃起了欲火,浑身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她小心翼翼的拉起被子往上盖,下巴以下结结实实掩藏在被子里,面上可怜兮兮的,“困。”

陈野温柔的凑近她,低语“一会儿再睡。”

额头抵着司荼的额头,温柔的看着她,司荼眨了眨眼,“我困了。”

紧紧闭上眼睛,头也想往被子里躲,陈野抚住她的后脑勺,贴了上去。

鼻息间都是他身上的肥皂香味儿,燥的人浑身发热头脑发昏,莫名的胸腔里心脏仿佛电流击过的感觉。

房间满室暧昧的声音,他动作未停。

屋里甚至能清晰地听见的声响,隐秘跳动着神经。

她终于仰起脖颈回应,“陈野。”

男人试探着,嗓音性感隐隐诱惑着她,“司荼,媳妇儿。”

司荼目光迷离,无意识的“嗯”了一声,双手无力的搭在男人的肩上,予取予求。

灯光照射下,昏黄的光线晕散在屋内,影影绰绰照出两道紧紧纠缠的剪影。

最后,男人挑眉,抱紧了她,满足的喘息一声,弯了弯唇角,近乎蛊惑般的呢喃,“媳妇儿。”

司荼咬了咬唇,躲避男人炽热的臂膀,“热,不要了。”

陈野亲亲她,“好。”

出去端进来一盆水,兑上热水瓶的热水,用手探了探水温,随意的从柜子里拿了条毛巾,打湿拧干,看了眼蜷缩着累成一滩的女人,眉眼温柔,用毛巾一寸一寸轻轻擦拭,眼神痴迷。

就着水胡乱擦了擦自己,倒了水回来关上灯,搂着早已经进入梦乡的女人踏实的入睡。

阳光透过窗帘影射进去,司荼睁开眼睛,酸涩的感觉遍布全身。

身旁的人已经不在。

司荼微叹口气,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当时她的思绪断断续续,想阻止他的话愣是没说出口。幸运的是,她没有感觉太难受。

司荼心想。

身体好像已经清理过,她撑着床坐起身,被子划下,她感觉到一丝凉意,低头往下看,这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不高兴的蹙着眉头,偏头看去,迎门柜上放着一套衣服。

司荼拿过,刚穿上小衣服,陈野突然推门进来,司荼小声惊叫一声,猫进被子里,“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陈野关上门,波比跟着挤了进来,往床上趴,陈野喝叫一声,“下来。”

波比乖乖的放下爪子,趴在一边看着两人。

司荼躲开波比的眼神,看着陈野,“出去。”

陈野闷笑,“都看过了你还害羞什么?”

司荼冷脸。

陈野转过身,“你换,我不看。”

昨晚他没控制住,舔了舔唇,以前也有过,但惟独这次滋味太甜。

司荼快速的穿好,下床,从陈野身边走过,哼了一声,开门出去。

像个傲娇的小猫,陈野心想,没有跟过去,去厨房将温着的馄饨和鸡蛋端到桌上。

他已经吃过了,猜到司荼今天不会醒的太早,一早就去街口巷子国营饭店买的早点。

司荼洗漱完坐到桌前,陈野把馄饨推到她面前,手里给她剥着鸡蛋壳,“早上去买的,一直给你温着呢。尝尝怎么样?好吃明天我也给你做。”

剥好的鸡蛋放到她手边的小碗里,司荼喝了口汤,挺香的。

拿起汤勺舀了一颗咬到嘴里,馄饨不大,但是里面馅儿很足,司荼点点头,“好吃。”

陈野笑,“明天给你做。”

司荼咽下嘴里的馄饨,“今天不上班吗?”

“婚假。”陈野一只手杵着下巴看着她吃。

“你们也休婚假吗?休几天?”司荼还挺好奇,“难怪你明天要给我包馄饨。”

陈野懒洋洋的回答她,“休啊,一年怎么也得休几天吧,平时我都任劳任怨的,没休过,结婚还不得补上。预计休三天。”

顿了顿,问她,“还疼吗?”

面色坦然,丝毫没觉得他在问一些令人尴尬的话题。

司荼耳朵悄悄地红了,低着头不理他,一口一颗馄饨。

陈野闷笑,好吧,他又说错话了。他只是记得昨晚小姑娘一直哼唧着说疼,劲儿大一点儿时,就拿脚踹他。

吃过饭,陈野自觉的去洗碗,司荼去换床上的床单被罩。

她叹口气,一宿弄脏两床,得亏陈野有钱,还多买了一套。

将这套新的粉色牡丹花床单换上,脏的放到一边的大盆里,红着脸拆下被罩。

陈野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被罩也能蹭脏,她还盖了一宿,啊啊啊,他真是个邋遢鬼。

刚在心里骂完人,人就站在她身后,冷不丁出声问她,“怎么了,脸这么红?”

司荼没好气,“还不是你?”

“快拿去洗。”将大盆端起来放到他手上。

陈野连忙接过,瞥了一眼,被罩上有点脏兮兮。

他不想让她这么早怀孕,二人世界还没过够,暂时不想有第三个人吸引她的注意力,只能采取点别的措施。

弯腰亲了亲她的脸,“我去洗,别气了,你上次不是说想种花吗,一会儿咱们就去挖,”

司荼转头不看他和他怀里的那坨东西,坐在床边,背对着他,拿过桌上的收音机,调着频道,嘴里含糊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陈野有力气,没费多长时间就洗干净了,外面的晾衣绳上都快晾满了。

他挪了挪位置,昨晚洗得有的快干了,湿的放在另一边。

两人收拾好,陈野带着她往郊区走,郊区有点远,介于城里和乡下之间。

越往这边走行人越少,司荼突然想起家里还没有自行车,问身边的男人,“家里是不是得买一辆自行车?”

陈野微微偏头,“你想要就买。等回去我把家里的钱票都给你。”

司荼摇头,“不要,我不会管钱,还是放在你的手上吧,要的时候再找你。”

“你要是不在家,我想出门,都得走路去了,买个自行车,我可以骑着去外公家。”

陈野答应了,至于管钱,陈野想别人的家里都是女主人管钱,他家总不能例外吧。

这么些年的工资都攒着,还有家里给的各种补贴,建国前他外婆家里也是高门大户,后来干革命捐了一部分,还留了一部分,后来出事以后将一大半都分给了他。

所以他是家里最不缺钱的一个。

司荼这会儿还不知道她到底嫁给了一个条件多好的人。

两人开车进入村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小孩儿们大声呼叫跟着车跑,道路两旁村民也都停下脚步目不转睛的看着。

村里来一辆车,很稀奇的事儿,他们这地儿听着好听点儿是郊区,但实际她们跟乡下一样,就是地理位置占了一点儿优势。

进了村,车子减速,开的比较慢,司荼从后视镜看见车后一帮小孩儿跟着,担忧道,“一会儿停车小孩儿不会撞上来吧?”

陈野:“不会,快到了,一会儿我就慢慢再减速停下了。”

到了一座青砖瓦房前,看得出来这家人在村子里算是条件比较好的一家,大门关着呢,陈野停好车,上前去敲门,不一会儿,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陈野跟他说了几句,男人不停的点头,片刻,往里走去。

陈野打开司荼这边的车门,“下来吧。”

司荼搭着陈野的手跳下车,回头看了眼车后不远处一帮眼巴巴看着的小孩儿,“不用看着车吗?”

她怕小孩儿们感到新鲜,会拿石头子砸车,砸坏了,这可是麻烦事儿,这时候会修车的人都少,还得调人过来修。整个市里配了车的屈指可数,她可不想因为花,给人留下把柄。

陈野好笑的拉过她的手腕,“没事儿,她们顶多也就好奇看看,再摸一摸,不用这么小心。”

司荼眉头这才舒展开,进了院子,地上很干净,左边是厨房,厨房连着几个小屋,右边搭了围栏,养着猪和鸡。

两个小女孩儿牵着一个小男孩儿跟在一个中年女人后面紧张的看着她们。

“你好。”

司荼笑着打招呼。

她们没吱声,腼腆的笑了笑。

司荼掏了掏陈野的兜,摸出几颗糖,笑着给了他们。

孩子们怯怯的看着中年女人不敢接,女人点点头,“拿着,要说谢谢。”

大一点儿的女孩儿接过,小声的说着“谢谢姐姐。”

“不客气。”

女人弯腰小声的和女孩儿说了句,“带弟弟妹妹去玩儿吧。”

见孩子们走了,女人喵了眼陈野,害怕的缩缩肩膀,小声说,“当家的在后院儿呢,我带你们过去。”

陈野淡声道,“麻烦了。”

牵着司荼跟在女人身后,后院是一大块菜地,男人正拿着锄头过来,菜地两端种着一些花,品种不一样,司荼粗粗看了一眼,有月季和蔷薇,应该是不让它长得太大,上面都砍掉了。

其他的她叫不上名来,目前开了花的只有一种,白色的小花,随风摇曳,传来阵阵花香。

“你想要哪个,我让她们挖。”陈野问。

司荼指了指蔷薇和月季,“就那两个吧,等长大了,趴在墙头上,应该很好看。”

最重要的是好养活,其他的她也很喜欢,但城里不比乡下,种蔷薇的还是有人家,再多养容易被说小资。

她如今和陈野结了婚,踏踏实实准备过日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还是懂的。

陈野过去跟男人说了句,帮着一起挖了六颗,女人拿了个袋子将他们都装了进去,司荼接过拎在手里,陈野跟着她们去洗手。

刚帮着挖,蹭了一手的土,陈野谈不上有洁癖,但也算是爱干净。

目前为止,司荼还没发现他有什么不良嗜好。

洗完手,陈野给了他们一块钱。

两人摆着手不肯要,陈野强势的塞到了男人手上,和司荼返程回家。

回来感觉比去的时候快多了,一睁眼就到家了,上车的时候司荼还能跟陈野说几话,慢慢的声音就越来越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司荼想起那家人,问陈野怎么认识的?

看着不像是能跟陈野有接触的人。

陈野拿着水桶浇灌着上次挖好的坑,将花种了进去,“小王的二叔”。

司荼看着也不像一家人啊,“他不是城里人吗?”

陈野想了想,慢条斯理的告诉她,“不是,他是考进来的,他爸爸早年病死了,妈妈改嫁,爷奶养他到八岁,也相继去世了,后来是他二叔养活的他。”

想起小王曾经无意间跟他说起的,“他二叔为了他,三十多才结婚,这房子也是小王给他盖的,后来他二叔得了病,也干不了重活了,就在家种种菜养养花。”

司荼没想到小王还有这么悲惨的过去,“那他现在还得养着他二叔一家吗?”想着今天看到的男人,样子确实很虚弱,还没有他媳妇有力气。

陈野“嗯”了声,“他二叔省吃俭用供他上完了高中,又考了大学,毕了业找到一个好工作,都是得益于他二叔的帮助。”

司荼蹲在旁边看着陈野的动作,还挺养眼,听完感叹一句,“小王真可怜,他二叔也是真伟大啊。”

陈野笑了笑,怎么说呢,为什么单单只有他二叔养他呢,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哪怕有血缘关系。

他没有说的是他二叔是小王的爸爸养大的,小的时候家里养不起要送人,是他爸爸留下来,一口吃的省出来喂养大的。

如今也不过是还当年的恩,一代代互相记着罢了。

也不想打破司荼对她们的美好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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