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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京市篇就告一段落了,下一站省城

推开门,屋里一片漆黑,传入耳中的唯有卧在床上进入梦乡的女人轻浅的呼吸声。

陈野松松手腕,解开衣服的扣子,站在司荼曾站在的位置,掀起窗帘的一角,往远处望去。

寂静中,他大脑放空片刻,着实有些烦闷,从抽屉里掏出烟来,他没看日期,大概是过了期的,他点起了火,推开窗户,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抽起了烟。

烟雾袅袅中,他的脸被模糊了痕迹,周身孤寂,他缓缓吹出一口烟雾,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燃起一丝火光的烟,他想,今年他30岁了,有漂亮的妻子,体面的事业,富裕的生活,还有即将出生的孩子,家庭也称的上是一句圆满,甚至可以说幸福。

想到这儿,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烟,试图缓解这抹陌生的情绪,可他此刻的心口却像是漏了一个大洞,正呼呼的往里灌风。

他轻点了点烟灰,怕司荼闻见烟味,窗帘合上,手指悬空往下,然后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清醒点陈野。

疼痛感让他沉浸在上午那寒冷彻骨的河水中,烟呛到了嗓子,咳嗽两声,他望着远方的明月,放下了心里那股求而不得的不甘,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得到的足够了。

她离不了他,娇妻幼子,他该学会知足,他的事业刚刚起步,未来的心思,更多该放在工作中。

想清楚后,他又规划起未来,省城那帮老狐狸不是好惹得,他表面看属于升职,可实际上,都很清楚,他这是空降,若拿不出点真本事,想在那儿站稳脚跟,怕是难上加难。

眉头紧锁,他手底下可用的人不多,能带去省城的暂时也只有米赐,这个人聪明,懂分寸,心思又活络,更重要的是干干净净,他当初没有看错人。

接替他的人是他推举的故人之子,有手段,相信未来不比他差。

他的职位他猜测过,但没有得到具体通知,他还需谨慎行事。

一根烟吸完,他将火光对着墙壁掐灭,将烟头扔到垃圾桶里,又在寒风拂过的窗口散了散味儿,才关上窗户,拉好窗帘。

轻嗅了嗅衣领上烟味儿,他怕明日司荼察觉,从行李中轻手轻脚翻出一身干净的衣服,进了浴室冲了冲澡,头有些疼,他揉了揉。

洗完躺进被窝,搂着司荼睡去。

夜深,皑皑白雪突然落下,晨起时,大地上一片白茫茫,陈野望着被大雪掩盖的道路,有些担忧,这趟车怕是要晚点了。

头有些沉重,他猜测自己怕是要感冒了,站的离司荼远了些。

司荼莫名的看了他一眼,触到他脸上不合时宜的红,抬手摸了摸,陈野拿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司荼肯定道,“你发烧了。”

陈野问,“你关心吗?”

司荼点头,“我当然关心啊,你要是病了,我们还怎么回临市。”

陈野看她片刻,突的笑起来,“嗯,我知道了,你放心,不会耽误你回去。”

他又生气了,司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叹了口气,转头往另一个房间走去。

吃过饭,陈爷爷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多说什么,陈奶奶倒是颇为不舍,说了许多话,陈野笑着都答应。

陈中请了假,今天是他送陈野二人去车站,临出门时,陈父和陈母还需要去上班,只眼神复杂的叮嘱他,有时间常回来看看。

陈野没作声,让司荼先上车,才笑着道,“算了,别影响你们的心情。”

他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其他人,贺兰紧紧搂住陈时的肩膀,不让他挣扎,蹲在一边,陪着他目送车的远去。

其他人按部就班的上班去了,陈野与他们而言,更像是一个陌生人。

陈时“哇”的一声哭出来,“大伯母。”

贺兰“哎”了一声,放下心来,她知道,这声意味着什么,她得偿所愿了。

路上,陈中捡着一些无足轻重的话和陈野说着,看他脸上有些潮红,担忧的问道,“身体没事儿吧?”

陈野瞥他一眼,“开好你的车,我能有什么事儿。”

陈中被呛了一下,默默的闭上嘴,他知道陈野对他意见颇多,也没多加强求。

想起以往贺兰生两个女儿时的情形,对着后座的司荼说道,“弟妹,也要注意身体,有什么事儿就跟老四说,他在外也不容易,你们二人互相体谅。”

这话是好意,司荼笑着点点头,看了陈野一眼。

路上尽管有清洁工扫雪,但还是结了一层冰,开的慢悠悠的,幸亏他们提前出发,到了车站,被告知火车晚点半个多小时。

陈中陪着他们在车站等,三个人安安静静的,陈野是有心无力,他嗓子干的发疼,还有些冷,但不想被外人看出脆弱,强撑着在一旁。

司荼不经意的碰了碰他的手,陈野飞快地收回,陈中奇怪的看这两人一眼,不知道又在干什么名堂。

说是半个多小时,却整整晚了一个小时,陈中拿着行李,将俩人送上车,回去依然订的软卧,他将东西放好,看着不搭理他的陈野,有心还想说几句。

司荼倒是知道陈野此刻应该是难受极了,笑着说,“大哥,回去注意安全。”

陈中点点头,不放心的看着陈野,“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他越想越觉得是,想伸手去触摸。

陈野拍掉他的手,“我冻得,你快走吧,一会儿就要发车了。”他嗓子沙哑,强撑着将人送出去,陈中无奈的下了车。

临走时,还是有些不放心,又上了车和列车员说了几句,还出具了自己的军官证。

交代好后,才放心离开,不管怎样,终究是他欠了陈野。

各自安好,是他唯一能期盼的。

陈野晃晃悠悠的回了软卧,床还没有扑,他靠在床上,揉了揉额角,“你离我远些,我可能是发烧了。”

他本想找列车员换个软卧,他怕传染给司荼,但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只能让自己离她尽量远一些。

司荼没说话,默默的从小包里掏出药包,数好颗数,递给他。

陈野掀起眼皮看她,开玩笑的问,”毒药?”

司荼没好气的说,“嗯,让你昏迷不醒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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